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国曾趁我楚国无暇顾及巫郡,而夺回江州以及阳关。但是枳邑之所以依然还在我楚国手中,那是因为枳邑东部的平都山依然在我出国的控制中,枳邑无险可守,敌军可以来,我楚国也可以去。
故,只要此战结束,各国无功而返,这失去的枳邑,我楚国还可以夺回来。到时,我楚国还可以借机抬高盐价。”
熊槐闻言不知可否,只是微微颔首。
随后转身回到王位上,对公孙衍道:“犀首,传寡人诏令,告诉司马翦,无论秦国是何打算,都让他谨守江水关邑,枳邑失去了便失去。只要前往上庸的要地,且盐泉众多、规模极大的鱼邑不失,那便是大功。”
“是,大王!”公孙衍应着。
接着,熊槐向陈轸问道:“各国伐楚快一月了,宋国那边如何?可有出兵的迹象?”
陈轸摇头应道:“回大王,宋国群臣在我楚国的支持下,正在与宋王对持。宋王虽然罢免了惠盎以及戴员,并以仇液为相。但是,征召士卒的命令还是遭到群臣抵制,再加上我楚国在宋国散布的谣言,是故,宋国士卒聚集的及其缓慢。
但是,即便如此,两个多月过去,宋国依然在都城商丘聚集的兵力已经接近十万,另彭城也有五万大军,故,臣担心,恐怕宋国出兵之日已经不远了。”
熊槐无所谓的笑了笑道:“好,能滞延宋国一月之久,这已经足够了。六国会盟伐楚,宋国迟迟不出兵,这无疑是对各国士气的沉重打击。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此刻各国伐楚一月,锐气已失,想要快速战胜我楚国,已经无望了!
只要进入消耗战,我楚国据地而守,准备充足,各国根本无法跟寡人长久的耗下去。”
群臣闻言齐声道:“大王英明!”
熊槐点了点头,而后笑道:“传寡人诏令,通告楚国各地,就说各国来袭,但也已经被我楚军阻拦在防御圈之外,让各地保持必胜的信心,让百姓放心,最后的胜利必将属于我楚国。”
“唯!”
当联军失利的消息在楚国各地传播的时候,许多谣言也在宋国各地广为传播。
“秦帝楚王,楚国维持三世强盛,天命在楚?”
“寡人获罪于天,宋国之所以没有遭受祸患,那是因为楚宋联盟,宋国有楚国的天命庇护,故而得以保全?”
“一旦寡人出兵伐楚,失去了楚国的天命庇护,上天就会借鬼神之力降祸于宋国?”
此时,宋王双手拿着木简瑟瑟发抖,眼中充满着怒火,脸上怒极反笑道:“可笑,可笑。难道这些人就凭这一句谣言,就想要让寡人屈服?寡人连上天都不怕,难道还会怕区区鬼神?
更何况,天命在楚,这更是天大的笑话!谁说天命在楚了?谁可证明?难道就凭楚国的三代强势吗?
楚国这三世,不过区区数十年,而昔日魏国也曾三世强盛,更是强盛了一百余年,何人可曾说天命在魏。
结果,一旦魏国遭到天下围攻,魏国就衰败了下来,数十年没有回复元气。”
说着,宋王愤怒的大吼道:“昔日魏国是这样,现在楚国也是如此,这一次各国伐楚,就是楚国衰败的开始,楚国也与魏国一样,休想再翻身,各国也不会给楚国翻身的机会!”
仇液听着宋王的大吼声,背上冷汗直流,急忙开口道:“大王,这鬼神一说,肯定是楚国惧怕我宋国,故而才出此下策,意图恐吓我国。可是,虽然我宋国智者不会相信这些谣言,但是寻常百姓对此深信不疑。”
第六百一十四章 宋国出兵
说着,仇液迟疑了一下,斟酌再三,才开口道:“大王,这谣言不仅在各地流传,而且也随着各地的士卒汇聚都城,而导致军中谣言四起,军心大乱。”
“好好好!”宋王闻言一怔,而后右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怒道:“这些逆臣见无法阻止寡人伐楚,尽然会出此下策,意图动摇寡人的军心,实在可恶。这些人真以为寡人不敢杀人么?”
说着,宋王眼中冒出凶光,然后沉默许久,才开口道:“相国,传诏,让惠盎即刻前去访问赵王,递交寡人的国书,就说寡人兵微将寡,请赵王派出将领助寡人一臂之力。还有”
说话间,宋王将自己的佩剑从腰间解下,让人交给仇液后,语气冰冷的道:“相国带着寡人的佩剑让惠盎前往赵国后,再去一趟将军子员府上,将寡人的佩剑交给子员。就说:最近鬼神在宋国横行,以致寡人昨夜梦见了兄长子剔,如今国事艰难,寡人心中不安,请贤弟子员代寡人安抚兄长,以宽寡人之心!”
仇液闻言神色大变,而后深深的低下头颅,应道:“唯!”
戴员府上。
“这”戴员听着仇液的述说,又看着他递来宋王佩剑,顿时泪水直流。
宋王六十多岁了,他也快六十了,他与宋王数十年的交情,不想,今日竟会被宋王逼死。
想着,不由悲戚的长叹道:“我本想阻止大王伐楚,却不想竟引起大王猜忌,让大王误会我会效仿大王旧事,起兵谋反。”
说着,戴员接过长剑,而后艰难将剑横在脖子上,怒道:“希望我死后,大王能实现宋国的霸业,不要跟先君襄公一样,不自量力,为了所谓的霸业而遗笑万年!”
说着,又仰天歌道:“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古帝命武汤,正域彼四方。”
唱罢,哀道:“呜呼哀哉,想我大商数千年国运,其孰能延续乎!”
郢都。
“大王,令尹,犀首,刺史令求见!”
熊槐正在内殿批示各地军情之时,骤然听的景鲤三人同时求见,顿时一怔,然后应道:“传!”
“唯!”
待三人进来,熊槐将一卷木简放在一侧,然后问道:“令尹,此时卿等不在处理国事,一同来找寡人,可是出了何事?”
景鲤开口道:“大王,左尹昭常来报,宋王驱逐惠施,并逼死将军戴员,处决了一些大臣。而且,宋王恼怒左尹在宋国联合宋臣散布谣言,故,宋王下令抓捕左尹。好在左尹提前得知宋王要抓捕他的消息,已经逃亡。但是商丘全城封锁,左尹出城不得,只能在城中暂避,派出门客出城回报,自己却已经下落不明?”
“可恶!”熊槐闻言勃然大怒:“宋王杀自己的兄弟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杀寡人的左尹,可恨,可恼!”
说着,熊槐看向陈轸,问道:“陈卿也是为这消息而来?可有左尹的下落?”
陈轸立即拱手“回大王,臣也是为宋国而来。据探子来报,左尹已经被宋国大臣藏了起来。因宋王搜捕全城,臣在商丘的探子损失惨重,加上左尹藏得严密,故,目前臣还没有左尹的消息。”
接着,陈轸又头上冒着冷汗道:“大王,据宋国内应来报,不久前,宋王为了破除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