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几乎形同囚禁般的‘看护’起来,表面看似有所忌惮并未直接出手,这些一连串的举动背后,恐怕还是试探的成分居多。
哼,那他就好好回应他们的期待,相关的参与者,他一定追究到底一个都不会轻易饶过!
“吉吉大人,这里挺好的。”看到先知吉吉暗沉的脸色似乎觉出什么,凌霄连忙解释。
守卫们对他都很客气有礼,也许中间有什么误会,也许这场异变发生后外面的低温真的不适合他这个地球人类出去乱逛也说不定,以兽人的体质,无论外面冰天雪地似乎对他们都没什么影响,可他哪怕是呆在厚实严密的帐篷内不出去就已经被冻得受不了了。
“傻瓜。”
放轻了口气责难又几乎止不住怜惜的轻叹一声,右手不经意拂过凌霄后背,气旋飘飞带起未束的漆黑发丝,而原本十指冰凉的凌霄,在后背暖洋洋向浑身蔓延开的热流包裹中,苍白的脸色逐渐好转了许多。
“先知……大人?”
“一点小把戏。”淡淡的金色流光自指尖悄然隐没,拍拍凌霄肩膀吉吉不欲多加解释,“外面太冷了,我们走吧。”
“……好。”
轻轻点头将感激暗藏于心底,凌霄跟上先知吉吉的脚步向外头走去,厚重的泥沼兽帐帘被掀开的一刻,冰冷凛冽的气流夹杂着大片雪花迎面向凌霄扑来,站立不稳后退一步,远处地面与帐篷间,灼目的积雪反光让凌霄几乎下意识的抬手眯起眼。
“没事吧?”
“没事。”摇摇头,环绕周身的温暖气流将所有寒冷隔绝于外,刚刚一瞬间身体只是做出了最本能的自然反应。明明天空瓦蓝如洗,拜鲁坦、丽媞一如既往灿烂明媚的照耀大地,而身处巨狼城范围却是冰封雪盖一片凛冬酷寒的气象。
凌霄忍不住抬头向后方天空看去,在彼时的混乱疯狂之中,那道仿佛将他灵魂都吸引到半空的雪之裂隙依旧冷森森笼罩在巨狼城西南上空,纯白螺旋状的光臂每一次缓缓转动伸展,就如冰雪之神不经意的伸手抚触,无数冰晶雪屑夹杂着冻气与朔风便肆虐过境。
“蜜雅。”
“在,大人。”听到吉吉的呼唤,一早等候在外的女性狼人随即上前,背后的巨剑上已经积了不少白色的雪花。波浪般的棕发被寒风吹起掠过肩膀舞动,充满野性之美的女性狼人战士,仿佛感受不到这样滴水成冰的严寒,依旧是一身利落的黑色短皮甲将健康古铜色的手臂与双腿大部分皮肤都裸/露在外。
“先带着使者大人回去,之后我们再碰面。”
说完,吉吉不放心的又在凌霄身上种下一道灼热之泉,便迈开步子,看也不看的从那两名再度向他行礼的狼人侍卫面前通过,如来时般脚步匆匆的离去了。
“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大人。”
“因为我跟我兄弟莱德去给帐篷后边的道路清雪了,大人。”
拉住边上另一位年轻些原本张口想阻挠说些什么的狼人卫士,目不斜视满脸络腮胡的中年守卫,像是根本没看见眼下频频打量着他们面带犹疑的凌霄一样,直起身对着虚空就扯开大嗓门喊道。
原本就是无奈奉命行事到这里看守,这位神奇的使者大人,曾无偿赠送给他们兄弟俩许多晒干的药包,回到家煎水后老母亲多年气喘咳嗽的毛病可是大大得到了改善。在治疗与药品紧缺的啸风平原,这份恩情,就算两人之后因失职而受到任何非难也是一定要报答的。更何况,接下来是谁要倒霉还说不准呢。
这样想着,两个守卫之中,外表看似是个粗鲁络腮大汉的哥哥盖尔,在背后提醒般更捏紧了弟弟莱德的手,越发一丝不苟站得笔直。
“走吧,大人。”劝说着,见凌霄终于下定决心转过身,朝两个仍故作严肃挺直着身体的侍卫眨眨眼,蜜雅也笑着紧紧随扈在凌霄身后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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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小家伙,凌霄他到底――”
这一边,眨巴着那双湿意泛滥的棕眸,心里记着先知吉吉早前的叮嘱而憋得脸通红,面对罗勒一连串追问摇头摆手左右支拙的利姆少年,下一刻终于抽抽搭搭哭将起来,“我、呜呜我不知道。他们、他们不让我进去找凌霄大人呜呜……吉吉大人说、说了,现在不能告诉罗勒大人呜呜呜……”
在小家伙颠三倒四语焉不详的叙述中,总算听明白怎么回事的罗勒撑着身体当即就想要下床。
“不、不行啊,罗勒大人。”慌忙跑上前摆着手劝阻,犹在抽泣的利姆可没忘记先知外出前让他好好看住罗勒大人的嘱托,“您受伤了,不可以、呜呜不可以乱动啊!”
正急得团团乱转,这时门口处传来的脚步与交谈声,简直像救星来到般让利姆迅速转过头,诡异安静几秒后,爆发而出的欢呼声就传遍了整座宽广华丽的大帐。
“凌霄大人,是凌霄大人!”迅速撇下一边的罗勒,脸上尤带泪痕,利姆就欢喜的叫着几乎扑了过去,“凌霄大人,守卫大叔都不让我去找您呜呜……”
“好了好了,小家伙又哭又笑羞羞哦。”
一旁随同凌霄进入帐篷的蜜雅,将抱着凌霄手臂不放撒娇的利姆提溜了过去,手指弹了弹他的额头轻笑道,“使者大人与罗勒大人有事要说,我们先出去。”
尽管依依不舍,利姆还是听话的跟随着蜜雅走了出去,经过门口时更体贴的放下帐帘以免与他们体质不同的凌霄感到寒冷。
一时寂静下来的室内,罗勒与凌霄两人默默无言的彼此对视。
半撑着身体,一条腿还跨在床下的罗勒难得需要微微抬起头才能仰望对面站立的青年,好像瘦了,整个人都显得异常憔悴,可以看出这几天他过得一定不好……
强迫自己收回视线,不然心里那股又酸又涩的陌生感觉就快要冲破禁锢汹涌而出了。罗勒尽量想装作不在意的抽回腿重新躺回床上,却不料牵动到了胸口的伤处而一阵刺痛。
“罗勒!”
疾步走上前,伸出手凌霄却简直不知道该碰触罗勒身上的哪一处,似乎哪一处都没有完好的地方,双手手臂、整个胸膛都缠满了麻布绷带,甚至是右边脸颊……那天的罗勒,就是用这双手臂把他紧紧抱在怀中,温暖的脸颊紧贴着自己,之后他毫发无损,罗勒却遍体鳞伤。原本身体强健力量惊人的他,要受到多么严重的伤害,才能让此刻简单躺下的动作都这样狼狈与费力。
“罗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