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在了一起,那基情四射的场面,简直就没法看了。
陈翊飞机灵灵打了个冷战,赶紧爬出树屋。
刚刚还不觉得,出来之后让新鲜的空气一冲,才发现救生筏里的空气实在是太差了,弥漫着难以形容的诡异气味儿。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突然一阵头疼:光是这股气味就能把人熏个跟头,一会儿下岗之后,还怎么钻进去睡觉啊?
薛毅飞才不管那么多,掏出根绳子,一头系陈翊飞腰上,另一头系自己腰上,然后才带着小陈往上树梢上爬。
树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小小的双人帐篷,哨兵就坐在帐篷外边。
薛毅飞招呼一声,从哨兵腰上解下一根绳子:“你可站着别动昂,要不然掉下去了可没人能救你!”
“你放心,我这小命金贵着呢!”哨兵笑呵呵地说。
老薛回头把绳子系陈翊飞腰上,把刚才那根换到哨兵身上:“黑灯瞎火的,你可别掉下去了。”
陈翊飞咧嘴笑:“我这小命也金贵着呢,你放心!”
薛毅飞让他逗笑了:“你小子,行了,老实呆着吧,有事直接开枪!”说完带着哨兵下树。
陈翊飞不禁感慨,老薛考虑的还真是周全。
深吸一口微凉的空气,俯视夜色笼罩的森林,突然发现树下多了几堆篝火。
再看其他方向,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堆,正好围着巨树转了一圈,就连客舱底下都点了一堆,不管有什么东西接近,都逃不过火光的映照,为哨兵提供了有限却又非常重要的视野。
这个好!
正搁这儿琢磨呢,薛毅飞又爬了上来:“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事,就是好奇,下边那些篝火什么时候点的?”
“那个啊,早就点上了。”薛毅飞说,“刚把哨位定在这儿,就发现实在太高了,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正好这地方不少大树含油特别重,我就下去找了点柴火别这么看着我,这事儿别人做不来,也就我行!”
陈翊飞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知道你厉害,可你胆子也太大了,万一遇上棕狗怎么办?”
薛毅飞笑得没心没肺:“呦,你这是关心我呢是吧?”
陈翊飞口不择言:“鬼才关心你,你这种祸害早死了早好!”
“哈哈,你没听说过么?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这种人啊,死不了的!”老薛一点都不生气,拍拍小陈的肩膀,“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什么意思你自己品,你往细里品!”
“哟呵,还一套一套的呢?行了不跟你扯淡了,你在这儿看着吧,我再睡会儿!”老薛打了个哈欠钻帐篷里,把陈翊飞一个人留在外边。
他没说实话,参与这事儿的不止他一个,而是十几个人一起下去,冒险堆积柴火,除了已经点燃的,每个方向另有一堆备用的,就连客舱里都有一份儿,一旦有什么意外,就可以点燃篝火彻底阻断客舱!
从始至终,客舱都是通向巨树的最佳通道,虽然罗胖子用救生筏堵死了客舱,但舱顶可没什么东西挡着!
除了这些准备,大伙还用那些易燃的树木绕着巨树围了一圈,一旦有需要,就可以点燃它们,形成一道燃烧的火墙!
这东西不是油料,烧起来肯定没那么快,但效果再差也比没有好,是吧?
陈翊飞抱着腿坐在帐篷外头:“合着这个帐篷是给你准备的啊!”
“那你以为呢!”薛毅飞眼睛都不睁开,“没有我,你们这么上上下下的,就不怕摔死?”
“得得,这事儿我不跟你犟,我就是想问问,你们就不怕底下那几堆篝火把树林子点着喽?”
“篝火底下垫东西了,烧不起来!”
“真的假的?你们垫的什么?”
薛毅飞翻身坐了起来,哀怨地叹了口气:“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絮叨啊!”
陈翊飞振振有词:“我不是哨兵么?连底下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还怎么放哨?”
“行行行,我真是怕了你了,篝火底下垫着土,还有客舱上拆下来的蒙皮,肯定烧不起来,要是真走了火,那就把人全都叫起来,麻溜下树回湖上看见那几个救生筏没,为什么一直放那不管?就是为了有危险的时候及时离开,懂?”
“懂了!”陈翊飞点头。
“那我可睡觉了昂!”薛毅飞做势欲躺,眼睛却盯着陈翊飞,等他继续提出新的问题。
可陈翊飞就像哑巴了一样,突然没了声音。
“我可真睡了!”老薛又说一遍,见还是没动静,终于把心放回肚子里,躺下之后还一个劲琢磨,怎么碰上这么个好奇宝宝,问题多的让人头疼!
哪成想陈翊飞忽然出声:“那什么,老飞啊,我还有个问题”
薛毅飞腾地坐了起来:“你还有完没完,有话能不能一块说!”
陈翊飞脖子一缩:“哎哎哎,你别激动别激动,我没问题了,睡吧睡吧,我不问了还不成么!”
薛毅飞气乎乎地躺下,连喘了几口气,又重新坐了起来:“你个小王八蛋,让你这么一搅合,我特么彻底睡不着了!”
39 遥远的枪声
陈翊飞大笑:“那咱继续聊呗!”
“滚!”陈翊飞气急,恨不得一脚把陈翊飞蹬树底下去,“老子才不陪你守夜,睡不着我也躺着!”
说完不管陈翊飞,气哼哼地躺在帐篷里。
陈翊飞也不说话了,无聊地四处张望。
开始的时候,还挺有精神,可没多一会儿困劲就上来了,脑袋一杵一杵地点个没完。
薛毅飞还没睡呢,看见陈翊飞这副模样,立马伸腿踹了两脚不说,用的力气还不小:“哎哎,放哨呢,精神点!”
陈翊飞瞬间清醒,苦笑着往外挪了挪:“再拍我屁股,我跟你急!”说着摘下步枪抱在怀里,用冰凉的枪身让自己清醒一些。
可步枪很快就被体温捂热了,再也没有看提神醒脑的效果,上下眼皮一个劲地打架,怎么都控制不住。
他恨不得找根小棍把眼皮支上!
又挨了两脚之后,陈翊飞认命地站了起来,这下再困也睡不着了。
老薛也终于报了刚刚的一箭之仇,模糊不清地咕哝一句:“我睡了啊,有情况叫我!”
陈翊飞扁扁嘴,哼哼两声算是答应。
虽然他还是个大孩子,可越是这个年纪,越不希望被成年人看扁,总觉得自己不再是个孩子,而是个真正的大人。
所以,小陈同志从来不提年龄的事,同样始终认为,别人能做到的,他也一样能做到。
不就是两个小时的岗么?有什么坚持不下来的?
嗯,不是说还有其他哨位么?他们都在哪儿呢?
想到这里,陈翊飞开始寻找其他哨兵的位置,且深深为之乐此不疲,倒成了他保持清醒的独门绝技!
不过很遗憾,一连找了好几圈,也没发现其他人在哪儿。
难不成因为没人看管,全都偷偷躲回树屋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