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诸位父老兄弟心中都在询问,寡人有何错?楚国有何错?黑帝为何会降下大火?”
熊槐自问自答道:“其实,这个原因许多人都看到过,也知道,只是没往哪方面想。”
说话间,熊槐从自己袖中拿出楚国的史书梼杌来,然后翻开其中一页,大声念道:“昔者仓颉造字,字成之日,天雨粟,鬼神哭。”
这段话一念完,太卜观游立即大惊道:“难道说”
此时,屈原跟着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接着,就在大家的口耳相传间,在场的众人全都普及了一段典故。
人群安静之后,熊槐喟然叹道:“不错,昔日仓颉造字,人们借用字,历史、学问、技能全都得以传承,从此,世间的一切都开始慢慢的展现在人们的面前,世界从此也将暴露在人们的目光之中,如此,岂能不鬼哭神嚎。
可是,虽然有了字,但因为学习字耗费极高,以致大部分的人都不能学习字,学习高深的学问,学习高深的技能。
但是,从五天前开始,黑帝赐下娲皇纸后,学习字将不再是一种普通百姓的奢望,大部分的人都将有可能做学问,人人都有书读,人人都将有可能成为夫子做大贤,,人人都将有可能做将相,连世界与鬼神都将暴露在我们这些凡人的面前。
如此,你们说鬼神该不该大声嚎哭!”
所有听到楚王声音的人,脑海中一浮现出楚王所说的画面,全都奋力的大喊道:“该。”
熊槐一听,立即再次大喊道:“你们说鬼神是否应该降下灾祸,阻止我们推广娲皇纸。”
“该。”人们再次大声回应着。
熊槐一听,立即指向北面的火光:“你们说,北面的大火是否是上天对寡人的责罚,是否是对楚国的责罚。”
人们一听,全都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道:“是”
“不!”熊槐听着众人的大喊,缓缓摇头道:“这不是责罚,而是黑帝的考验,是黑帝对楚国的考验,只要你们齐心协力灭掉大火,那就是通过了黑帝的考验,从今以后就可以无忧无虑的使用娲皇纸了。”
“啊”无数人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这由不得他们不惊呼,要知道现在大火还没灭呢,而且已经扩张了百余里了,连楚国的章华宫也烧了大半。
此时,熊槐一脸落寞的看着前方的众人,然后再次指着北方的大火,大声道:“很可惜,黑帝的考验你们并没有通过,现在大火依旧还在燃烧着。”
“啊”不少人发出惊呼,也有不少人发出庆幸之声。
而熊槐用低沉而清晰的声音继续道:“你们要感谢寡人,本来寡人已经神游天宫,黑帝许诺寡人晋升为神,是寡人舍弃了神位,才平息了黑帝的怒火,恳求黑帝收回天火,才换取你们继续使用娲皇纸的权力。”
“啊”众人闻言,如同犯错的孩子,全都不知所措的看着楚王。
此时,熊槐也一脸平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人群。
而随着楚王的目光扫过,所有人都低下头,不敢直视楚王。
一时间,鸦雀无声。
“轰隆”
忽然,一声惊雷响起,所有人都猛然抬起头来,看着开始电闪雷鸣的天空。
“打雷了”
“要下雨了”
“黑帝息怒了”
“大王放弃了神位”
“大王”
此时,昭常目光无神的看着天空,看着天空闪过的亮光,囔囔道:“要下雨了!”
说罢,昭常眼睛一黑,然后直接晕了过去。
但此时,所有人都没有在意倒地的昭常,而是随着雨水的落下,如疯似狂的高呼:
“黑帝黑帝”
“大王大王”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 行赏
天亮时分,这场持续了七天大火,终究还是被大雨给扑灭了。
接着,熊槐留下屈原处理后续事宜,然后便带着群臣百姓,在大军的护卫下,返回郢都。
郢都,昭常府上。
昭常从昏迷中醒来,一睁眼,便看到几个太医围在床边紧张的看着自己,而上大夫景邵与自己的嫡子正在不远处焦急的观望着。
一会儿功夫后,确定自己无恙后,昭常便打发了太医,然后单独留下景邵一人。
其他人一离开,昭常立即盯着景邵质问道:“上大夫,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景邵一滞,然后做出侧耳倾听状:“左尹你自己听。”
昭常一怔,然后听到雨水打在地上稀里哗啦的响声,不禁绝望的道:“所以说,现在大火已经熄灭了。”
“不仅熄灭了。”景邵脸色阴沉的道:“而且现在整个郢都的百姓贵族,都对大王敬若神明,现在,大王就是活着的神。甚至,现在已经有不少百姓开始议论给大王建庙祭祀。所以说,我们的计划彻底失败了,不仅失败了,而且还成就了大王。
你看,现在连之前就快住在你府上的六君他们,也不再你府上露面了,甚至在你晕过去的时候,他们连看都没来看你。”
昭常脸色一沉,他知道六君他们为何如此,他们一定是看计划失败,又见自己十有八九会被楚王疏远驱逐乃至处死,所以他们才翻脸不认人。
想着,昭常心烦意乱之间,看着脸色阴沉的景邵,突然开口质询道:“上大夫,不知之前那几天你去哪里,我不是让你去军营联系昭氏景氏将领吗?
为何唐昧还会突然率领大军杀到黑帝庙外,以致让大王足足拖了两天两夜的功夫,拖到天降大雨,导致我们的计划功亏一篑。”
说话间,昭常心中瞬间生出一股怒火,连看景邵的眼神都有一些恼怒。
此时,景邵见昭常再次埋怨自己,顿时大怒,怒目以对:“你以为我没去军营吗?你以为我没有联系我们两族的将领吗?
我去了,也联系了,我们两族的族人也答应了。
可是可是唐昧突然出现在军营之中,并连夜击鼓召将。军议上,唐昧还没说话,就直接砍了三个迟到的将领,一说话又砍了两个反对的将领,转瞬之间军营中的三十多个前去议事的将领就死了五个,其他将领全都噤若寒蝉。
你让我怎么办?你让他们怎么办?”
说着,景邵气愤的大喊道:“当时我倒是去质疑唐昧了,可是我一句话还未说完,唐昧就说我不是军中之人,无故出现军中,理应处斩,念及我是朝中重臣,这才免我一死。
然后我就被唐昧关押了三夜两天,直到大火熄灭,才放我出来,而且唐昧还让我明天在朝议上自己向大王解释,我为何突然出现在军营之中。
你说,我能怎么办?”
“”昭常看着气愤非常的景邵,不禁沉默了。
他知道他又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他跟景邵从未领军作战,在军中声望几近于无,他跟景邵两个绑在一起,都无法对抗功勋卓著的唐昧,更别提单独一个景邵了。
所以,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