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我的同行,是深圳另一家旅行社里的计调,我们之间有过几次合作,她没事的时候,会到我公司的论坛里逛逛,可能是在学习一些网上收客的经验吧。
“还没下班?”我给雪落发消息道。
“还没呢,在加班,你呢?”她回复道。
“我也没有,你加班要到什么时候?”
“快了。”
“没吃晚饭吧,要不一起?”
“好啊。”
雪落二十四的年纪,比孙小贝要漂亮多了。长长的黑发随意的披散着,长圆形的脸,戴着一副宽边眼镜。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居然想起了中学时候的英文老师。
她的身材健美匀称,高高的个子估计差不多能有一米七,其实她的净身高是一米六九。我找她一起吃饭,其实并没有什么歪念,只不过是觉得是同行,她又经常逛我公司的论坛,在里面也帮着我这边回复一些话题,我就想和她交流交流。
同行之间,相互交流也没什么,有什么资源也可以共享一下。尤其在一些线路上,她还给我交过客人的。
我关了电脑,出了公司,开车到了雪落上班的楼下。她已经在门口等着的了,她的上身穿了一件浅色的T恤,下面是条蓝色牛仔短裤。
雪落的真名叫范雪,说话带着一口浓重的广东口音,普通话非常的蹩脚。她是广东中山人,去年她的爸爸因病去世了,现在她和她妈妈都在深圳这边做事。
她所在的旅行社的老板,是她舅舅家的表哥。
上了车之后,我们就聊到了工作上,一说到工作她的话就多了,她还说她要自己开家旅行社,这让我很吃惊。
“你在你表哥那里做的不是挺好的么,怎么会想到要自己做了?”我好奇的看着她问道。
范雪有没有开旅行社的资本,我并不清楚,但我和她合作过几次,感觉她的能力还是有的,尽管她的普通话并不是那么标准,但是在工作上,她一点都不会比我这个做了老板的男人差。
她很坦率的看着了我道:“我们那边很多人都是自己做生意的,哪怕是在街上做小生意的,大家也会很尊重他,喊他老板,都看不起给人打工的。”
这一点,我倒是认同,自己做生意,比起给别人打工要好,哪怕是自己做得再累,也是值得的。而在广东这边,有好多人都是自己做生意的。
尤其是潮汕那边,有不少人在深圳这边做生意,有的虽然只是做的是小生意,但也都很努力的。她们这边的人,好多还没成年,就已经在做事了。
广东这边一般,一个家庭里的孩子都普遍比较多,少的都有两三个,而且重男轻女的思想严重,女孩子基本上没有读什么书就出来做事了的。
我也接触过不少北方的客人,那边的人好像这种观念不多,大多数都认为打份工轻轻松松的就行了。这可能就是南、北方思想观念的差距。尤其是山东那边的人,估计是生在齐鲁之地,受本土文化熏陶过深,他们很少考虑要在经商方面有什么作为,倒是对“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这种所谓的“君子固穷”精神推崇备至。
现在想来,我才隐隐觉得,二者或许是“皮与毛”的关系吧。没有物质,精神何在?但真要完全这样讲又觉得心有不甘,什么事都只讲物质利益,与飞禽走兽有何分别?大概凡事有个度,至于孰重孰轻那就是见仁见智的问题了。
我和范雪找了家酒楼吃了个饭,然后就去到了一个公园里散步。
“先生,要花吗?”我们边聊边走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
我回过头,跟前站着一个只有十一、二岁左右,头上扎着两条小辫的小女孩。昏黄的路灯下,只见她手里攥着四、五朵用塑料纸包装了的玫瑰花。
看我没说话,女孩又怯生生地道:“先生,买朵花吧!你女朋友这么漂亮,买朵花送给她吧!”
在公园这种地方,这种卖花的小孩子并不少见。我也不知道她们的父母为什么会舍得让她们这么小,就在大晚上的出来卖花。她们这个年纪,不是应该在家里好好的做作业,或者是看电视么?
也许,她们这也是为了生活。在深圳这种地方,并不是每个人都是白领,还有许多工资很低的人,一家几口都在这边的。
“多少钱一朵?”我怕被讹,便尽量温和地问她。
“五块。”女孩道,又怕我不买,继续重复:“你的女朋友这么漂亮,买一朵送给她吧!”
价格倒也公道,我不顾范雪在旁边一个劲儿地暗示,掏出零钱从她手里换过一朵花,转手递给了范雪。
1112:惊了好事
1112:惊了好事
我禁不住心中的好奇,又问小女孩道:“你多大了?家是哪里?还读书吗?”
“我十五岁,不读书了,我家在四川。”她的普通话生涩,稚嫩的声音却很脆亮。
“十五岁?你哪有那么大?撒谎了吧?”我怕她害怕,说话时始终都笑嘻嘻地。
小姑娘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范雪也问她道:“你和谁出来做生意?你的爸爸妈妈呢?”
“爸爸妈妈在四川家里,要照顾弟弟妹妹。我是跟老板出来的,我每天都要卖光手里的花,不然回去老板不给饭吃。”小姑娘挺健谈,但是说出的话却让我的心一沉。
“那你不想他们吗?”范雪又问道。
“想啊,我想爸爸妈妈的时候可以给他们打电话,我有一张电话卡。”
“……”看着小姑娘天真的表情,我和范雪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谢谢哥哥姐姐买我的花,我得走了,再见。”小姑娘见我们无话,说完就转身走远了。
我叹了口气,问范雪道:“我们是不是帮助她一下,给她点钱?”
我也是农村出来的,也是过过苦日子的人,看到这么小的孩子就在为生活奔波,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范雪很平静地道:“我觉得你给她再多钱也没用,回去都被那黑心的老板抠走了。如果给的话,我到是觉得可以给她买电话卡,那样她就可以经常给爸爸妈妈打电话了。”
凝视着卖花女孩消失的方向,我一时无语。
范雪冲着我微微的笑了笑道:“我们再走走吧!别想了,这种事情多的是,你没那么大能力帮她们的。”
“是啊!是没那能力。”我又想起了刚刚还在琢磨的“文化与物质、理想和金钱”的问题。
我们沿着一条栽满花树的小径继续散步,几经曲折才发现地势越走越高,原来面前是一座挺大的人造土山。正值夏花盛开的季节,穿行于花丛枝叶间,耳边能听见山顶处潺潺的流水声。
我们向着水声的方向上行,小路起伏狭窄,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