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她戴着白色口罩,一身嫩黄色的裙子上披着白色风衣,头上低调地压着棒球帽,只露出那副明媚动人的眉眼轮廓。
“那时候我们住在这条街后面的一处房子,很安静,很漂亮。”
易渡定定看着她,她眼底的光芒微动,看着长街,风拂过脸颊旁的长发,整个人在风里发着光,“后来我住学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住学校,住了很多年,再后来我自己买了房子。”
易渡眼眸微动,喉结轻转,“我应该早点来,早点认识,早点娶了。”
盛临回头,一笑,“可我不嫁。”
“晚了。”
“你还没求婚。”她负隅顽抗。走了几步,望着那个方向,她又声音低低说,“但那个房子,我还进得去,没换锁。我没换,也没人去换。所以我偶尔会去。”
易渡搂过她到身前来,避让身后的人群,周末的晚上行人不断,很繁华热闹。她从他怀中抬眸,如夜空璀璨的眼底灼灼闪着光,“易先生。”
“嗯?”易渡穿过她的腰继续往前,“我还不知道你的底细。”
底细?
易渡失笑,抬眸,望了望前面一家咖啡店,盛临站在他身前,有种上次来和他还不熟的时候,那晚和庾柯吃完饭要回去,也是在这样一条街,她一直走在他身后,让他护着她的感觉。
转眼,盛临越过他肩头,看着身后宽阔的马路对面,一脸黑色商务车停下来,车门推开,一个和她一样穿着黄色裙子的貌美女人从车里出来,吩咐身边助理到对面买杯咖啡,说完视线不经意间落在她这里,顿了顿。
盛临隔着十米宽的马路与她遥遥对视,两秒后,回头。
易渡搂着她的腰,慢悠悠拐进咖啡店旁边的奶茶店,他盛临适合甜甜的奶茶。
刚走出来,盛临就听到某人手机响,他看信息的那会儿,她发现有人发现了他们,她把口罩摘下了喝奶茶,所以,有人马上拿出这手机拍照了。
“被人认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娱记,有没有认出你来。”盛临去晃他的手。
易渡抬眸,一笑,搂过她,“没事,拍到了就拍到了,跟了这么久,总得给点甜头吃。”
“甜头,他们会找你吗?你花钱解决?”
“会,照片不会流出来,放心。”他引诱:“不想花钱的话,进我怀里来,拍我就好了。”
盛临扑进去,仰头一笑,然后拉着人就跑了,“走了,家里安全。”
易渡笑了,牵住人回来:“先不回去。”
盛临抱着奶茶抬眸,“嗯?”
“易庭来伦敦了,找我。”
盛临默了默,想到昨天某位易总的那句——盛临,你看这个你认识吗……然后发了她的小猫图片过来,那个腹黑。
她默默问:“然后呢?你准备怎么解决我。”
易渡眼底忍不住划过笑意,勾了勾她的下巴,“和我一起去。”
“不了吧,易先生……”她不敢,“易总会把我拉黑的。”
“他敢。”
易渡开车,把人放进副驾驶座喝奶茶,驱车往易庭在伦敦的住处开去,离这不近,有二十分钟路程。
盛临听着歌一口一口咬着珍珠,唇齿间蔓延过香甜味道,精神极为满足,对此程的危险性也就没什么在意了。
她起初还聊着天,说奶茶很好喝,只是说完没多久,开车的人等红灯间隙就过来亲她,说也要喝,后面她就闭口不言了,不给自己挖陷阱了。
到了易庭那间房子,盛临笑了笑下来,易渡在伸手拢着被吹开的风衣,她还不怕死地走上前去按门铃。
大门望进去,有一排浅浅的灰色阶梯通往一栋欧式建筑,两边都是翠绿的草,花园景致不错,易总是个有钱人,新婚房子也是格外精致气派。
很快走出来一个佣人模样的人,出来引着两人进去。
里面的门刚开,易庭就要出来的模样,见了他们,唇角扯了扯,哟呵一声,问:“这都谁啊?路上凑巧碰见啊?”
