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客,凡是他逃亡魏国期间,凡是没开口替他说话的,不再收他礼物的,离他而去的,跟他划清界限的,如是种种,大约千两百余人,全都被他记录在案,准备事后报复。”
“这这这难以置信!”昭雎被这个消息彻底惊呆了。
他早就知道田文为人看似心胸宽广能礼贤下士,但是,实则心胸狭隘,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田文的心眼竟然小肚鸡肠到这种程度了。
想到这,昭雎顿时倍感耻辱,并咬牙切齿的道:“哼,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天下人称赞田文乃天下大贤,各国贤士无出其右,这简直是对天下人莫大的羞辱,臣耻之。”
“不错。”熊槐点头道:“这个消息被刺史令散布出去后,齐国群臣诸贤大都是如令尹一般看法,然后超一半大臣都在齐王地面前痛斥田文。
是故,齐王地这一次非常坚决的拒绝了田文,并驱逐了田文的使者。现在,无论是田文派去游说齐王地的说客,还是朝说情的,全都连齐宫的大门都进不去了。
而齐国临淄说话了。”
说着,熊槐回首看着昭雎道:“令尹,你说这个消息是不是一个好消息。”
昭雎闻言,感激的笑道:“大王所言极是,这的确是一个好消息。”
“不仅如此。”熊槐又看向齐国的临淄道:“刺史令在齐国的这段时间,可不仅仅是在离间齐王地与田氏的关系,同时,刺史令也花费了大量的财物,收买了一些在稷下学宫的诸子。
这些人,有些开始不断向齐王地面前攻击其他诸子乃至大臣,有些开始在学宫到处煽风点火引发论战并相互攻讦,有些则开始散步各种离奇荒诞的言论以扰乱视听。
稷下学宫有大夫六十余人,刺史令通过各种渠道收买煽动了超十人。
目前,主持稷下学宫的大贤乃是大贤田骈,而经过田甲之乱后,齐王对所有的姓田的都保持着戒心。是以,刺史令重金收买了两人,鼓动了一人,让他们日以继夜的在齐王地面前中伤田骈。
之前学宫最具影响力的大贤,太傅回到楚国,慎子不久前病死、宋子行将就木、孟子出走回乡、季子被杀、接子在楚,现在就只剩下田骈威望最高,威服诸子,而其余诸子却是谁也不服谁。
是以,寡人以为,只要田骈被齐王驱逐,或者田骈愤而出走,那稷下学宫恐怕就彻底混乱起来了。
所谓一人惊惧,三人恐慌,只要诸子一乱,稷下学宫这个齐国最大的智囊团,乃至天下最大的智囊团,就会从内而外的陷入混乱,难以发挥它应有的智力。
如此,我楚国伐齐的时机就到了,而且寡人以为,这一天也不会太远了。”
说完,熊槐转头看向昭雎:“令尹,你以为如何。”
昭雎闻言,眼睛不禁有些淡淡的湿润。
他本以为他可能已经看不到楚国出兵伐齐的那一天了,但不想,这一天竟会如此快速的出现在眼前,仿佛他现在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将这个机会紧紧的抓在手中。
想着,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拱手道:“大王所言极是!”
熊槐见昭雎心服,立即微微一笑,抓住昭雎的手道:“令尹,你我君臣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畅谈天下事了,今天寡人要跟贤卿好好谈谈!”
昭雎见楚王不愿放人,只得应道:“是,大王。”
就在熊槐与昭雎在宫中高谈阔论的时候,黄歇也找到了他游说的第一个目标:上将军昭浪。
昭浪因与太子横并不熟悉,加上他的封地远在海滨,跟太子横以及群臣打交道的机会少,所以他给太子横送完礼后,没有久留,便从太子横家中返回自己的住所。
他返回府上没多久,便有门客来禀报:“君上,黄君之子令尹门生谒者黄歇求见。”
第一千两百一十一章 事半功倍
“黄歇?”昭浪微微一怔,这个人的名字他之前没听说过,不过,既然是黄君的儿子,而且还是令尹昭雎的学生,更是大王身边的谒者,那他就得见见。
“请。”
“诺。”
很快,黄歇进入府中,来到会客大厅,然后,他一见昭浪,便立即笑着行礼道:“恭喜将军,贺喜将军,歇特来给将军道喜来了。”
昭浪一怔,他本以为黄歇来见他,是令尹有什么吩咐,或者是替他父黄君交好他,又或者是单纯的拜见自己给自己送礼的,但没想到,黄歇一开口就向他道贺。
昭浪想了想,自己最近好像也没啥喜事发生啊,这黄歇怎么无缘无故向他道贺,莫不是这是一个脑疾人士。亦或者是年纪尚轻,骤然见到我这个上将军,所以语无伦次了?
虽然他满脸狐疑的看着十分年轻的黄歇,但是念及黄歇身份,还是开口问道:“黄谒者,不知本君有何喜事?你为何向我道喜呢?”
黄歇笑道:“歇刚刚听说,今日大王召集群臣议事,商议迁都寿县,是故,歇一听说这事,就立即来向上将军道喜来了。”
昭浪脸色一僵,用警惕的目光瞥了黄歇一眼,语气冰冷的道:“这算什么喜事,大王打算将都城从千里之外的郢都迁来寿县,劳民伤财不说,还会引起国家的动荡。
你身为大王身边的谒者,不去进谏大王也就罢了,还前来向本君道贺,这岂是君子所为。”
“上将军教训的是!”黄歇直接拱手一礼,然后开口道:“虽然迁都寿县有种种不便,但是此时对上将军有百利而无一害,是故,歇还是要向上将军道贺的。”
昭浪一怔,迁都寿县对我百利而无一害?我怎么觉得百害而无一利呢?
想着,昭浪迟疑的看着黄歇:“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歇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敢问上将军,不知你祖父是何人,身居何职?”
昭浪虽然奇怪黄歇的问题,但他听到黄歇问及先祖,还是一脸傲然地应道:“我祖父乃是渤海君昭阳,祖父戎马一生,官至令尹,更曾侍奉三代楚王,破齐、破魏、破越,名镇天下,曾被先王赏赐和氏璧,又被大王赐美谥山子。”
“山子的确令人敬仰。”黄歇露出一脸的钦佩,然后又问道:“不知上将军祖父的祖父又是何人,官居何职?”
昭浪依旧傲然地道:“祖之祖乃江君昭奚恤,官居令尹,侍奉宣王有功,名镇秦魏,有功,故宣王封我祖为江君。”
“江君陈宝于秦使,扬我国威,不战而屈人之兵,他的事迹至今依然使人心生向往啊。”黄歇感叹了一句,然后又问道:“敢问上将军,不知将军之父是何人,官居何职。”
“”昭浪脸色一僵,讪讪的道:“我父渤海君,心系渤海,是故未曾在朝用事。”
“是啊。先渤海君身在渤海,是故未曾在朝担任职务。”黄歇喟然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