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时有人大喊着“为越王报仇雪恨”的口号,心中不由惊疑不定。
厮杀一阵后,近卫军虽然斩杀了众多越人,并且自身的伤亡依旧维持着极低,但是公孙衍见越军的士气始终不见低落,不由皱起了眉头。
“看情况,莫非是越王死了,并且越人还把这笔账算在了我楚人的头上。”
听到公孙衍的话,一直与公孙衍同车的钟午,不禁深以为然的点头道:“将军,看越人的情况,听越人口口声声要为越王报仇雪恨,恐怕越王真的死了。”
公孙衍顿时面色一沉。
不仅是因为活捉越王的功劳没有了,而且还因为越人已经被激起死战之心,现在这情况,楚军要想全歼眼前的越军主力,这代价,很大。
想着,公孙衍立即吩咐道:“传令,速速派人回报柱国,就说越王似乎已死,越军主力已成哀兵之势,意欲与我军死战,请柱国早做安排。”
“诺。”钟午应着,然后立即派出一名信使。
此时,近卫军之外的地方。
楚国前军虽然也是楚国的精锐之师,但士卒比起从数十万楚军挑选出来的近卫军士卒来,还是有一段距离,而且身上的甲胄,同样也远远不如近卫军的精良。
面对越人悍不畏死的冲锋,他们的甲胄,难以提供足够的庇护,往往刚斩杀一名越人,然后就被另一个紧随其后的越人砍死。然后,这个越人就被身前的其他楚人斩杀。
交战不久,便演变成血战。
只是,血战不久,双方全都付出了不清的代价后,面对越人始终维持的高涨士气,以及死不旋踵的冲锋。
楚军前军的气势,很快就被越军压制,接着,越军便扭转局势,杀入楚军阵中,而且还在不断向前突破。
此时,正随着中军主力赶往战场的熊槐与景翠,也得到公孙衍传来的信息。
听到越王可能已经身死,而越军竟然被弄成了哀兵,熊槐与景翠不由面面相觑。
这两件事情,全都出乎预料之外。
就在此时,有一个信使前来禀报。
“将军,前军来报,越军突然大举反击,悍不畏死,攻势猛烈,前军压力很大,死伤惨重,请将军立即派人支援。”
第五百四十一章 恶战
景翠闻言脸色十分沉重,张了张口,眼中惊疑不定。
结合公孙衍与前军的传来的消息,现在的情况,很有可能是越人因越王之死,而陷入疯狂之中,想要找楚人死战,以为越王报仇。
而不是陷入重围之中,想要决死突围。
如果是后者,自然可以让出一个缺口,引诱越人突围,然后乘势掩杀,如此,就可以用极少的代价,获取最大的战果。
但是,现在是前者,若是这种情况让越人杀出一个缺口,无疑会让越人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并让楚军士气大跌。
如此,越人士气大振之下,就极有可能形成哀兵必胜的局面。
这种先胜后败,最后功亏一篑的结果,景翠万万不能接受。
可是
景翠迟疑的向前方的战场看了一眼,面色沉重。
若是此时与越人硬拼,面对越人的疯狂反扑,必然损失惨重。
这同样也会让这一战的战果大打折扣。
熊槐见景翠脸色阴晴不定,自然知道此时越人的行动,对楚军造成了极大的困扰,同样也知道景翠在担心什么。
无非是担心这一战伤亡太大,会影响接下来攻打淮南的行动罢了。
想着,熊槐便开口道:“柱国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寡人全都支持,请柱国不必迟疑。若是柱国担心这一战的伤亡,那请柱国完全不必担心,寡人已经决定,稍后立即征召洞庭一带的士卒前来支援,这越国的淮南、江东,寡人全都势在必得。”
景翠闻言咽了一口口水,然后郑重的点了点头,目光中露出坚定之色。
如今越军的主力全在这里,只要能打掉眼前的越军,那么越国就将无力反抗楚国的攻击。并且,楚国占领越国之后,元气大伤的越国,十余年内难以反抗楚国的统治。十余年之后,只要楚国统治得当,那么越国就将彻底成为楚国的领土。
若是为此付出一些代价,哪怕这代价有些大,也是值得的。
想着,景翠的目光冷冷的注视前方,看着正在厮杀的战场,然后开口道:“传令,让前军顶住,越军主力在此,不能让越军突破我军防线,返回淮南。告诉前军,本将率领的主力很快就会抵达战场,让他们坚持住,无论伤亡多重,都要给本将拦住越军。没有本将的命令,不许让路。
若是让越人突围,前军中的偏将以上的将军,全都处死,并且削去家族爵位。若是能拦住越军,无论伤亡多重,全都有功无过。”
“是,将军。”斥候立即领命而去。
接着,景翠看了看远外的战场,又下令道:“传令,立即从两侧分出两万人,迂回越军两侧,攻击越军侧翼。其余大军,立即前往战场,正面堵住越军,给左右两军回师合围越军主力争取时间,不能越军突围而出。”
“诺。”
“传令给鄂君以及将军景阳,让他们击溃越军左右两翼之后,不必理会越军的溃军,立即率军从后面合围越军主力。”
“诺。”
军令下达,大军很快就一分为三,两侧的楚军迅速脱离中军,向越军两侧赶去。
同时中军剩下的五万楚军,全军压上,从正面向越军杀去,阻止越人击穿楚军。
不多时,十几万楚军就完成对越军的三面合围。
越军中。
“公子,数万楚军从侧面杀来,正在攻击我军两侧。”
听到斥候的禀报,公子蹄顿时心中一沉。
越军的攻势已经很猛,但是楚人非但不退,而且还从两侧围攻越军,如此不计伤亡的行为,与他心中所预料的相差甚远。
只是,公子蹄向周围的士卒看了看,见许多军队的编制已经乱了,士卒只能本能的向前冲锋,然后找楚人厮杀。
而越军将领几乎也控制不住士卒,只能随着大流,不断驱使士卒向前,向前,再向前。
公子蹄的心中一片冰冷。
这种情况下,后退已经不可能,剩下的,那就只有依靠将士对楚人的仇恨,然后向前杀出一条血路。
想着,公子蹄便语气极其冷漠的开口道:“两侧的消息不必理会,孤现在只想与楚人决一死战,为大王报仇。”
说着,公子蹄便对与他一起托着越王沉重身躯的公孙海道:“公孙,孤打算向前与楚人决死一战!”
然后又向一旁的越兴开口道:“越兴,你来代替故扶住大王。”
顿了顿,等越兴扶住越王之后,便一脸正色地道:“至于父王这里,孤就交给你们二人。”
说着,便径直跳下战车,然后又登上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