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傅都是同辈的份上,我尊你为长老。我所做之事,无一不为墨门好,这一点,你应该心知肚明。”
一句话把洗星河气的直接起身站起,怒道“不为墨门着想的是你!不是我!”
杨烈目光一闪,淡淡地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钜子,我们墨家祖师起于微末,自大争之世起建墨门,为了这天下,我墨门多少英烈甘愿抛头颅洒热血,才有今日的天下太平。”洗星河声色渐厉,他指着远处说道“就连那燕国,也是在我墨门扶保下才立国的!而如今的燕国,却恩将仇报!这些年来,屡屡针对我墨门、处处防范戒备!即便如此,你却卑躬屈膝,被区区燕帝一纸诏书就
要东奔西跑!墨门祖师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这一句话如捅破窗户纸一般,引起在场所有长老的共鸣,回想起昔日祖师平定天下的壮举,再想起如今大燕王朝针对墨门的政策,一股难言的愤懑之意在他们心头回荡,
看着杨烈的模样也有些不善,唯有公输臣微微蹙着眉,只是叹息了一声。
看着周围长老不满的眼神,杨烈默然不语,洗星河露出一抹狡猾神色。
就在众长老窃窃私语的声音愈发剧烈的时候,杨烈忽然抬起眼睛,说道“洗长老,可还记得墨家宗旨么?”
洗星河一怔,旋即冷冷地说道“兼爱、非攻、尚贤、尚同、节葬、节用、敬天、明鬼、非乐、非命。消天下之大害,兴天下之大利!”杨烈点点头,他忽然手扶着桌沿,如同猛虎一般森然凝视着他,说道“那我问你,墨家什么时候开始学习儒家了?祖师留下的大道至理弃之不顾,反将一张无用的面皮看
得如此之重?”
洗星河登时哑然。
“祖师留下的荣耀,再光芒万丈,那也是属于祖师的。”杨烈冷冷地说道“我们这些子孙难道要不思进取,只靠祖师留下来的荣光过日子么?”
洗长老一张老脸憋得通红,一旁的风长老说道“洗长老不是这个意思,钜子,如今燕国对我墨门步步紧逼,怕是用不了多久,我墨门会烟消云散了。”
杨烈却粲然一笑“我倒是希望有朝一日,天下可以真正的太平,这样我们墨门也就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此言一出,在场所有长老大哗,洗星河大怒道“荒谬!云中城是我们墨家千百年的心血所建,你身为墨门钜子,居然希望有一天墨门烟消云散?我看你根本就不配当这个
钜子!”
“墨家的理念在,墨家便永存。”杨烈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平静地说道“若真的天下永世太平,兼爱非攻融入天下,墨家与天下化为一体,届时……”
他露出一丝微笑,说道“你们谁还分得清,什么是天下,什么是墨家么?”杨烈一句话就让在场长老不做声了。洗星河重重地哼了一声,杨烈也背过身去,众长老留在原地久久默不作声。
问鼎
第九章 墨家理念
就在长老院内议论不休的时候,两墨家子弟正在门口偷窥。两名守门的墨者都是二十出头的年龄,内搭黑白里衫,外罩着棕色短甲,腰挎长剑,显得英气勃勃,这两名墨者当中一个叫祝天雷,一个叫吴峰,都是墨门武者派系的,
其中祝天雷正是杨烈的亲传大弟子。看到洗星河长老顶撞自家师傅的时候,祝天雷有些按捺不住,愤愤地对吴峰说道“你说说,这些长老们真是安逸的生活过的久了,什么都不懂!尤其是洗长老,看在我师
父尊敬他,他就肆意妄为,竟敢当面冲撞钜子,一点规矩都没有!”吴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有所不知啊,在上一届钜子选拔时,洗长老和你师父呼声不分上下,最后洗长老仅仅以一票之差落选。在你师父上位后,洗长老也是处处看
他不顺眼。有事没事两人就得吵一架,你习以为常就好了。”
祝天雷愤愤不平“你说,长老会又不是只有术者长老参加,我看坐在下面的武者长老怎么也一声不吭的,害的师父一个人在上面下不来台。”
吴峰叹息说道“其实大家心里多多少少对燕国都有看法,只有你师父一人,一心认为燕国会始终捍卫自己的利益,再说了……”说到这里,吴峰将祝天雷稍微拉远了一点,略带怨气的“燕太祖本就是墨门武者出身,咱们墨门当初不但帮着大燕建了国,自立宗门于此,还帮着他们抵御胡族入侵,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啊。可燕国呢,现在是处处提防咱们、排挤咱们,有时候还见死不救,大家心里都窝着火儿呢。你师父虽然也是武者出身,可他偏帮燕国,就算是武者
长老,心里也不舒服呀。”
祝天雷摇了摇头,悻悻地回到门外。看到院内的长老气氛尴尬,公输臣只好主动站出来,为杨烈打圆场“诸位长老,钜子所作所为,俱是秉持我墨门一直以来的宗旨,原也无可厚非,大家不该妄加指责。只
是…”公输臣作为一个调解员,疑惑地询问杨烈“钜子,如果燕国和神狸部落真的有心于和平,那么又何必需要我墨门派遣24节气小队,前往无定城维持秩序呢?如果要靠我们
墨门武力来维持,这和平,恐怕也难以持久。所以,本长老也反对墨门介入其中!”
杨烈沉默片刻,缓缓地吸了口气“其实,我要派24节气小队前往无定原,是另有目的。只是事关重大,所以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杨烈向门口望了一眼,又转向众长老“既然各位长老有所疑虑,我只好坦诚布公了。”
他随手就在桌上叩击了三下,只听周围“哗啦”一声,椭圆形会议大厅的门窗都自动关闭起来,整个封闭的大厅内陷入黑暗之中。
紧接着“噗噗噗”的声音连窜地响起,室内壁上的壁灯竟自动亮起了灯火,将大厅照耀的一片白昼。
飘摇的灯火下,映照的洗星河的老脸一片阴沉。看到长老院机关发动门窗关闭,两人见听不到会议内容,吴峰拍拍祝天雷的肩膀“天雷,别想太多了,你师父作为钜子,应对这些的能力还是有的。接下的事情不是咱们
能掺和的,还是听命行事吧。”
祝天雷叹了一口气,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长老大厅之中,空气都快凝结。洗星河再次起身挑衅“杨烈,有话直说吧,让我们看看你这钜子还能弄出什么治国平天下的大事!”杨烈并没有理会洗星河的挑衅,沉默半晌后,他忽然开口说道“诸位长老们,草原胡族在荼狐荒淫无道的统治下,已经各自四分五裂,连连叫苦。而当年守护皇陵的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