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记忆
那轻灵逸秀的女子便是花爻想到的另一传奇人物,,月华沙。
她步入霍东篱记忆之门内,如一抹幽魂般游荡在他多年的记忆中,她白衣不染俗尘,静立在那许多图画之中,她一一扫过,那些记忆或多或少带着灰暗的色调让人心情也不自觉的失落起來。
身着褴褛的小孩瞪着大大的眼睛紧咬着嘴唇不让眼中的泪落下,身上挨着一道道皮鞭,听着那中年妇女厉声的怒骂,不发一语,月华沙有些好奇的走进了一分,年幼的霍东篱瘦削如柴在如此鞭笞下仍是直着背。
“你个孽种,看着你老娘就心烦,给老娘滚,滚去你那狐媚子娘那!”
他仰起头看了那女子一眼,眼中的怒意几欲焚身却仍是无奈的再次垂下。
“大婶,东篱跟我走吧!”一温和醇厚的声音突然响起,月华沙扭头一看,看见一个衣衫也满是补丁的少年站在门口安静的开口,面色因为营养不良而略微泛黄却不掩文弱气息,他安静的走过來,安静的牵起那小孩的手,安静的对他笑笑,安静的看了那妇人一眼,然后安静的离开。
那妇人同月华沙一样还沒有反应过來,突然破口大骂道:“走走走,都给老娘滚,都是野杂种!”
月华沙明显的看见了那少年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却仍是带着浅浅的微笑回身鞠了一躬,再走出了门。
月华沙瘪瘪嘴,飘荡出來,继续徜徉。
不高的山坡,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相互依靠着往家走,如果那破房子可以算他们的家的话。
“东篱,你性子不该那么急躁!”
“他们说你,就该揍!”
少年轻声笑了笑:“傻孩子,嘴长他人身上你还能管得了!”
东篱停了停脚步,托了托肩上的背篓,昂着头坚定的说着:“管不了,不过,听一次,揍一次!”
少年轻笑着抚抚他的头,替他扫去肩上的灰土:“那上次在街上你怎么不还手,非得要逼我出來救你!”
东篱咬咬嘴唇:“说你不行,说我可以!”他突然停住仰着头看着他,有些着急而害怕的说道:“我就跟着你!”他漆黑如墨的眼睛盯着那少年,前所未有的信任感与责任感让少年不自觉的轻叹一声,搂着他继续往前走。
月华沙摸摸下颌,狡黠灵动的眸子也安分了些,饶是她见惯了各种人的记忆,却从未有人童年的记忆会是如此,既然是灰暗的色调,这些琐碎的小事早该忘却的,他却记得如此深刻,她一进來那些沉重压抑的幼年记忆便铺天盖地的卷來,一眼便看见了。
月华沙摇摇头,继续搜索。
一堆灰暗色调的记忆之图中突然出现一抹亮色,月华沙不由好奇的走进。
“咻!”月华沙还沒反应过來便听一利箭破空之声从身后传來,心中一惊,她微微侧身,利箭擦身而过直直的射向前方大树上潜伏的蛇。
“啊!”
月华沙看得心惊,却仍能面色不变,可突然响彻天际的尖叫却让她眼角抽搐,略微稳住心神,她有些生气的回头,却见一小女孩缓缓的从树干上瘫软在地。
她定睛一看,愣了愣,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來,忙捂嘴四处看看。
四周都是到处都躺着死死伤伤的人,一少年手执利剑正同几人周旋,月华沙不由得有些好奇这力道颇猛的一箭是何人所射,却见从身后漠然从容的走來一小孩儿,走到了树边,皱着眉头看了看,对刚好清理完现场的少年说道:“晕过去了!”
月华沙发现他一尘不变的冷冰冰的眸子中终于出现了某些其他的情绪,比如,好奇,比如,惊艳,比如担心。
她随着他们一行人飘到小木屋,玉足仍是不沾半点尘沙,身子惬意的倚在窗口,笑嘻嘻的看着屋中两个小孩,心中嘀咕着:“回去告诉昭伊琛郓花爻小时候竟有如此失态的时候他是不是会帮我处理掉诺顿王的那批烦人的跟屁虫啊!”
那少年推门而入,恰好床上的花爻醒转过來,愣愣的看着屋中二人。
半晌,花爻开口:“这,这里是哪儿,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