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拱手道:“大王,臣率军收复邓县之时,曾从邓县府库中找到一些东西,还请大王过目。”
熊槐一怔,疑惑的问道:“是何物?难道邓县还有什么稀世珍宝吗?”
公孙衍面色古怪的道:“大王一看便知!”
不久,熊槐看着公孙衍送上的两大筐竹简帛书,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接着,熊槐来到竹筐前,随意抽出一卷竹简,打开一看。
果然,这是南君写给子兰的效忠信。
看罢,熊槐冷笑着将这卷竹简仍在一边,然后再次拿出一份帛书。
预料之中。
这是许阳君讨好子兰的谄媚之文。
一连看了五份信函,全都是各地封君县尹向子兰的效忠信。
而后,熊槐将所有的信函全都放入木框之中,深呼吸两次,脸色恢复平静,然后淡淡的开口道:“现在连物证都有了,稍后寡人再拿到人证,寡人倒想看看,这些家伙如何向寡人交代。”
此时,公孙衍只是紧紧的低下头,这次,他与那些楚国贵族算是不死不休了。
若是楚王失败,他公孙衍大概就是费仲、尤浑这等小人。
至于吴起
这种好名声他是挨不到边了。
接着,熊槐看了看公孙衍,然后开口道:“有劳犀首,请犀首先回府休息,接下来的事情,寡人自会安排。”
“唯!”
公孙衍离去后,熊槐让人将木框收起,接着便召见了阴君,安抚一番后,便让阴君回府。
接着,熊槐长长吐出一口气,然后整了整衣冠,便在王位上闭目养神起来。
另一边。
应君等人一直在殿外等候,之前见公孙衍离去后,楚王便立即召见了阴君。而后,阴君离去,楚王却迟迟没有召见他们。
随着时间的推移,应君等人迟迟没有等来楚王的召见,没有见楚王从殿中出了,于是,一颗心便渐渐沉了下去,直到沉到谷底,然后汗水便不断的冒了出来。
难道
一时间,各种不好的念头便从心中冒了出来。
尤其是九里君等八人,在之前的一战中,没有获得秦将的人头,此刻正惊恐不已,面如苍白,汗如雨下。
很快,就有人摇摇晃晃,似有虚脱之感。
两刻钟后,大殿之中的熊槐猛然睁开眼睛,接着脸色一沉,语气阴沉的道:“让应君他们进来见寡人。”
“唯。”
得到楚王召见后,应君等人对视一眼,俱是面有苦色,然后长长一叹,便带着满头大汗向大殿中走去。
一进殿中,应君等人就见楚王端坐在王位上,脸色极为阴沉,眼神极为冰冷。
见此,应君等人心中大急,接着,便有人似乎受不得殿中沉重的压力,又或者方才在殿外站得太久,此时,突然重重的跪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大响,接着,便声泪俱下的大呼道:“大王,臣有罪!”
众人在见到楚王的一瞬间,驺然听得此话,于是,来不及多想,膝盖一软,立即重重的跪在地上,连连以头抢地,凄凉的哭喊道:“大王,臣有罪!”
熊槐见应君等人一进殿便全都拜道,哭喊声夹杂着脑袋用力撞地的撞击声,不断的从大殿门口传来。
见此,熊槐愣了愣,方才营造的紧张情绪,被这些封君一打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接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的熊槐,酝酿了一下一下情绪,然后声音中夹杂着怒火,大声道:“近前说话!”
众人一听楚王发话,动作立即一滞,而后才发现自己等人还在大殿门口,还未走到楚王近前。
停顿了一个呼吸之后,众人立即一面膝行向前,一面哭喊着自己有罪。
王位上,熊槐在应君等人来到近前后,轻咳了两声,打断了他们的请罪声。接着,用带着怒火的眼神,冰冷的在应君十人身上缓缓扫过勷君已死,十一人剩下十人。
然后,语气同样冰冷的道:“尔等可知罪?”
第六百九十五章 分化瓦解
应君等人闻言,立即长拜在地:“臣等知罪,还望大王赐罪。”
熊槐勃然大怒道:“赐罪,尔等可知所犯何罪?国难当头,尔等身为楚国封君,为一地之主,本应与国共存亡,结果”
说着,熊槐声音变得极为冰冷的道:“结果你等倒好,不仅没有死战杀敌,不仅没有在战败后自杀殉国,反而在战败后向秦韩两国投降,反而还恬不知耻的组建联军帮助秦国攻打襄阳城。”
此时,熊槐心中的愤慨已经流露于表,大恨道:“你们自己说说,这是什么罪行!”
应君等人心中大恐,尤其是九里君等八人,因为未曾获得秦将人头的缘故,此时心中更是大乱,只得连连顿首:“死罪死罪”
待应君等人泣拜了一阵,熊槐脸色稍稍和缓,这才开口道:“好在尔等还有羞耻之心,能在最后关头幡然醒悟,没有跟着逆子一错再错,否则,寡人必灭尔等全族,以儆效尤。”
应君等人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知道楚王不会对之前许下的承偌反悔,会履行免除灭族的罪行。
于是,十人齐拜道:“谢大王不杀之恩。”
熊槐冷哼一声,继续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寡人有言在先,立即弃暗投明,免死,全力与秦军作战,则免去被贬为庶人的惩罚。而尔等”
九里君等人顿时一滞,他们倒是想为国死战,冲锋在前,撤退在后。只是秦楚两国的决战,根本就打起来,他们率领的四万楚军,只与甘茂的断后之军打了一场遭遇战,杀敌数千,自身伤亡近万,然后大战就结束了。
决战没打起来,与秦军全力作战一事,自然也就无从所起。
总不能说四万人强攻一万秦军一个多时辰,就算全力以赴了吧。
这话要说出来
说不定楚王会一怒之下直接杀了他们。
无耻也要有限度,对外可以,对内就不行了。
想到这,九里君等人顿时面如死灰,被贬为庶人的责罚,是在所难免了。
不过,他们一想起从羕陵君哪里得到的消息,心中又冒出一股希望。
说话间,熊槐再次从众人身上扫过,只是他们全都伏在地上,看不出什么脸色来。
见此,熊槐摇了摇头,接着又长叹道:“只是,尔等都是寡人的兄弟手足,尔等祖上甚至连尔等本人,也都有功于国。若是将尔等全族全都贬为庶人,并发配偏远之地充当苦役,日夜劳作,然后劳累而死,寡人实在于心不忍。
但,国法难违,寡人身为一国之君,更不可罔顾国法。是以寡人心中犹豫不决,不知尔等何以教寡人?”
“大王,臣等”九里君等人闻言,似乎感受到楚王的无奈,又似乎为自己的凄惨未来而悲伤,封地乃至封号,无论如何也保不住了。
想到悲伤处,而后,顿时在殿中嚎啕大哭。
接着,熊槐抬起手来,制止了众人的痛哭后,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