番话的价值。
苏慎也知道南曜沉寂太久了,最近遭遇了内乱这样的事,似乎给了各国一个可以蠢蠢欲动的理由,机会难得,不抓住要等到下次就遥遥无期的错觉。
而齐楚的诱惑就是放大了他们这种错觉。
要将诸国重新扳回来支持燕国此事急不得,这场宴会只要在他们心中种下防备齐楚的种子就够了。
沉默保持了一会儿,还是苏慎主动开口打破沉默: “说了这么久,诸位使者一定都饿了,这临淄酒楼是临淄最大的一家酒楼,各位尝尝味道如何。” 这样一句强行缓和气氛的话让整个沉默到凝固的场面重新动起来,但脸色都没有了一开始的笑容。
这场宴也就在各位的心事重重中结束了。
苏慎一直在酒楼门口将各位使者送走才回到行宫。
行宫中,王佑正在正厅等着苏慎。
见苏慎回来快步行至门处将苏慎让进来。
没有任何拐弯抹角,直接开问: “今日先生宴请各国使者,结果如何,诸国态度倒向哪边?” “齐遨宇昨日招他们一宴怕是给了他们不少好处,今日我以两国现状以及未来长远的打算在他们心中种下了防备齐楚的种子。
现在诸国的态度还不好说,但至少不会轻易倒向齐楚一边了。” 王佑听完大喜,原本担心各国轻易就倒向齐楚一边,让燕国孤立无援,现在看来是不会这样了。
王佑请苏慎上座: “齐国之行,多亏有了先生了。
但是不会支持齐国,现在看来也是不会轻易支持燕国。” “鼠目寸光之徒,不足以谋大事。
明明大敌当前,还顾及着自家蝇头小利,实在取死有道。” “先生不必如此,事情总会有转机。” “臣请吾皇立即返回燕国!” 王佑一怔:“丞相何出此言?” “齐遨宇野心勃勃,现在已经开始动作,以前的齐楚也不服气燕国,但总归不敢过分。
如今齐遨宇蠢蠢欲动,这种时候吾皇亲身犯险,实在不妥当,所以请吾皇立即返回燕国,齐国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办就行。” 原来是担心安危问题,刚刚苏慎的模样让他以为是燕国境内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需要他立即返回燕国主持大局。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成大事者怎能一有危险就退缩呢,再说自己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辈。
“丞相所言确实不错,齐国野心已经昭然若揭。
正因为如此我更不能此时就返回燕国。
此时我走,在其他诸国眼中便是燕皇第一次出使便无功而返,还有可能是临阵脱逃,有损燕国威信,你在齐国想要获得诸国支持更是难上加难。
丞相不用担心,我从小习武,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伤到我的,我倒是想看看齐遨宇敢不敢真的对我动手。” 说着这话的王佑眼睛里闪着锐利好胜的光。
王佑的决定,苏慎并不意外,也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现在重要的还是齐国的局势。
“齐国想要与燕国抗衡,唯一的方法就是得到诸小国的支持。
所以现在诸小国的地位微妙,他们的态度可以左右南曜的局势,特别是与燕国接壤的国家,一旦与齐国达成盟约,燕国便面临着腹背受敌的情况,对燕国威胁很大。” “除此之外,楚国在这场争斗处于一个关键位置。
齐国单凭一国之力很难与燕国抗衡,但若是加上楚国,那便能真正威胁到燕国。
其他诸国的态度是一方面,但这个楚国才是这次的关键所在。” 王佑认同苏慎的说法,但是盟友是因为利益才会结成盟友,自然可能再因为利益而反目成仇,只看这个利益是什么了。
这是王佑登基后第一次以燕皇的身份出使,内心早已蠢蠢欲动,想要做出点什么让南曜诸国知道他王佑不是好欺负的,他王佑就该是这南曜之主。
“丞相所言不错,所以我要亲自见一见这个楚国太子项涯。
至于与燕国接壤的几个小国,就请丞相再想办法看是否能发展成燕国坚定的盟友。
同时行动,齐国有手段,我燕国难道不会?”
第三百九十一章 嫁祸
楚国的马车在园林门口缓缓停下,从马车上下来。
苏慎上前迎接,简单的客套之后便来到了宴会场所,王佑已经等在主位,看见苏慎和项涯进来,神情很是冷漠。
这样的燕君与项涯想像中的而不一样,难道不是应该放低身价热情的来招呼他,再以各种来诱惑他,从而让楚国不要和齐国结盟?这样高高在上的态度是个拉拢人的态度? 王佑看着项涯看着他的眼神便已经猜到他在想什么。
王佑早就听说这位楚国太子项涯,狂妄骄纵自大,他此番定是以为我会放低身姿好拉拢楚国,这样的项涯在王佑眼中不过是自以为聪明的蠢人,不过也多亏了他自以为聪明,不然今日这场宴会怕还办不起来了。
宴会进行到一半,王佑开口: “项卿,如今界牌关战事不知项卿有何高见?” 项涯听完王佑的话,嘴角勾起一抹笑,诱惑来了。
几乎没有经过犹豫思考便回答道: “燕国为南曜之主,陛下为四海之君。
战事自该陛下做主,臣不敢妄语,亦不敢多想多做。
所能做的无非遵旨而行罢了。” 王佑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还是面不改色,知道项涯是故意这么说的。
他是想要待价而沽,逼迫燕国开出好处,最好是放弃南曜主君地位,这种事王佑自然不可能答应。
不过他今晚设宴,也不是真的把一切寄托在项涯或是楚国身上,对王佑来说,只要项涯肯来就够了。
其他的并不重要,是以他并没有示弱,更没有给出任何许诺。
接下的王佑一直在和项涯扯些临淄的风土人情,还联系到楚国和燕国,尽是写无关紧要的废话,项涯表面上敷衍着,跟着王佑扯东扯西,暗地里却在犯嘀咕:这个王佑到底在想什么,把自己找来难道就为了说这些?再就是以君主身份压人?如今的燕国哪有这种资格? 项涯带进行宫的人不多,大部分都在园外等着。
其中既有护卫也有侍女,护卫站在前面,侍女则站在后面。
她们是身份最低微的一群人,除了担任仪仗外无关紧要,此时根本没有在意她们的处境。
是以没有人注意到一名站在最末的侍女面色渐渐苍白,头上的汗如豆的往下滴,咬牙坚持了一会儿之后,这名侍女像是终于忍不住了捂着肚子与同样立在一旁的侍女打了声招呼便匆匆往恭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