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于景阳,甚至犹有过之。但是,就因为庄氏实力不足,他至今也没有做过主将,或者独自统兵坐镇一方。
每每想到这,他对楚国的现在用人制度痛恨不已,恨不得楚王立即开战变法,然后以才用人。
想到这,庄蹻脸色难看的看着庄辛道:“兄长,难道大王就没有胜算吗?”
庄辛本想摇头,但一想起汉北三郡来,想起楚王的手段与坚忍,顿时沉默了。
良久,才摇头道:“不知道,愚兄愚钝,大王与左徒都是心智过人之人,失败一次后卷土重来,必然是准备的。可是,如果内外勾结,大王半个楚国对抗整个天下,胜负难料啊。”
“胜负难料!”庄蹻冷冷一笑:“兄长,小弟一直都坚信,胜利是努力出来的。”
“贤弟说的不错,胜利的确是努力出来的,但是,万一失败了呢?”
“所以兄长无视了大王的知遇之恩,置这些年大王对兄长的提拔而不顾。刻意羞辱大王所喜爱的,而与太子有仇怨的襄成君,目的就是趁机背弃大王,提前在太子身上下注。”
“不,不是为兄要背弃大王,而是庄氏不能将赌注全都压在一边,否则,一旦事败,庄氏如何在楚国中立足。要知道,现在庄氏的希望都在我们兄弟二人身上,若是你我二人全都失败,那么未来的楚国,还是有庄氏一席之地。”
“这···”
庄蹻愣了愣,然后自己拿起庄辛身前的酒壶,给自己倒满,接着一口全灌下去。
见此,庄辛长长一叹,然后摇头道:“贤弟,为兄人微言轻,无法庇护庄氏,而庄氏实力不足,更无法为你我提供庇护。故,愚兄而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面对接下来的变局,实力不足连中立自保也无法做到,那就只能远离这个大漩涡了。
要知道,楚国那个最富有的鄂君,已经三年没有回楚国了。”
“鄂君!”庄蹻顿时脸色一变,然后惊疑地看着庄辛:“兄长,这···”
庄辛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径直从庄蹻前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后,才叹道:
“为兄也没打算背叛大王,只不过尽忠的方式有很多,愚兄打算离开楚国,前往义渠国,希望能借用义渠的力量牵制秦国。
若是大王赢了,变法成功,那么没有大王诏令,愚兄可能就一辈子呆在义渠了。若是大王不幸,太子即位,那么愚兄还可以通过这件事返回楚国。”
说着,庄辛再次拿起酒壶,先给庄蹻满上,然后又给自己倒满,最后举起酒杯道:“接下来,还请贤弟全心全意为大王尽忠···”
第九百零八章 滥竽充数
“自请前往义渠,希望能牵制秦国?”
熊槐看着庄辛的上书,顿时勃然大怒。
义渠远离楚国,即便因为犀首的缘故,义渠对楚国抱有好感。但,因为之前两场大战中,义渠国接连遭到秦国重创,以致不敢轻易动弹。
如今义渠王心气已丧,如何还会为了遥远的楚国而与秦国作对。
这庄辛那里是去义渠求援,这分明是在远离楚国避祸啊。
此时,熊槐算是知道了,之前庄辛调戏襄成君究竟是为了什么?
原本他还以为庄辛这是在向太子示好,想要提前向未来的楚王靠拢。但是,现在看来,不仅如此,庄辛还想激怒他这个楚王,趁机自贬。
想到这,熊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是不看好寡人么,认为寡人一定会失败么,想要避难么!
想走,那就走吧。
不过,寡人这也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既然走了,那就别回来了。
熊槐心中暗暗嘀咕了一阵,然后毫不犹豫的批准了庄辛的请求。
对于庄辛的离去,有些失望也有些恼怒,毕竟是以自己一手提拔出来的。但是对于庄辛的离去,他却并没有多大的惋惜。
如今楚国的各大学派,农墨两家全都已经投靠他,儒道两家也有部分人投靠,虽然这些人大都地位低下,但是此刻熊槐身边却并不少人。
批准之后,熊槐又陷入思考之中。
正想着,一个侍者突然走了进来。
“大王,刺史令求见。”
“请。”
不多时,熊槐便见陈轸带着淡淡的笑容走了过来,不由笑着问道:“贤卿,今天可是给寡人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啊!”
“大王料事如神,臣今日的确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奥,是何消息,快说与寡人听听。”
“大王,齐国的探子传来一件趣事:不久前,齐宣王丧事结束,齐王地心血来潮,打算听乐者吹竽,与齐宣王喜欢三百人一起演奏不同,齐王地喜欢听独奏。结果,有一位混迹在乐者之中,却不会吹竽的南郭先生,见大事不妙,便逃跑了。”
“滥竽充数?”熊槐一怔,然后一想到这种历史上的典故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这个时代,不由哈哈笑道:“有趣,有趣···”
正笑着,熊槐突然止住笑声,而后收敛笑容。
这虽然是一件有趣的事,但是,这件事背后的意义,对楚国来说却并不是一件好事。
南郭先生的逃亡,对齐国而言,是一个弄虚作假的人逃亡,显示的是齐王地明察秋毫,不容被下面的人欺骗。
而这不禁让熊槐想起当年齐威王的旧事。
齐威王即位之初,不理朝政,国家渐渐衰弱。其后齐威王开始理事,正是烹杀了不能治理地方,却重礼行贿齐威王左右近臣阿大夫,甚至连那些接受阿大夫贿赂,开口赞美阿大夫的人也被烹杀了。
其后,齐国朝中顿时一清,群臣再也不敢欺瞒齐威王。
也正是从齐威王烹杀阿大夫的那一刻开始,齐威王正式走上了雄起之路。
齐王地此举,与齐威王杀阿大夫,是何其的相似,这就是换汤不换药,企图使用术法整顿朝政。
“看来齐王地虽然即位不久,但是他对术的运用,还是很熟练的啊!”熊槐轻轻的赞了一声,然后脸色沉重的看着陈轸:“贤卿,这件趣事对其他国家而言,恐怕不是好消息吧。”
陈轸点了点头,接着笑着拱手道:“大王,虽然这件事不是好消息,但是,齐国那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大王听了一定会高兴的。”
熊槐一怔,颇为好奇的道:“贤卿说来听听。”
“大王,南郭先生逃亡的事情,很快就在临淄传开,就在齐人赞美齐王地明察秋毫的时候,齐王地趁机在朝中大发雷霆,告诫群臣不可欺瞒君王弄虚作假。
接着,下朝后,齐王地还在与大臣的议论中,特意点了稷下学宫学子邹衍的名,说他治学务虚不务实,成天神神叨叨,企图用鬼神愚弄百姓恐吓君王,不是贤者所为。
其后,有人暗中将这话传了出去,被邹衍知道了。结果,邹衍一听齐王地向大臣表达对他的不满,一怒之下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