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顿时大有感悟。
接着,熊槐再次回到座位上坐下,然后又将楚昭王的历史观看三遍,心中感慨非常。
楚国统一天下最大的障碍,不在于各国,而在于内部的封君,不在于封君,而在于封君制,在于封君掌握了封地内的所有大权,连楚王的触手都伸不进去。
熊槐猜测,若是现在不能解决掉这种封君制,即便楚国屡出英主,一统天下,那也只能走上周室分封建国的老路。接着,用不了久,或许也就是三五十年,天下就会重新陷入纷争不断的局面。
周室能分封诸侯,维持天下稳定数百年,而现在却不行,那是因为现在的天下,已经与周室建国时完全不同。
周室初立,一个农夫耕种不过十亩,且粮食常量低下,这就严重制约了人口的增长,各国实力增长缓慢,难以支撑各国的野心,也就不用急着扩张。
但是现在,自春秋以来,大战不断,结果天下各国的人口总和,却从数百万增长到二千万乃至三千万。
铁器以及其他工具的发明,已经令天下的局势出现根本性的变化,再走分封建国的老路,无疑是速祸,这是自寻死路。
对于各国之君的野心,熊槐没有丝毫怀疑,除了那些胸无大志混吃等死的国君,剩下的人,只要稍稍有点志向,在有钱有人有军队的情况下,会毫无犹豫的走向扩展的道路。
更何况,只要国家陷入人多地少的境地,那就只要两条路,要么自相残杀,要么将矛盾转移到外部。
各国之君面对这种情况,已经别无选择。
而一旦各国打算转移矛盾,他们会怎么做?
或许
熊槐暗暗猜测,或许他们会跟汉初、晋初一样,会联合起来先把楚王干掉
想到这,熊槐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至于学秦始皇,一统天下后再废分封行郡县!
熊槐摇了摇头,没有提前解决封君,这条路根本走不通。
后世的项羽,年轻的时候曾见过秦始皇,深为之向往。结果灭秦之后,却分封天下,自己只做霸主。
难道项羽不想做皇帝吗?
熊槐猛然摇了摇头,显然不是,皇帝与霸主的地位一目了然,项羽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放着皇帝不做,而去做霸主呢?
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他没有实力做皇帝,当时各国的实力都不弱,只是暂时依附他而已。
而刘邦则不然,即皇帝位以前,刘邦与韩信两人已经将天下各国全都扫荡了一遍,剩下的大鱼小虾,已经无足轻重。
所以
熊槐目光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双手紧紧的握住手中的木简,然后将目光放在楚国的丹淅防线上。
良久,而后放下木简,伸出双手,暗道:寡人的手,不能沾满我楚国臣子的血,既然做不了肃王,那就效法令尹子西吧!
第六百四十一章 前睹后追
群臣在公孙衍接过楚王佩剑后,心中突然若有所失。
自吴起被杀之后,近两百年来,楚国又一次出现外国人做楚国军队主将了。
这一状况的出现,令殿中群臣心里很不好受。
令群臣更不好受的是,此刻,他们无法出言阻止。
另一边,熊槐在公孙衍退回后,再次开口道:“秦韩两国来势汹汹,我楚国在汉水、陈地、淮水三地同时与联军交战,压力太大。是以寡人决定与齐魏赵宋四国讲和。”
众人闻言同时松了一口气,楚国已经败了一路,若是继续与四国打下去,再败一路,尤其是岌岌可危的陈地,若是陈地失守,五国联军汇成一股,那楚国真的没救了。
在还未战败的情况下,付出一些代价,向四国求和,然后集中力量对付秦韩联军,这无疑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见群臣意动,熊槐继续道:“四国之中,齐魏两国是主力,是以要想说服四国,齐魏两国便是重中之重。
故,寡人愿以陈城为代价,请求楚魏两国讲和。以一月为期,若是魏国不愿,那就让魏国继续打,寡人奉陪到底。
不知哪位贤卿愿去魏国?”
此时,左尹昭常主动应道:“大王,臣愿往魏国一行。”
“好,那就有劳左尹了。”
说着,熊槐看了太子横一眼,然后开口道:“齐国那边,寡人愿向齐王臣,愿请齐王退兵。寡人的条件就是释放齐将田甲,以及之前被俘的两万齐军。若是齐王不许,寡人的底线,是以太子为质,换取齐王的信任。
不知谁愿去齐国走一遭?”
群臣还未回应,太子横急忙开口道:“父王”
熊槐闻言,看着太子横道:“太子你乃楚国储君,如今楚国危难之际,该是你为国效力的时候了!”
此时,对公孙衍能否守住鄢城,信心严重不足的昭常,立即开口道:“太子,大王言之有理,此时,太子应该去齐国。”
上官大夫亦连连给太子横使眼色,劝他答应下来。
此时楚国为难,子兰已有秦韩两国的支持,太子与其留在郢都,还不如去齐国。最起码,事有不协,太子若是有齐国的支持,那么还有重新即位的机会。
想着,便开口道:“大王英明。”
接着,群臣纷纷开口道:“大王英明!”
太子横见此,只能低头应道:“愿凭父王做主。”
陈轸见太子答应之后,立即开口道:“大王,臣愿去齐国劝说齐王。”
“好!”
“至于宋国,那就以现在的占领地区为分界线,寡人承认宋国对淮北的占有,请求楚宋两国讲和。不知谁愿去说服宋王?”
虽然楚宋两国已经事实上停战休兵了,但是若是能正式讲和,这对瓦解各国,甚至是说服齐魏两国,是一个极好的消息。
此时,左成应道:“大王,臣请去说服宋王。”
“好。”熊槐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寡人愿拿出三千金,谁愿去贿赂赵国,让赵国从楚国退兵?”
上官大夫立即应道:“臣愿去说服赵王退兵。”
熊槐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问道:“不知诸卿可有其他对策,若有,立即道来一议,若是没有,那边退朝吧!”
说完,熊槐等了一会儿,而后就见令尹景鲤走到大殿中间,放下手中的玉圭,脱去头冠,开口道:“大王,盛君等人投靠叛逆子兰,以致有丹淅之败,臣身为令尹,总领百官,其罪在我。故,臣请大王降罪!”
熊槐看着景鲤,缓缓开口道:“上将军病死,这是天意,盛君等人投靠子兰,这是寡人教子无方,其罪在寡人,而不在令尹。”
景鲤摇头道:“大王,出此惨祸,皆是臣无能之故,就算大王不怪罪,臣也于心难安。故,臣请大王罢免臣,免去臣之令尹一职。”
熊槐沉吟许久,然后在群臣的注视中,缓缓点了点头。
不久。
就在熊槐处理公务期间,李秋仓惶来到熊槐身侧,急忙禀报道:“大王,令尹景鲤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