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下子也看不明白梁健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从刚才梁健嘱咐江郢的话里,多少也品出一些味道来。听梁健要跟他去办公室坐坐,大概也是明白是有话要跟他说。
他默默地领着梁健到办公室。
走进去,梁健扫了一眼他的办公室,挺朴素的,倒是不像网上传的那些县长区长办公室的摆设,不是字画就是古董。
梁健倒是意外了一下,不过,就在他以为自己或许对这胡全才有些误解的时候,忽然眼睛一亮,盯住了办公桌一个相框旁边的一块黑不溜秋的不规则的东西。
这东西,跟之前梁健送给秦海明的东西,除了形状大小不太一样,胡全才的这个要比梁健送给秦海明的大一倍,其他都是一样的。
梁健指着这个东西,问胡全才:“这是什么?”
胡全才见梁健问这东西,脸上的笑不太自然:“这个呀,梁书记可不要笑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就是看着形状奇特,好玩才买回来的。您这样看它,像不像是一只青蛙?”
梁健学着胡全才调整了一下视角,还真像一只蹲着的青蛙,扁嘴鼓眼。
梁健呵呵一笑,道:“倒还真像。不过这东西,我倒是见过一回,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听说好像价格不便宜。不知道全才同志这是在哪里买的?”
胡全才的笑容僵硬回答:“好像是一次出去旅游的时候,在风景区买的吧,具体也记不清了。不过,这东西倒是不值什么钱,当时买的,好像也就几十块钱吧。就是买个好玩!”
梁健口里说着是吗,手就朝着那个东西伸了过去,在胡全才紧张的神情中,抓在了手里,如预料一样,有电击一样的感觉,而且比之前要强劲很多,要不是梁健有心里准备,这东西就被梁健扔出去了。
梁健在手里掂了掂,这东西很重,起码有六七斤重。梁健转头看向胡全才,道:“这东西拿着手感挺好的。要不,全才同志下次也帮我买一块,钱我付给你。”
胡全才顿时尴尬了,道:“这……我一下子也记不起来是在哪里买的了,要……”
梁健打断他的话,笑道:“没事,好好想想总是想得起的!我不急,给你一个月时间,足够你想了。”
胡全才一听这话,顿时汗都下来了。站在那里,拒绝也不是,答应又不敢。
299美女相约
梁健就那么看着他,看着他的汗滋出来,然后又从额头上淌下去。半响,胡全才道:“要不这样,您要是不嫌弃,我这个先给您,我回头再去自己买一个!”
梁健摆手道:“这不好,首先,君子不夺人所爱。其次,我不太喜欢青蛙。你还是另外再去给我买一个吧,你要是觉得一个月时间不够,两个月也行!”
胡全才不敢说话了。他再笨也听得出来,梁健这是故意在为难他。
许久,胡全才硬撑着问:“梁书记是不是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梁健笑着否认:“哪里,你们做得很好了。我和成海同志临时起意过来,你们能在一个小时内将接待工作安排成这样,已经不错了。这一点,还是要肯定的!”
胡全才没话说了。
梁健盯着他看,一边看,一边笑。胡全才站在那里,心里愈发的没底,愈发的不知所措。
大约过了三四分钟,梁健的手机忽然响了。梁健拿出来一看,是楚阳打来的。忙走到床边去接了,楚阳在电话里说:“救援工作已经结束了。”
他声音沉重,梁健的心立即就沉了下来。
“不行了?”梁健问。
楚阳沉默了一会,轻轻地嗯了一声,这一声,带着说不清的自责和内疚。
梁健也沉默。一会后,他深吸一口气,吩咐楚阳:“先把人送医院,尽力抢救!”
楚阳诧异:“人挖出来的时候,已经断气很久了,还怎么抢救!”
梁健提高了声音,烦躁地呵斥:“听不懂话是吗?”
楚阳沉默,片刻后:“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安排!”
“嗯,之前交代你的事情,别忘了,工作要做好!”梁健再次嘱咐。楚阳应了下来。
电话挂断,梁健转过身去,朝着竖着耳朵注意这边动静的胡全才,道:“坐。”
胡全才有些忐忑地坐下来。
梁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后,盯着他,抿着嘴,半响后,道:“你心里那点东西,别人不清楚,我清楚!”
胡全才的眼睛明显的睁大了一些,然后又恢复正常,装傻:“梁书记,我不懂你这话的意思!”
梁健冷笑了一下,道:“你不懂?我看你挺聪明的嘛!”
胡全才的汗顿时又下来了。
“我不懂梁书记的意思。”胡全才低了头,不敢看梁健了。
梁健原本只是试探一下,可看他这态度,心中却已然有了答案。梁健不打算再和这胡全才打哑谜,直接问道:“那你来说说,水库工程偷工减料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全才几乎是想都没想,脱口就答:“这个事情是楚市长负责的,我真的不清楚。”
梁健盯着他,反问:“是吗?”
胡全才脸色难看。梁健接着说:“我听说,工程队的老板是你介绍给楚阳的。这个应该是真的吧?”
胡全才勉强笑着,道:“这话也不能这么说,楚市长跟这工程队的朱老板确实是通过我认识的,但这工程不是我介绍给朱老板的。而且,这工程给谁做,也不是由我决定的!梁书记,您要是因此而认为水库偷工减料导致出事的事情责任是在我身上,那我这……这可是比窦娥还冤啊!而且,我跟那个朱老板也不熟……”
梁健瞧着他,淡淡道:“我刚才说了这件事情的主要责任在你身上吗?”
胡全才知道自己说错话,忙又解释。梁健没让他往下说,冷声提醒他:“这件事的主要责任在那个工程队的朱老板身上,这一点我希望你记住。”
胡全才慌忙点头。
梁健又道:“你也不用急,我主要是想问问你,这个朱老板的底细。”
胡全才一听这话,似是松了口气,但嘴上却丝毫没松:“梁书记,这个朱老板我真的不熟,他的底细,我不清楚。”
胡全才应该是担心水库的事情找到他头上,所以在这个朱老板的事情上,胡全才是能撇多清就撇多清。
梁健跟他谈话之前倒也是没怀疑他跟这个朱老板之间有什么矛盾,但是这么一谈之后,倒是有些不肯定了。
这个胡全才拼命地想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来的慌张态度,要说他心里没鬼,打死梁健都不信。
梁健看了他一会,道:“不清楚就不清楚吧。我也就是问问。”
说完,停了会,看着胡全才呼出一口气,梁健又道:“那既然你什么都不清楚,那这件事……”说到这里,梁健顿了顿,盯着胡全才看了会,才继续往下说:“我不希望从你这里传出什么话来,你懂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