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能瞒得住三年五载不成。所以,这谣言只是权宜之计,不久后,面对各县的实情,谣言就会不攻自破。”
“大王英明。”陈轸拱手道:“所以各地封君又想出了其他办法,有些封君为了避免百姓逃亡,已经开始下令减少治下百姓的税赋,试图通过轻徭薄赋挽留百姓。”
熊槐笑了笑道:“同样也是权益之计,天下征战不断,说不定什么时候战火又烧到楚国头上,到时为了应对战事,轻徭薄赋必然难以为继。一旦战事再起,而他们没有足够的粮食军资支持战争,然后重新征收重税呵呵
连寡人都不敢在各县采取轻徭薄赋的策略吸引百姓,而他们这些还要向寡人交税的人却采取这样的政策,这岂能长久。”
“此外,还有一些封君,为了应对变法,则在封地采取类似的策略,试图以此挽留百姓。”
“呵呵。”熊槐呵呵一笑,不屑一顾道:“寡人的封君,大的如令尹一般,有封地百里,可大部分的封君,不过是有小城一二座而已,这样小小的地盘,又能产生多少贵族呢?
他们也不担心自己没有足够的地盘百姓职位吗?”
“大王,还有的封君,则令民为什伍,用百姓来监督百姓,加强对百姓的控制,以阻止百姓逃亡。”
熊槐闻言皱了皱眉,仔细询问了令民为什伍的具体情况后,沉默了许久,才摇头道:“这个办法看似可行,可是同样也难以持久,用法残酷而暴虐,但却有没有秦国那样的重奖措施收拢人心,持续的高压,必将导致强烈的反弹。
此法虽能管控百姓一声,但却难以管控百姓一世。如昔日的厉王一般,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且观之,不用我出手,他们日后就将自我崩塌。”
陈轸点了点头,然后又沉重道:“还有,各地封君还以自己名下的百姓逃亡为盗之名,结交各地县尹,在各地大道上设置关邑,试图阻挠逃亡的百姓去投奔各县。”
“嗯?”熊槐闻言脸色一沉,若是往常,这种抓捕名下百姓逃亡的事情,他就不预理会了,但是现在他们竟敢以此阻碍变法,那就不能忍了。
可是,毕竟封君的百姓就是归属于封君,该如何应对呢。
想了想,熊槐吩咐道:“传诏全国,寡人将百姓赏赐给贵族,不仅是为了奖其功勋,更是为了让国中贵族代寡人牧守百姓。
然,今寡人闻赏赐给贵族的百姓已经出现大量逃亡,寡人惊闻,难以自持。这究竟是寡人赏赐的百姓不淑,还是寡人的贵族苛待寡人赏赐给他们的百姓。
若是百姓有罪,则寡人立即用良善之民换之,若是贵族苛待百姓,以致百姓自发逃亡,则是贵族暴虐,治理无方,难以替牧守子民。
此事关乎寡人颜面,同样也关乎贵族能否继续为寡人牧守一方。
是故,寡人决定让廷理前往寿县彻查贵族百姓逃亡一事,并将所有的百姓案例都上呈寡人复批。寡人要告诉所有的贵族以及百姓,寡人既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同样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坏人。
是故,着令各地县尹,立即撤销各县关卡,不得阻碍贵族以及百姓前来告案。”
“大王英明。”陈轸拱手一礼,然后脸色沉重的禀报道:“大王,各地封君那边除了上面的措施外,还有的封君则开始征召自己治下的所有百姓了,每家每户都征召壮丁一人。”
“嗯??”熊槐一怔。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 屈署
熊槐愣了愣后,怒极反笑道:“怎么,寡人的那些封君,难道还想武力逼迫寡人不成?”
“这”陈轸迟疑了一下,然后应道:“大王,根据内应传回的消息,那些征召丁壮的封君,都是打着服徭役的旗号,但究其根本,则是希望通过控制百姓家中的丁壮,以达到控制所有百姓的目的。
当然,若是这么做的封君数量有许多,那么他们也极有可能会联合起来,以对抗朝廷的变法,甚至
所以,他们的这种行为,控制百姓与武力反抗,只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呵呵!好一个一念之间。”熊槐冷冷的一笑,然后问道:“贤卿说说看,都有哪些封君征召治下百姓了。”
陈轸闻言,面无表情的应道:“眼下已经征召百姓的封君有六君、阴陵君、东城君、舒蓼君、龙舒君等五位封君。”
“哼!”熊槐轻轻的冷哼一声后,又迟疑的问道:“六君征召百姓了,那么与六君关系交好的廖君逯君两人呢?难道他们没有跟着六君行动吗?”
“回大王,内应传来的消息,虽然六君曾与廖君逯君会面,并请他们跟自己一同行动,但是廖君与逯君并没有跟着六君行动。”
“哦!”熊槐闻言不经精神为之一振,连一向同进退的六君都没有统一行动,这就说郢都的权威还是深入人心的。
接着,熊槐又问道:“那么封在群舒的封君呢?当年楚国灭亡群舒小国,两百年来,封在那里的封君为了镇压当地的舒人,以及为了对抗吴国越国的侵略,可是一直守望相助的。
现在舒蓼君龙舒君都征召百姓了,难道其他鲍君舒庸君他们就无动于衷吗?”
“大王明鉴。”陈轸摇了摇头道:“虽然封在群舒的封君也曾一同协商,但是他们大部分人都是强烈反对征召百姓的,至于舒蓼君与龙舒君,因为他们的封君距离六君的封君较近,于是他们便在六君的鼓动下,一同征召百姓了。”
“六君,呵呵。”熊槐冷冷一笑:“寡人还没对他动手,他倒自己跳出来了,真当寡人老了已经舞不动剑了吗?”
说着,熊槐脸色一正,立即吩咐道:“传诏,通知柱国,既然宋国已经臣服,那么他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寿县,让他率军去淮阴,水师不久后就会在淮阴接他们返回郢都。”
“唯。”
“传诏,让三闾大夫屈署来见寡人。”
“唯。”
不久后,屈署来。
“不知大王召见臣有何吩咐?”
熊槐闻言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淮南传来的消息递给屈署:“贤卿,这是知北涯传来的消息,卿看一看吧。”
屈署闻言,疑惑的揭过楚王递来的情报,然后展开一看,却见上面记录着六君等人异动,似乎打算集结士卒武力反抗郢都的权威。
见此,屈署立即大怒道:“竖子,安可如此。大王乃一国之君,就算大王变法波及到他们,他们也不可擅自私自勾连武力反抗。更何况现在大王的变法还没有针对他们,只是在各县实行,如此,他们竟敢生出谋逆之心,行大逆不道之举,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着,屈署立即收起手中的帛书,然后拱手请命道:“大王,六君身为我楚国宗室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