盛临差点转头就走,被易渡拉了回来。
易庭的新婚夫人走过来笑着拉了拉他的袖子,嗔怪,当事人目光从戴着棒球帽一脸绯红的女神身上停了两秒,哼笑一声,转看了边上一身墨色风衣帅气高大的男人。
易渡抿唇,冷冷开口:“适可而止。”
艹,易庭眯眼,“我认识你吗?真影帝啊,这睁眼说瞎话的伎俩我怎么学都学不来……还圈外人。”
盛临抬眸:“我不跟你们混一个圈子的,不算圈外人吗?”
易庭:???
易渡低头看她,易庭深呼吸一口气,“怎么你还要划清关系啊,这就不是一个圈了?真把你自己当外国人了?”
“那倒没有,但我确实和你们圈子没有关系,”她平时确实多混的欧美圈,和国内同行都不熟,如果没有应谈和庾导,她可能也拍不了国内的戏,人的力量有限,“而且,你要这么报仇的话,我划一划也正常。”
“我不该报仇吗?”
“你报不了。”
“……”易庭眯眼,“那你们来干什么?”
易渡扯唇,搂着人不看他兀自进去,“差不多了,话不说两遍。”
易庭在门口玄关处深呼吸一口气,他夫人笑着拍拍他,“可以了哦,易总。”
他轻哼。
“你不是要出去?”他夫人问。
易庭眯眼扫了扫她,捏捏她的脸,“明知故问,”他要出去迎他们,“晚上再收拾你。”
揉揉眉心,他转身回来进客厅,那边两人已经落座在一张沙发了,头顶吊灯坠下来一地光芒洒在两人身上,一个黑色风衣一手搭在膝上一手搂着人,卧入沙发、一个黄白相间,明眸皓齿。
他轻嗤了声,他其实早就惋惜过了,如果不是有女朋友了,要是两人在一起就好了。
结果呢。
佣人倒来咖啡,易庭随口道:“倒什么咖啡,一个手里有奶茶,一个不喜欢咖啡,去泡茶。彻夜聊一聊。”
盛临默默低头看着手上喝了小半的奶茶啊,再看看一脸气还没消的易总:“我喝茶并不会睡不着。”
“那是你没喝过我家的茶。”
“……”
易渡抬了抬眸,眼底冷光轻描淡写扫过去,那边的人难得呵了一声,没理会。
易渡收起手机,“不喝了,随便说两句,庾柯也找我了。”
“你试试看带着这位女神去他不会把你埋了。”
“那让他再去找男女主。”
操,易庭想了想,他们那部戏已经开机迫在眉睫了,前一阵是他亲自打电话给庾柯说的,时间尽量延后,可不能拍个戏让他的伤二次加重,他确确实实的心疼与愧疚的,当然,这四个字永远不会说。
说到底因为他的戏受的伤,易庭眯了眯眼,一身张狂凌厉的气焰忽然就像被风吹散,转头回来,捏起杯子喝了口水,“身体怎么样了?”
“那么客气。”盛临看他。
易庭扫她,眼底神色莫测,一副大人看小孩的样子,“你老实点盛临,我气刚消,还惹我。”
盛临叠着腿闲闲坐着,一笑:“跪求我养猫的时候,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易庭:“……”那不是舍不得那只小可怜刚出生就在寒夜里挨冻吗?因为他夫人喜欢小动物。他刚要开口,对面易渡斜睨他,薄唇微动,眼光如电:“你再说一句。”
“……你想打架是不是?”易庭箭头对上他,放下杯子,“就你这刚出院的身体,平时打戏雷厉风行,这会儿以为有几两胜算。”妈的,那么猖狂。
“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易渡坐直起来,右手松了松左手的风衣袖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