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冉此时已经在厅中等候自己了。
见此,向寿立即向大厅走了。
大厅中。
魏冉一见向寿进来,立即开口问道:“如何?”
“成了。”向寿点了点头,开口道:“这次寿去宛城,不仅见到了楚王,说服了楚王答应与秦国讲和,而且还说动楚王出力,一同除掉甘茂。”
“好。”魏冉大喜的赞道。
此时,向寿想起魏冉的计划,心中没底,迟疑的道:“将军,寿听说两天前甘茂率军回国,大王可并没有责怪他,反而还好言安慰他。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大王并没有因为战败而疏远甘茂,我们的机会能成功吗?”
魏冉见向寿脸色透着淡淡的担忧,自信满满的道:“放心,这次甘茂肯定是无法在秦国立足了。虽然大王并没有责怪他,可是责怪他的人,整个咸阳到处都是,公孙奭、公孙郝、左丞相楼缓、国尉司马错、客卿烛寿等等,可全都对他有抱怨之词。
甚至公孙奭等人每天还在大王面前说甘茂几次坏话,公子芾等人也时常在大王面前说甘茂的不是,每次提起甘茂,都摇头叹息甘茂误国。
现在满朝文武都在非议甘茂,他甘茂就算有大王的信任,又能如何。”
说到这,魏冉冷冷一笑:“况且,稍后我就去大王面前再放一把火,必能让大王与甘茂离心,不复之前的信任”
不久后,秦宫中。
魏冉恭敬的行礼道:“大王。”
秦王荡见魏冉到来,想起之前魏冉公孙奭烛寿等人劝说,满脸沉重的道:“将军是为魏国的事情来的吧。”
“大王明鉴,臣正是为伐魏之事而来。”魏冉点了点头。
秦王荡皱眉道:“将军,伐魏一事还需从长计议,如今我们与楚国的战事才刚刚结束,不仅士卒疲敝,而且长年累月的战事,也让国库钱粮消耗甚多,此时与魏国开战,恐怕国家难堪其负。”
“不然。”魏冉摇头道:“大王,不久前魏国的十五万大军在淮北全军覆没,现在楚国柱国唐昧屯兵于陈,虎视魏国,而魏国不仅没有派人与楚国议和,反而还急调大军回援大梁。
此时此刻,魏国河东已然空虚,现在只需十万大军,只需旬月功夫,便可轻取河东。士卒虽疲惫,府库虽空虚,难道十万大军也拿不出来吗?”
“这”秦王荡露出难色。
之前甘茂率军归来,秦王荡也曾拿伐魏的事情咨询他,但是甘茂却极力反对伐魏,主力修养生息。
对此,秦王荡也在左右摇摆,一方面秦国经过连年征战,国力损耗极大,百姓也怨声载道,也的确需要修养。
而另一方面,之前魏国势力不弱,秦国也很少打魏国的主意,但是现在魏国实力大损,连剩下的兵力也调去了大梁防备楚国,魏国河东此刻可谓空虚异常,这么好机会,错过了,那就是真的错过了。
说实话,秦王荡并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只是因为之前楚国报复对象未明,秦王荡担心楚国会威逼魏韩两国,然后带着魏韩两国伐秦,所以才一直都在犹豫中。
而现在,伐魏的一个重要顾虑已经消息,剩下的,也就只有国力损耗严重,百姓连年征战以致怨声载道的问题。
此时,魏冉见秦王荡依旧迟疑,经过多日的游说,他当然已经明白秦王荡的顾虑在何处。
于是,魏冉突然长叹道:“大王,自从天下伐齐之后,楚国联合三晋封锁关中,至今已二十有年矣。二十年来,所三晋所困,我强大的秦国,已经有二十年未曾出关作战了。二十年啊,这简直是秦国的耻辱,臣耻之。”
秦王荡闻言,面色微微一变,秦国空有强大的实力,却坐困关中,这实在是窝囊。
魏冉见秦王脸色一变,再接再厉道:“大王,二十年未能出关的耻辱臣暂且还能忍下,可是,臣最不能忍的,还是百姓对国家甚至是大王您多有抱怨啊。”
秦王荡一怔,心中慌乱间,又听到魏冉的声音:
“大王可知百姓抱怨什么?百姓们抱怨的不是大王连年征战,而是抱怨大王连年征战却苦无战果啊。
死亡是百姓轻视的,战争是百姓所欣喜的,战功升爵这才是百姓所希望的。现在大王重视百姓所轻视的,无视的百姓的喜好,而忽视百姓所迫切希望的,这不就是舍本逐末吗?
错过了这次必胜的机会,臣担心以后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若是下次对外作战再次不胜,百姓劳而无功。那时,臣就担心秦法将会被百姓唾弃,而大王您”
秦王荡听到这脸色一变,然后不等魏冉说完,就连忙开口道:“传诏,请群臣前来议事”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方向 上
不久后,秦国重臣齐聚于秦宫中。
“诸卿,如今魏国正与楚国在大梁陈城一带对持,河东空虚异常,寡人欲出兵取河东,不知诸卿以为如何。”
秦王荡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位于群臣的之首的甘茂便已经变了颜色。
就在两天前,秦王荡就已经拿这个问题询问过他,然后被他劝阻,打消了伐魏的念头。不想,这才过去两天,秦王荡不仅重新升起了伐魏之心,而且好像已经下定了决心,已经召集群臣议事了。
想着,甘茂立即起身道:“大王,我秦国连年征战,百姓疲惫,府库空虚,当此之时,理应暂且休整,不宜大动干戈。”
甘茂话音一落,对面的公孙奭立即笑道:“丞相多虑了,百姓虽然疲惫,府库纵然空虚,但是现在魏国河东空虚,只需五万大军,便可轻取河东。以我秦国之大,难道五万大军还调不出来吗?”
另一边,公孙郝接着附和道:“不错,在下也以为丞相之言大谬,诚然百姓疲惫府库空虚,但也正是因为百姓疲惫府库空虚,所以我们才更要出兵攻打河东。
这些年我秦国连年对外征战,可是除了函谷关外狭隘的焦地以外,却并没有获得更多的土地。关中的土地眼看就要耗尽,而我秦国立功的将士以及成年的百姓却也在不断增长,在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我秦国无地可赐,无地可分。
那时,若是不能获取其他国家的地盘,那就只能将立功的勇士以及成年的百姓安排到南郑蜀地了。
可是南郑蜀地偏远不说,而且土地还很贫瘠,尤其是蜀地,那地方可是穷山恶水,三年一水灾,五年一洪灾。
让勇士与百姓去蜀地,那不是赏赐,而是发配,如此岂能让勇士与百姓信服。”
说着,公孙郝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用鼓动的语气道:“而魏国河东不然,魏国河东土地肥沃,商路四通八达,唐尧虞舜夏禹皆定都于此,晋国魏国也曾在此建都,乃是极其富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