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打断争论后,目光从群臣身上扫过,见他们全都低下头颅,不敢与自己对视后,这才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道:“众位贤卿,此事事关重大,还是日后再议吧。”
群臣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大王没有听从屈原的蛊惑。
否则,楚国从此多事矣。
此时,熊槐再次开口道:“诸卿,国不可一日无君,而令尹作为寡人左膀右臂,同样不可或缺。三日前的朝议,寡人本来要选出一位令尹来,但是因为他事所搁置。”
说着,熊槐目光在景翠与昭雎二人身上流转,见景翠一脸平静,而昭雎却露出一丝热切更有三分忧虑,不由笑了笑:“正巧今日群臣都在这,那么,寡人便决定公布令尹的人选。”
群臣闻言,瞬间便舍弃了方才的争论,然后屏住呼吸,然后等待楚王揭开谜底。
与之前的争论相比,这才是重中之重,毕竟,此刻,屈原可没有担任令尹的资格。
屈原想要收权,没有令尹的支持,根本不可能。
一旦确认令尹人选,那么这个令尹,才是他们接下来巴结的对象,只要令尹不同意,即便楚王想收权,也很难。
自楚王即位以来,前后三任令尹,除了昭鱼主动让贤的以外,昭阳景鲤二人,全都担任令尹近十年,并且死在令尹任上。
有着这样的优良传统,群臣都很期待。
就在群臣紧张的等待之时,熊槐目光凝视昭雎两个呼吸,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知臣莫若君,在熊槐心中,昭雎的能力比景翠出众不少,尤其内政方面,更是远远的撇开了景翠。
只是,昭雎的缺陷也很明显,那就年纪比景翠小一轮,比熊槐还要小几岁。
现在就让昭雎担任令尹,十几年后,恐怕楚国群臣,无人能压制昭雎了。
更重要的是,熊槐知道,昭雎对变法的态度并不明朗,担心随着变法的深入,昭雎会成为变法的阻碍。
想着,熊槐便将目光转向景翠。
这景翠,身份地位功勋全都足够,而他最大的缺点,同样也是最大的优点,便是不甚精通内政,这正是接下来令尹的不二人选。
想着,熊槐便笑道:“柱国功勋卓著,自十多年前担任柱国以来,与各国相争,无一败绩。更是在淮北一战中,全歼越国主力,这是灭越首功。故,寡人决定拜柱国为令尹,不知柱国是否愿意助寡人一臂之力。”
景翠闻言,立即出列拜道:“臣愿为大王分忧。”
“好!那今后就有劳贤卿了。”
熊槐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再看向昭雎:“司马,自贤卿担任司马以来,为寡人调度兵马,无一差错。且率军作战,同样无一败绩,陈地一战,在三国的强攻下,坚守年余,可谓劳苦功高,故寡人欲拜你为柱国,为楚国诸将之首,不知卿可愿为寡人与各国争锋?”
昭雎因失去令尹之位,本来还有淡淡的失落,但此刻,失落之意立解。
柱国本来就是令尹的最有力的竞争者,昭阳景翠,都是由柱国升任令尹。
况且,景翠年纪也大了。
想着,昭雎立即应道:“臣愿为大王效死。”
熊槐闻言微微一笑。
随着景翠昭雎二人的升迁,郢都城外的十万楚军,则正式掌握在他这个楚王的手中。
想着,熊槐顿时挺直了腰杆。
第七百零九章 揭开序幕
顿了顿,熊槐的目光再次落在屈原身上,开口道:“屈卿,这次贤卿率领襄阳百姓坚守襄阳,实乃大功一件。故,寡人欲请贤卿再次担任左徒一职,以为寡人分忧。”
左徒并不是屈原第一次担任了,十几年前,屈原就担任过左徒。
当时,屈原与楚王一同商议国事,起草法令,对内展开变法。而对外,则是全力促成齐楚联盟。
十几年来,一切好像有回到了原点,但是,屈原很清楚,这一次,与十几年前完全不同。
他已经快四十岁了,而楚王也没有时间再等十几年。
更重要的是,这一次,与上次楚王心血来潮,与他仓促上阵不同,这一次他已经准备了近十年。
不成则死!
想着,屈原一脸庄重而决然的拜道:“唯!”
此时,群臣看着跪拜的屈原顿时大恐。
屈原再次担任左徒!
这对他们来说,决定不是一个好消息。
熊槐可没管群臣此刻心中是何心思,而是立即接着道:“司马升任柱国,如今司马一职已经空缺。左司马唐昧,率军攻克越国,功勋卓著。故,寡人欲以升左司马唐昧为司马。因司马唐昧不在都城,故,寡人打算让左司马代司马调度全国军队。”
说着,熊槐不等群臣反应过来,更没有询问群臣,立即看向公孙衍道:“犀首,自贤卿代司马调度军队以来,无有差错,并且击退秦韩两国,一举扭转楚国败局,可谓战功赫赫。故,寡人欲请犀首担任左司马一职,处理国中兵事。”
公孙衍立即拜道:“谢大王!”
熊槐闻言一笑,心中微微一松:至此,改革的大局,已经全部部署完成。
令尹景翠不精通内政,必须需要一个得力助手,而左徒屈原极为精通内政以及外交,以屈原之能,有了他这个楚王的支持,若是景翠全力反对变法,那么,架空景翠,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
同时,公孙衍这个魏国人掌握楚国的军队调度权,尤其是城外的十万精锐。
可以说,此刻,楚国的军政大权全都掌握在自己这个楚王的手中。
接下来的变法,谁还能阻止?
想着,熊槐看着群臣,再次笑道:“诸卿,数月前,在楚国最危急之时,天降神迹于宗庙,五凤化作五色石,昭示天命在楚,天命在寡人。
其后,果不其然,我楚国竟能反败为胜,这正是上天的庇护啊!是以,寡人决定在十几天后,也就是八月初一,率领群臣以五色石祭祀女娲大神。”
说着,熊槐看着群臣笑了笑:“这次祭祀乃是特别祭祀,故,本次祭祀的祭品五色石,全都由寡人承担,诸卿便不必供奉了。”
群臣一听祭品是神器五色石,顿时愣了愣,然后一脸茫然的拜道:“唯。”
熊槐点了点头,笑道:“好,退朝!”
说完,熊槐率先离殿而去。
不久后,宾馆中。
就在封君们回到宾馆不久,左徒屈原、廷理孙皓、司败罗异,三人带着一支军队包围宾馆。
接着,三人各自带着士卒分开,不一会儿,屈原便来到竟陵君的住所。
“左徒,不知你带着士卒来此有何贵干?”竟陵君见屈原浑身带着杀气的找到他,顿时大怒道。
屈原面无表情的道:“奉大王之命,赐剑!请竟陵君自处。”
“赐剑?”竟陵君一惊,惶恐看着一个士卒递来的剑,浑身颤抖的道:“这是何意?”
屈原应道:“大王的意思,方才在殿中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还请竟陵君不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