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领导机构中，没有设置常务副组长这一职务。但是，如今华京方面既然派了指导组，我觉得有必要增设一个常务副组长，用于与指导组的无缝对接。这个常务副组长由梁健常务副省长担任，沈书记、北川组长，你们认为如何？”

沈伟光和北川的目光碰触了一下，又看向了梁健。梁健没有任何的表情。北川却说话了：“我觉得，可能没有必要为我们特别设置常务副组长了吧？只要指定一位领导联系我们就行了，也不一定是梁省长。毕竟，梁省长平时的工作任务也很重。”北川这么一说，沈伟光却道：“我也同意戚省长的意思，我们江中还是设置一个常务副省长吧，可以跟指导组更好地对接。”北川道：“既然如此，我没有意见，根据江中的意见来吧，都是为了工作。”戚明就转向了梁健：“梁省长，那就辛苦你，要为北川组长他们服务好啊。”

为北川组长他们服务好。这意思里面，是要梁健放低姿态的意思了，传达出的也是梁健要比北川低一等的意思了。梁健并没有往心里去，说了一声：“为指导组服务是应该的。”

随后，戚明又介绍了前期的准备工作。一是主体会场的建设和布置工作；二是主要区域街容美化工程；三是在食、住、行方面准备工作；四是招募培训翻译员和联络员工作；五是安保维稳工作；六是强化供水、供电、供气和网络通讯等安全管理。等等。可以说，涵盖了互联网大会的方方面面工作。省里负责总体部署，宁州市委市政府负责具体落实。

梁健的目光转到了目前暂时主持宁州市委工作的市长曲魏。曲魏坐在那里记录着，他的脸色稍微有点暗，这是因为工作辛苦造成的，市委、市政府一肩挑，再加上承担了国际型大会这样的重任，辛苦是可以想象的，压力肯定也空前巨大。还好，梁健感觉他的整个精神状态是很好的。人只要精神状态好，身体就垮不了，适当休息一下就能缓过来。

会议上，戚明还强调，要强势推进安保区内的街容美化工作，目前安保区内很多街容美化工作还很不到位。我们一定要给国外首脑、媒体人员和友人一个美好的印象。这话戚明是单独说的，而且转向了宁州市长曲魏。梁健当时并没很在意，事后才知道戚明真正要做的事情，却正是自己反对、腻歪的事情。

最后，北川讲话了，他代表指导组对江中已经做的工作给予了充分肯定。并提出，这次华京派出他们担任指导组成员，虽说是“指导组”，但更多的是沟通、商量和提出建议，目的只有一个，共同做好大会的各项筹备工作。他讲到，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他们既然担负了“指导”的重任，从明天开始，他们就要开始在宁州市域走走看看，才能提出科学合理的建议。戚明立刻就提出，明天让江中筹备组常务副组长梁健陪同。

梁健手头还有其他很多工作要做，但是既然已经被确定为常务副组长，指导组第一次要求走访，他不陪同是说不过去的。于是梁健就答应了下来。会议结束之后，走出会场的时候，北川又特意跟梁健握了握手，说：“明天要辛苦梁省长百忙中抽空陪同了。”梁健笑道：“北川组长客气了，是你们在替我们江中辛苦才对呀，有了你们的指导，我们的工作才更有方向。”北川道：“客气了。这样吧，我们两人都确定一名联络员吧。我这里是小楠同志。”北川指的就是那个气质女孩金小楠。梁健就说：“我这里的联络员，就是我的秘书牛达。”其他的具体事情，就由联络员去对接了。

会议结束之后，梁健接到了曲魏的一个短信，约他吃晚饭，大体意思是，上次徐敏丽提拔为宁州市委常委、公安局长的时侯，约过梁健，但是梁健也没有吃饭。今天补上，并汇报一下情况。这两天，梁健的心情就有点沉郁，所以也想找人聊聊，就答应了下来。晚饭，放在素荷那里。今天有新的菜，上了清汤火锅。因为已经到了冬天，就喝了白酒。

原女政治部主任、现任宁州市公安局长徐敏丽端起了酒杯，道：“梁省长，我知道，这次能从省厅出来担任宁州的局长，一个间接的原因，也是因为你这里……”梁健却打断了他说：“我们不说这些。只要这次，你喝了酒，别马上倒下就行了。”大家都笑了起来。徐敏丽却啥都没多说，又一口将杯子中的酒就喝了下去。然后，她望住了梁健的眼睛：“那你等着看我，会不会马上倒下吧。”不一会儿，徐敏丽的脸上就浮起了红霞，但是她这次却并没有马上就不胜酒力的样子。

曲魏笑着道：“敏丽当了我们公安局长后，酒量也有所提升。”梁健笑着道：“该不是你天天给她灌酒吧！”曲魏道：“哪里有啊，我请她喝酒，她还是基本不来。”

酒喝到了一定的程度，曲魏说道：“梁省长，华京方面派一个指导组来江中，指导国际互联网大会的筹备工作，到底有没有必要呢？我想，最好别给我们添乱就好。”听到曲魏这么说，梁健忽然就放下了酒杯，然后盯着曲魏说：“曲市长，这些话，你在这里随口说说可以，但是就到此为止吧。以后再也不许说。否则，可能因为这简单的一句话，你永远都只能是曲市长了。”

曲魏一听，知道自己失言，就说：“梁省长，谢谢你的提醒。以后不论在哪里，都不会再说了。我自罚一杯酒。”梁健说：“自罚就不要了，我们一起喝吧，其实这也是提醒我自己。”

第二天上午，按照预定的时间，梁健陪同曲魏去宁州考察大会筹备工作。没有想到，就在这一天，两个人在意见上就产生了分歧。

2177面子工程

一辆考斯特一早就在省政府大厅门口等候了，八点半不到的时候，一行人从门厅之中走出来，为首的正是省政府常务副省长梁健和指导组组长、挂职省委副书记北川。梁健身穿深蓝色的风衣、深蓝色的长裤和一双黑色皮鞋，一米八的身高，高大而有气度。北川则是一套黑色西服，白色衬衣，身高跟梁健不分伯仲、脸上比梁健肉多一点，身上也有一种雍容的气度。两人并肩走出，真是一股春风得意、手握重权的上位者气派。

一位人大的老领导正从这边走过，看到梁健和北川这两位年轻领导，心中不由一怔：原来这个世界已经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