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让他帮助在江涛的事情上再出出力。北川很是为难,说他并不是不想出力,但确实很有难度。的确,上次他专门陪同戚明去过一次华京,也找了有关的老领导帮助推荐江涛。起初,见到了一些效果,组织部也打算考察江涛了,但最后却在个人重大事项报告上好像出了点问题,就搁置了下来。这次,戚明重提旧事,让北川很为难。
戚明看着北川不怎么情愿的样子,就道:“北川书记,江涛同志进入省政府班子,对我们都是帮助。你看看,最近沈、梁方面都动了手脚,充实他们的人。如果我们再没有动作,就会很被动了。”北川心里想的却是,我只是来镀金的,并不想陷入你们的种种斗争中去。他就说:“戚省长,江涛同志如果真的没有问题,我相信组织上早晚是会用他的。”戚明不悦了,他看着北川道:“北川书记,事在人为,我们不能总是等。如果不主动,等待我们的很可能就是葬礼!北川书记,最近景怡的老公是不是已经很久都没有来找过你了?”
北川一震,他感觉出了戚明话语之中威胁的味道。现在,他更加怀疑,景怡就是一个巨大的坑,戚明挖的,给他跳的。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轻易就跳了进去,不能自拔。北川知道,如果再推拖,戚明说不定就要使手段了。北川只好说:“戚省长,那么明天我们再去华京走一趟吧。”戚明却说:“北川书记,这个事情,对您和您父亲来说,只不过是小菜一碟,所以我就不北上了。我相信北川书记家族的实力。”
北川从戚明的办公室出来,心情大为不好。他忽然想到了梁健。有一次梁健听到他在办公室摔打东西,来敲门,特意对他说过,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梁健。途经梁健的办公室,北川停了下来,他很想敲门进去。但是,心中却多了一份犹豫。他正要走开,梁健的房门却打开了。
梁健没想到北川就在门口,友善地一笑:“北川书记,你好啊,今天在政府这边指导工作吗?”北川也挤出了一丝笑容:“谈不上指导。有点事情向戚省长汇报一下。”梁健客气地道:“北川书记难得过来,进来坐一坐吧?”北川马上说:“不了,不了。我还有事,下次再来专门拜访。”梁健笑道:“北川书记如果能拨冗来指导,我就很开心了。我的大门永远为北川书记打开。”此刻,北川已经向电梯口走去了,甚至还加快了脚步,只不过嘴上在说“谢谢。”
北川走后,梁健去了戚明秘书汤东明的办公室,对他说:“东明啊,你明天就要去宁州市报到了,晚上有没有空?我自己掏钱请你吃个饭。”汤东明不好意思地道:“梁省长,晚上戚省长还有一个应酬,我得站好最后一班岗呢。”梁健理解地点了点头:“应该。那你就先忙着,如果结束得早,可以来找我。”汤东明说:“是,梁省长,我知道了。”
那天戚明的应酬还真就是一个“应酬”,八点就结束了。汤东明把戚明送回了家之后,想着要不要约梁健出来?犹豫一下,他还是决定打电话给梁健。梁健说他还在办公室。梁健几乎能够肯定,汤东明会来找自己,所以他干脆就没有回去。
汤东明到了:“梁省长,前几天也都是很忙。所以,也没有时间郑重地向您道谢一声。现在请允许我向你说一声谢谢。”他还没有坐下来,向着梁健就是深深地鞠了一躬。梁健赶忙扶住了汤东明:“东明,不用这么客气。我也只是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坐吧。”两人饮着茶,汤东明又说:“梁省长,我明天就去宁州了,您有什么吩咐我的,请尽管吩咐。”
梁健笑道:“也没有什么要吩咐的。”汤东明原本以为梁健是要向自己提要求了,毕竟自己能去宁州,完全就是梁健的功劳。但是,梁健却没有半点的居功自傲,也没特别的要求。这让汤东明心里不安。他跟着戚明这么久,见多了利益交换。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帮你,他既然帮了你,就肯定希望能从你这边得到好处。
汤东明又道:“梁省长,有什么要求请您尽管说,只要东明能做得到的。”梁健笑着道:“这次,我帮你,并非想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好处。我只是看到了一个知进退、知底线的优秀年轻干部,这样的干部我不帮,总说不过去吧。至于,到了宁州应该做什么,我相信你肯定有这个辨别能力,不用我来教。”
梁健的话,看似平淡、没什么特别,但在汤东明听来,却格外地感动。他说:“谢谢梁省长的信任,到了宁州之后,我一定踏实苦干,为宁州的发展多做贡献,也不辜负梁省长的信任。”
那天晚上,汤东明独自一人先走出省政府大楼。他没有马上坐车离开,而是往前走去,一直走进了花圃之中。站在花圃的通道之中,转过身来,回望着省政府大楼。
此刻省长戚明的办公室灯光熄灭着,只有一扇黑洞洞的窗户。但是,汤东明兀自朝那扇窗户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鞠躬三次。又站了一会儿之后,他走向了停车场。
第二天,北川又到了华京。他请他的父亲北国再次出马,去帮助推荐江涛。北国这次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盯着北川:“你还不想告诉我,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北川还想隐瞒,但是他随后发觉北国的目光已经严厉得让人战栗。北川不敢再隐瞒,问道:“父亲,你看出来了?”
北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儿子啊,这么多年来,你从来没有瞒过我。就算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看你这个消瘦、无神的样子,谁都知道你心里有事。我们上阵不离父子兵,有什么事情,我都替你担着。你这一去江中,怎么就敢瞒你老爸了!”
如此说时,北国的眼神也是一片黯淡,就如被伤了心一般。北川听到北国如此说,忍不住就流下了眼泪来,身躯一滑,就跪倒在地:“爸爸,我对不起您老人家。你儿子……被人捏着把柄,所以只好替人家做事。”北国双臂一阵用力,硬生生将北川从地上给拉了起来,他有如高山巍峨般站在北国的面前:“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能随便跪!这个世界上,谁敢给我儿子下套,谁敢捏着我儿子的把柄,他肯定是活腻味了!北川,你给我好好说!”
省委巡视一组在省旅投查了整整十天,什么问题都没有查出来,只好撤退了,去巡视其他几个单位。梁健从侧面了解到,不是省巡视组查的不细,而是已经细得不能再细,可任是没有查到什么问题,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