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来着。我盘算着吴小兰听到我的声音是不是像见到救星似的。一个姑娘家危急时刻想着你,你懂的,我心头那个乐哦。
但这一去一来得至少得两个钟头啊,待会儿王丽娜回来见不着人怎么办呢。我是做好事我怕什么,再说人家姑娘家前不挨村后不挨点,深更半夜的,危险啊。
我不能犹豫,赶紧出门开车,朝吴小兰告诉我的地儿一路撒欢而去。
一段时间不见吴小兰,她是真的更漂亮了,短发还是那个短发,身材还是那个身材,韵致还是那个韵致,只是黑夜里看不清是不是依然没穿文胸,两大箱箱子,据她说都是演出的服装。
吴小兰看着我的时候有些怯生生的紧张,也许这么晚请求一个男人帮助自己真的有些过意不去,到了她住处热情地请我要不要去吃点宵夜。
我倒是想啊,这时候我有电话来了。我不用猜也知道是王丽娜的,问我怎么没在家人跑哪儿去了。
“是嫂子的电话吧?”
吴小兰看着准备离开的我倚门而望,眼里充满复杂的感激,歉意,也许还有哀幽。
我还是很有风度地告别了吴小兰,一转过身,我就想着,这下我惨了。
回到家的时候,王丽娜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见我进门便热情地迎我而来,双手搂住我的脖子亲昵地问我道:“老公这么晚,你哪去了?”
“……”
我迟疑了一下,舌头有些打结,也许现在正确的做法是我撒个谎圆过去就行了,今晚照旧一马平川,但我的下意识告诉我不能,千万不能撒谎!
王丽娜见我的神色有些不对,声音变得有些严厉起来道:“怎么了?去哪了?”
“我……我……”
我一番嗫嚅,还是一五一十将事情的原委倒出。
“怎么,又是那个吴小兰哈?”
王丽娜的眼睛白了我一眼,然后坐回在沙发上,拿着遥控一通乱按,不知道她心头此刻想些什么。
我轻轻地凑过身去,准备在王丽娜的脸蛋上奉上一吻表示认错哄哄她,但见王丽娜的头一偏,让我的吻落了个空,然后看也不看我,冷冷地对我道:“我警告你,夏仁!往后你敢跟那朵兰花有什么瓜瓜葛葛的!”
听到这话,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老婆这是哪跟哪儿呀,但立马我又回过神来,看这架势,这往后的调调是定下来了,老婆是州官,俺成百姓了。
唉!你说这女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呐,一朵温柔的解语花跟一头母老虎的区别就只是嘴角梦幻般的曲线,朝上还是朝下的问题。王丽娜这时候的嘴角真真切切是朝下来着滴,同时眼露愠色。
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哄着她,必须哄着她。
一番耳鬓厮磨,我贴近王丽娜细软的耳根哈了口气道:“老婆……我以为今晚你不回来了哟。”
这口气哈得不打紧,打紧的是我又祸从口出了,但见王丽娜的身体像弹簧一样从我怀里弹开,连带被子一裹,我全身就只剩下裤衩遮体。
随即耳旁响起王丽娜好听的银铃般的声音,像百灵鸟在歌唱,但是唱词严重跟听起来悦耳的调调不符:“哼,原来是打的我不回来的主意,还以为你安的什么好心?敢情是你有时间跟你的那朵兰花约会是吧?”
我便赶紧解释,十分委屈地道:“唉,怎么又成了我的兰花了嘛?我连片兰花叶子都没碰着一下呢老婆。我就是学学雷锋做做好事嘛,送一朵飘散的兰花回家,跟雷锋叔叔送要生孩子的大婶到医院一个性质啊!”
这个时候要尽量做楚楚可怜状,以赚得女人胸怀博大的同情心,以我的了解我善良的老婆是撑不了多久滴。
果不其然,王丽娜突然扑哧一笑道:“你蒙谁呀,雷锋叔叔才没有送生孩子的大婶进医院呢,人家是送带小孩的大婶回家。”
下了班之后,我出了公司。王丽娜要加班,没有那么早回来。我闲来无事,就准备到我常去的一家很多老外光顾的酒吧去磨叽一番再说。
我找到个方便停车的地儿,但到酒吧还要步行个十分钟的样子,期间要穿过一个仄长的地下人行道。
此时夜色逼浓,华灯初上,热闹如炽,物人鼎沸。
当我步入地下通道的时候,一阵沙哑粗浑的歌声传入我的耳中,声源很明显是从通道对面的那一端发出来的,伴随着电子吉他以我非专业的耳朵听上去连接得并不够顺溜的和弦。
我循着歌声而去停住了脚步,一个带着墨镜的胡子拉碴滴街头艺人端坐在地上,抱着把接到一个音响上的吉他,前面一个布袋子放在跟前,里面有一些人民币零钞散落其间,旁边一只看上去像是无家可归的小狗儿伸着舌头偎依在他身旁。
我在大学的时候,也曾经弹过吉他,听着耳目前生涩的带着胡茬味滴吉他旋律,仿佛带我回到了那一段时光如洗的大学岁月。
家里的那把老吉他已经布满灰尘,记不得何时还拨弄过它,但现在我突然感到体内悠然升起一股拨弄吉他琴弦才能带来的对那种音乐的渴望和大学时光的怀念。
我蹲下身子,从钱夹里摸出一张五十大钞,放在面前装钱滴口袋里,突然我听到面前这位仁兄的声音高了个八度,那是肾上腺分泌突然受刺激的信号。
尼玛的,你都看的到那是五十的人民币你戴个墨镜装什么瞎子阿炳嘛。
1266:别慌
1266:别慌
我挥了挥手示意他停下来,“老兄,那借你的吉他用用?”
这位仁兄不知是不是觉得我戳穿了他瞎子阿炳的把戏有些不好意思,对我露齿一笑,两颗白晃晃的大门牙在拉碴的胡子中有些拉风滴晃悠着,然后将手中的吉他递给了我。
我接过吉他试了试手感,尽管长久没有研习,但功底仍在,当我的手指遇到吉他,二者便像久别重逢的恋人交缠在一起,水乳交融,一连串动听滴音符从音响里娓娓流淌而出……
“好功力!”
不知道这位仁兄的赞叹是不是由衷的,反正看得他一脸的羡色推起像层层的梯田。
这更加激发了我旺盛的表演欲,于是纠结了一番是要站着还是像这位仁兄一样的正襟危坐的坐着。此时这位仁兄递过来那副刚刚还挂着他脸上的墨镜,问我道:“老兄用不用这个?加量不加价哈。”
人生可以不沧桑,但必须得要幽默。
于是这幅墨镜成了此情此景卓别林手里滴拐杖、唐伯虎掌中滴扇子,使得我能像瞎子阿炳大神一样坐地笑看世间风云,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