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见过他,但是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没人了,现在已经在通缉了,估计通过正常途径是跑不出去了,但是不排除偷渡的可能性”。曹晶晶说话的声音有点疲惫,丁长生也不再苛责她了,但是还是为这群笨蛋感到恼火。
“这是一个方面,但是另外一点也得注意,他有可能是听到了风声,但是并没有走,而是藏在了某个地方,灯下黑的理论你应该知道吧,比如海阳县郊区,还有就是他的老家,这都有可能,这一次一定不能让他跑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些事都布置完了,我只是通知你一下,毕竟,这个案子你帮了我很多,虽然这是违反纪律的,但是我还是得告诉你一声,不然的话不够朋友”。
“嗯,谢谢你把我当朋友,注意安全,注意休息,祝你们早点找到他”。丁长生说完就挂了电话。
曹晶晶的电话一打,刚才的激情已经退下去大半了,既然张元防都交代了,那么明天的独山镇格局又会发生不小的变化,不知道谁会在这场较量中占到便宜,估计郑明堂的人不可能再进来了,毕竟他用人不察,孙国强是你的人,畏罪自杀,张元防也是你的人,帮你儿子在独山镇开矿,为所欲为,甚至不惜杀人放火,伤尽天良,你还有什么脸面往独山镇安插你的人,再说了,这次张元防的事过后,上级很可能会对郑明堂进行调整,即便是有成千鹤护着你,可是成千鹤也不是傻子,他不会为一个有污点的人辩护,那样岂不是成了他也是用人不察吗?
可是今晚的事好像还没完,突然间外面街道上传来了哭声,而且不是一人两人,而是几十人都在哭,丁长生一愣,难道是附近谁家老人死了?披上衣服穿上拖鞋下了床,来到院子里,这个时候王建国也起来了。
“老书记,这是怎么回事,附近有人死了吗?”
“这附近没有老人啊,就属我的年龄最大了,这是谁家的……”还没等他话说完,大门就被砸的砰砰响,杨花急忙去开了门。
“老书记呢,我找老书记……”进来一人跌跌撞撞的挤了进来。
“石头,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老书记,我爹爹他,他死了,他死了……”一个青少年哭的撕心裂肺,一下子跪在了王建国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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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回事,起来说,快起来”。王建国一下子将石头拉了起来。
“在外面呢,刚刚送回来,是他们工地上的人送来的,我叔叔也回来了,胳膊砸断了”。石头抽抽噎噎的说道。
“到底出什么事了?”王建国也有点急了,再怎么说,他也是村长,所以村民出了事,他是要出头的,要不然村里的村民谁还会拥护他。
“老书记,你也为我们做主啊,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死一个人才给十万块钱,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个时候门外又走进来一个吊着绷带的汉子,不用说,这个人可能就是石头的叔叔。
丁长生没说话,只是站在王建国身后听着几个人的对话,王建国转身看了看丁长生,但是发现丁长生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于是就继续问石头的叔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直到说道死亡人数时,丁长生才插话道:“你说死了几个人?”
“十四个,伤了三十多个”。汉子说道。
“振东,这是丁镇长,今天正好下乡来,我看啊,这事最好听丁镇长的”。王建国这个老狐狸一看丁长生终于站出来说话了,于是赶紧将丁长生推了出来。
“丁镇长,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叫振东的汉子作势要给丁长生跪下,丁长生赶紧将他扶住,这可要不得。
“真的是建桥的地方出了问题?”
“是,就是建桥的地方出了事,有一个桥洞的桥板全都垮塌了,一个桥墩也倒了,我就是在那里干活的,我说的是真的”。
“是长河建筑公司的工地是吧?”
“是,就是长河建筑公司,老板姓杨,带着几个黑社会的人还威胁我们,要是谁说出去,会让他一家人不得安宁,所以大部分人拿了十万元钱就回去了,我一看再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所以也就回来了,关键是要把我哥哥安葬了再说”。乔振东说道。
“工地上现在还有人吗?”丁长生问道。
“基本上没有了,工地上也停工了”。乔振东说道。
丁长生点点头,转身对王建国耳语说道,“我现在就得回去,这里的事你先处理一下,一定要稳定住死者家属的情绪,千万不能发生上访这样的事,不过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弄清楚,给大伙一个交代”。
“好,丁镇长你先忙吧,我一定会把这事办好”。
丁长生一路上都在想这件事该怎么办,可是自己是政府官员,不可能将这件事报出去,如果要是让上级知道自己做了这个内贼,那以后在体制内是不用混了,可是这事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到现在胡佳佳那里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那就说明要么这件事于全方还不知道,要么就是县里的领导已经知道了,决定隐瞒不报,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海阳县这些干部也真是胆大包天了。
四十多人的死伤,居然敢隐瞒不报,这件事要是让媒体知道了,县里这些和一号公路有关系的干部有一个算一个,哪个都甭想摆脱责任。
而且丁长生之所以这么急切,还因为这件事和张元防有莫大的关系,张元防为了将一号公路的建设作为自己的主要政绩,亲自担任建设指挥部的指挥长,万一这件事要是真出了问题,你这个指挥长能跑得了,那才怪了呢。
“胡姐,睡了吧?”
“废话,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么晚了谁不睡觉,你又有什么事啊,这么晚了肯定没好事”。
“胡姐,真是没好事,对了,这几天县里没什么大事发生吧”。
“这个时候能有什么大事啊,神经病”。
“不是,主要是吧,我这远离权力中心太久了,所以这心啊,就感觉离党有点远,心里有点发慌啊,不过刚才听到你说这话,我心里就踏实了”。
“油嘴滑舌,是不是又在哪里喝多了,你们这些乡镇干部,整天在酒里泡着,我还不知道你们”。
“是喝了点,算了,改天再去县里向您请安,我先挂了啊”。丁长生笑贫道。
将车停在公路边,下车撒了一泡尿之后,又点了一支烟,他在下决心到底要不要将这件事捅出去,他知道,一旦这件事捅出去了,海阳县的官场肯定又是一场大地震,只是不知道自己在这场地震中能捞到什么好处?
晚上十二点的时候,丁长生拨出了第二个电话,电话的主人是中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