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愿意相助,那就请世子请他来一聚,我等愿以重礼相待。”
鄂襄闻言摇了摇头:“菱君,贵人身份尊贵,只可诸君亲自去见他,却不能让他屈尊来见你们。”
众人一听自己等人被人轻视,顿时全都露出一丝愠色,只是他们此时尚需要借助鄂君的力量,这才勉强保持克制。
但对那个自视甚高,以为他一人的身份就能超过这里的十五位封君的人,他们可没这么好脾气了。
乐君恼怒道:“世子,不知是哪位贵人,竟然如此自负,连我等十五位封君都不能让他亲自来。”
相君自嘲道:“世子,莫非我等才逃亡两天,就已经真的从尊贵的封君变成罪人了?”
弋阳君冷嘲热讽道:“世子,来人是楚王还是太子,还是说令尹柱国司马到了,亦或者说哪位国老来了?竟然要我等去见!”
“是啊”
鄂襄等他们议论完,这才拱手道:“诸君,襄知道诸君心中不满,但这也并非是襄羞辱诸君,而是贵人不仅身份尊贵,而且身份需要保密,所以才请诸君前去一会。”
说到这,鄂襄又笑道:“诸君,就凭贵人能解决诸位的麻烦,能力挽狂澜免去诸君的罪责,就凭这,难道诸君就不应该主动去见吗?”
“这”
众人闻言全都微微一愣,然后向其他人看去,这一看,却见所有人都露出意动之色。
如果可以,他们也不想跑路,就算没了封地,只要他们头顶上封号不去,那他们也愿意。就算连封号也没了,但只要保住他们的财富,他们也认了。
毕竟,他们的根基全在楚国。
之前只是听说楚王要将他们灭族,这才不得不跑。
若是此刻真有人能解决他们的问题,别说去主动去拜见,就是献上一半甚至全部家财,那也是可以的。
此时,众人见无人反对,全都点头道:“去,同去见一见贵人。”
不多时,乐君等十五人跟着鄂襄来到鄂君府邸。
乐君等人进府后,他们发现那个所谓贵人并没有前来迎接,心中更加不快了。
当为首的乐君走进大厅,见有人正坐在大厅的主位上,连见他们到来也不起身打招呼。
见此,乐君心中充满着怒火,抬头向那人看去,却见楚王正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一见楚王,乐君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而后眼前一黑,脑袋一僵,浑身一软,直接跌到在地,最后全身颤颤发抖的颤声道:“大大大王!”
与此同时,其他走在前面的封君已经发现大厅主位上的楚王,见到楚王,大部分人都跟乐君一样,顿时瘫倒在地,也有两人当即拔腿就向后跑,但又立即撞到身后那些听到乐君的惊呼,却还未反应过来,依旧向前走的其他封君。
这一撞,本来就已经战战兢兢,几欲魂飞魄散的十五人顿时乱成一片,然后全都浑身失力的跌到在地,竟半响没爬起来。
第九百八十九章 请罪
“怎么,难道卿等如此害怕寡人吗?”
熊槐见乐君他们全都惊恐瘫在地上,半响没有爬起来,不由冷哼一声,似笑非笑的问道。
众人闻言,看了看主位上坐着的楚王,又看了看分别站在楚王左右的刺史令陈轸与右司马邓陵光,接着眼睛的余光见周围冒出来的楚王近卫军
一时间,十五个封君顿时从里到外从外到里凉了一个通透。
就在众人心寒胆破之际,突然,弋阳君大哭出声,接着连滚带爬的爬到大厅中间,一边涕泪齐下的连连向楚王顿首,一边痛哭哀嚎道:“大王冤枉啊,臣一向对大王忠心耿耿,绝无反叛之心。一定是有人在中伤于臣,这才让大王对臣有所误会”
“冤枉啊,大王”
弋阳君一动,其他封君顿时反应过来,全都不甘人后,纷纷痛哭大喊着跪行向前请罪。
此时,熊槐见所有的封君都在台下顿首请罪,这才舒了一口,大声道:“既然你们能从容抵达鄂王城,既然寡人能出现在尔等面前,那寡人自然是知道你们都是冤枉的。”
“否则!”熊槐冷眼看着台下跪拜在地的封君,冷笑道:“否则你们以为你们真的能逃到这鄂王城来,否则你们真能进入这鄂王城,否则你们真以为此刻出现在你们面前的会是寡人,而不是司败率领的楚军。”
众人一听楚王接连的三个询问,他们全都一怔。
现在楚王出现在他们面前,这就说明他们的行踪一直都没有脱离楚王的视线范围之外。
如此,若是楚王真要对他们下手,那他们根本就无法从勋地托身,若是楚王真要将他们灭族,那他们肯定就无法进入鄂王城,若是楚王真的要对他们赶尽杀绝,那楚王也不必亲来。
可若是楚王没有要对他们下手的意思,那平城君司马与菱君司马口口声声说楚王在城中杀了他们司马,甚至他们自己探子也传来了同样的消息。
如果这不是真的,那就是说他们被算计了。
想着,众人顿时流出一身冷汗,瞬间便侵湿了衣裳。
此时,反应最快的弋阳君大惊道:“大王,难道说是有人算计臣等?”
“你说呢。”熊槐看着弋阳君冷冷一笑。
笑毕,熊槐又从案上拿出两卷竹简,仍给乐君道:“乐君,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啪”的一声巨响,竹简落地。
乐君见状,心中一慌,缓缓拿起身前的一卷竹简,展开一看,仅仅只是一眼,却见是以自己的口气写给他司马的谋反信,见此,乐君吓得手一抖,竹简“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随后,乐君打了一个激灵,立马又将另一卷竹捡起来展开一看,却见是他司马写给他的谋反信。
见此,乐君吓得面无血色,急忙以头抢地,连叩数下,一连发出数声“砰砰”的大响,直到地上出现血迹,直到乐君明显感到一股暖流从头上流下来,这才悲戚的痛哭道:
“大王冤枉啊,臣对大王忠心耿耿,从来没有这等谋逆之举,还请大王明察。”
弋阳君等人见状,不知乐君刚刚看得竹简里面写着什么,竟让乐君如此惊恐。
想着,弋阳君将伸手拿过一卷竹简,展开一看,却是乐君写给乐君司马的谋逆之事。
见此,弋阳君心中一惊,然后看了看竹简,却见竹简的原材料正是颖水流域的竹子所制,还是乐君日常所用的上等竹简,且看竹简的磨损,却是有一段时日了。
接着,弋阳君又看了看竹简上的笔墨,墨迹干枯,也不是新近的。
看来这并非是楚王最近伪造的。
难道乐君真的反了?
可是不对啊,乐君为什么要反,要知道在勋地时,乐君是主张逃亡,而不是主张反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