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的钟午问道:“如何。”
钟午坐下后,拱手道:“不出君上所料,太子政果然请翟强以及如耳前去商议了。”
“好。”公孙衍点了点头,吩咐道:“现在回宾馆吧。”
“诺。”钟午向外面的车夫吩咐了一声,接着向公孙衍问道:“君上,你说太子政能阻止公子宁担任魏相吗?”
公孙衍摇了摇头:“不知道,时间太过紧急,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翌日清晨。
公孙衍起来未久,便见翟章从外面走了过来。
“见过犀首。”翟章来到公孙衍近前行礼道。
公孙衍还礼之后,好奇的问道:“今日乃是大王拜孟尝君为相的日子,翟大夫此时不在宫中,跑来见老朽有何贵干。”
翟章拱手道:“犀首乃是魏国老臣,先后担任先王以及大王的相国,大王一向对犀首敬重有加。故,在下奉大王之命,特请犀首前去宫中观礼。”
“呃?”公孙衍似笑非笑的看了翟章一眼,没有立即下来。
现在他公孙衍的身份可是楚国使者,而今天拜相的人乃是齐国田,若是齐楚交好,魏王请楚使前去观礼,自然是一番好意,是三国友好的象征。
但是现在齐楚两国可是正在交战的敌国,这个时候请楚国使者去看齐国的孟尝君被拜为魏国相国。
这简直就是在赤果果的炫耀,是明目张胆的向楚国宣布,齐魏两国联手了。
而且,拜相之后,齐魏两国就会在滕国达成协议,表示魏国正式插手齐楚之战,这也是对楚国的一种背叛。
这种情况下被请去观礼,怎么看都是没好事。
想着,公孙衍笑了笑,问道:“大王乃是厚道人,请我去观礼的事情,应该是田的主意吧。”
“这”翟章本不想透露这是谁的主意,但是一想到昨夜所发生的事情,以及翟强对他的警告,便应道:“回犀首,正是孟尝君向大王提议请楚宋两国使者前去观礼。”
公孙衍见翟章的态度明显比昨日好了不少,心中便有底了,笑道:“还请了宋国使者,看来孟尝君今日胜券在握啊。也罢,老朽做了几十年魏臣,临老了还能看到魏王拜名满天下的孟尝君为相。就算魏王稍后不听我的建议,也算不虚此行了。”
翟章见公孙衍答应下来,立即拱手道:“那么稍后在下会来为犀首引路。”
公孙衍点了点头。
魏宫中。
公孙衍与仇液作为外国使者站在宫殿的外围,看着趾高气扬的田从外侧走进殿中,又看到田春风满面的从魏王手中接过相印。
仇液无比落寞的看着意气风发的田,担忧的道:“犀首,这田毫不顾忌的请我们前来观礼,并魏王还同意了这个无礼的请求,看来秦国那边给了魏王足够的底气,让他们以为胜券在握了。”
公孙衍轻松笑道:“无妨,既然田请我们前来观礼,我们就在一旁看着便是。”
仇液叹了一口气,随后点了点,作为一个旁观者,静静地看着田与魏国的表演。
另一边,田正式担任魏相,接受魏国群臣的祝贺后,先向群臣拱手回礼,接着向魏王拜道:“大王,齐国大军驱逐了占领滕国的宋军,并且,齐王仁义,没有贪图滕国的土地,而是打算复立滕国。存亡续断,这是莫大的仁义之举,齐王没有独享,而是与我们魏国公分此等殊荣,让逃亡魏国的滕国公子回国即位,并且,齐藤两国共同请求大王派公子宁前去担任相国。
这种既能显示大王仁义,又能扩大魏国影响力的事情,臣以为应该尽快答应,免得辜负了齐藤两国的一番热情。”
魏王点了点,但是没有立即答应下来,而是向群臣问道:“不知诸卿以为相国之言如何?”
群臣闻言立即十分配合的一同行礼道:“大王,相国之言有理,臣等附议。”
“好。”魏王见群臣全都认可,立即笑着点了点头,正要开口做出决定,殿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大王,臣有话说。”
第四百五十章 提议换人
这声音来的突然,魏王立即向殿中看去,却见上大夫如耳从群臣中走出来,在殿中拱手行礼。
“大王,正如相国所说,齐藤两国的好意我们魏国不应该拒绝,应该派出大臣前去滕国担任相国。以此警告残暴的宋国不要再打滕国的主意。但是,关于滕相的人选,臣以为还要有待商榷。”
听见如耳对公子宁担任滕相有异议,田文立即开口道:“上大夫,不知你是认为公子宁才能不足以担任滕相,还是我魏国之内还有更好的人选呢?”
魏王闻言立即迟疑的看着如耳。
公子宁乃是他喜爱的公子,饱受儒家熏陶,才能出众,怎么可能才能不足。
至于更好的人选,除了魏王喜爱的公子宁,更好的人质自然就是太子。
但让太子去做齐国做人质,这究竟是齐国有求与魏国还是魏国求齐国,齐国付出的代价,还不足以让魏国的太子做出牺牲。
还是说如耳反对齐魏两国交好?
想着,魏王的眼神顿时一变。
“不敢。”如耳向田文一拱手,接着开口道:“以公子的才能,做一个滕相自然是游刃有余的事情。只是,在下之所以说公子宁不适合,而是另有原因。”
说着,如耳走到议题的主角公子宁面前,拱手行礼道:“公子,在下并非是质疑公子的治国之能,而是有一个问题要请公子赐教。”
公子宁巍巍有君子之风,并未因如耳的反对而恼怒,而是平静的问道:“上大夫尽管询问。”
如耳点了点头,问道:“若是公子担任滕相,遭到他国重兵来攻,公子如何应对。”
滕国四周,不是齐国就是宋国,若是宋国来袭,甚至楚宋联军来袭,怎么办?
公子宁张口道:“滕国实力弱小,周围俱是大国,若是敌国来袭,滕国定然无法对抗,只能将百姓安置在城中,然后死守滕城以待援军。”
如耳再问道:“若是援军被他国牵制,公子困守孤城,而援军久久未至,则如何?”
公子宁理所当然的道:“那本公子自然是与滕城共存亡了。”
殿中众人闻言全都点了点头。
虽然公子宁回答并无出彩之处,但是一个共存亡,却表达了魏国公子的气节。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君辱臣死,这是应该的。
如耳从公子宁口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点了点头,没有继续问下,而是向公子宁拱手道:“公子高义。”
说着,不待公子宁回礼,便再次回到殿中,向魏王行礼道:“大王,这就是臣担心的地方,不担心公子不能治理滕国,只担心公子在滕国遇险。”
说完,如耳脸色露出忧色,向魏王拜道:“大王,那滕城现在还处在齐楚双方的对持中,危险匆匆,若是公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