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撤离,以免到时候有人员伤亡。”
水电站站长满面愧疚,听了梁健的话,立即准备出去安排。正要出去,梁健叫住了他,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现在我也不想追究谁的责任。但是这大坝,无论如何都得要保住。”
水电站站长一听,忽然牙一咬,身子一挺,喊道:“是!书记你放心,我发誓,我一定想办法保住,如果保不住,我就跟这大坝一起,被水冲走!”
梁健摆摆手:“说这些狠话没用。冲走你,也保不住那些百姓。好了,赶紧去做该做的事情。”
水电站站长一走,沈连清走了进来。梁健忽然想知道时间,就问沈连清:“现在几点了。”他都忘了,自己手上带了手表。
沈连清回答:“六点了。”梁健一愣,又问:“我们几点从市里出发的?”
“十点不到一点。”沈连清说。
梁健顿时想起,这忙慌的一天,连饭都没吃。这一想起,顿时觉得肚子饿了。这一觉得饿,立马就觉得饿得前胸贴后背,咕咕地声音也跟着来了。
梁健摸了摸肚子,邓大为他也没吃,梁健一饿,他这感觉也上来了。闫国强倒是吃过了,但这声音他也听到了,他忙说:“我出去看看,看他们的食堂有没有安排晚饭。”
梁健叫住了他,嘱咐:“时间紧张,就随便弄点吧。最好是馒头什么的,能拿着走。”
闫国强愣了愣,然后点头说好的,出去了。
食堂没有馒头,但有粽子,闫国强又让他们煮了些鸡蛋。每个人发了两个粽子,两个鸡蛋。
884横插一手
外面的雨没有丝毫要停歇的迹象,看着大雨倾盆如注,众人的心,也都各自揪着,心急如焚。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样子,梁健正和邓大为两人在商量一些细节问题,在旁闭目休息的沈连清忽然手机响了。他忙睁开眼睛,拿出手机一看,看到号码,愣了愣,没接,站起来,打断了梁健他们,问:“书记,是钱市长的秘书来的电话。”
市长秘书来电话,倒也不是很稀奇,可能是他想关心一下这边的情况吧。梁健想着,就说:“接吧。”
沈连清接了起来:“你好,王秘书。
……在的。
好的。”说完,沈连清用手捂住话筒,将手机递了过来,“书记,王秘书想跟你说话。”
梁健皱了下眉,接了过来后,开口:“你好,王秘书,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王秘书的声音听着似乎带着歉意,可总觉得有些虚假。梁健听着话筒里传来的消息,脸色越来越沉。
挂断电话后,沈连清和邓大为相视一眼。邓大为先开口问:“书记,出什么事了吗?”
梁健将手机还给沈连清,深吸了口气,说:“刚才江柳同志的秘书说,现在市里也有多处水患严重,人手已经不足,没办法再抽调人手支援这边了。”
顿时,沈连清和邓大为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沈连清到底年轻了些,先沉不住气,忧声问道:“那我们这里怎么办?就靠我们这些人,恐怕很难堵得住啊!”邓大为跟着附和:“是啊,书记,要不再跟钱市长沟通沟通,让他想办法,无论如何抽调一批人手过来。”
梁健盯着沙盘上谷口的位置,良久不语。半响,他收回目光,对邓大为说:“你先联系区政府那边,把单位里目前在岗的所有男同志全部调过来,另外,让人去附近村里动员一下看,看有没有资源过来帮忙的。如果不肯来的,也别强迫,赶紧安排他们撤离到镇上,让长清镇那边留守的一些女干部负责安排好。”
邓大为点头:“好的,我现在就去打电话。”梁健点头,看着邓大为出去打电话的时候,梁健忽然想到了两个人。说实话,这两个人,他原本已经忘了,一部分是因为许久不曾联系,一部分是因为太忙。梁健拿来手机,拨给了姚松。
电话通了之后,来不及寒暄,梁健就开门见山,问:“郎朋的电话,你还有吗?”
姚松一愣,回答:“有是有一个,但不知道他现在手机号码有没有换,我也有段时间没跟他联系了。梁哥,你找他干嘛?”
“有点事,想找他帮忙。”梁健回答。
“对呀,他也在永州!”姚松想了起来,说道。梁健笑了笑,这时,姚松紧接着问:“这两天天天下大雨的,梁哥,你哪里情况怎么样啊?宁州城里,好多个地方都已经可以看海了。”
梁健心里装着事,加上此刻又是非常时刻,实在没有多余时间闲聊,便说道:“我这里情况也不好,我还有事,回头再跟你聊,你记得把郎朋的电话发给我。”
姚松立即说道:“好的。那梁哥你先忙。”
挂断电话后一分钟不到,姚松的短信就发来了。梁健看了一眼其中的号码,然后拨了过去。电话倒是通的,只是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梁健连着打了好几个,都是这样,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电话忽然被人接了起来。梁健心里顿时微喜。
“哪位?”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有些陌生。梁健试探着问:“是郎朋吗?”
对面回答:“是的。你是?”
“我是梁健。你还记得吗?”梁健说道。郎朋一愣,旋即立马惊喜地说道:“梁书记这是说哪里话,我怎么会忘。”
梁健笑了一声,然后立马收起了那些叙旧的情绪,说:“我今天找你,是有一件事,想跟你打听一下。”
郎朋说:“我是您手下的兵,您想知道什么,只管问就行。”
“你现在还在公安系统吧?”梁健问。
郎朋回答:“是的。”
梁健顿了顿,问出了正题:“我刚听说,现在永州市里的公安力量,还有消防力量,都已经全部派出去应对城里的水患问题了,这是真还是假?”
郎朋回答:“全部倒也没有,还有一部分技术人员目前还在单位里留守。其余的,在一刻钟前,已经全部出发了。”
梁健又问:“城里水患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郎朋迟疑了一下才回答:“上面来的命令,严不严重,我们也只得听不是。”梁健问他:“那你自己是怎么看的?”
电话里沉默了有两三秒时间,然后有脚步声传来,郎朋似乎是走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然后才开口说道:“在我看来,永州城里的水患,根本就没有那么严重,虽然有几个地方,确实已经积水比较深了,但是这几天永州城里这几天的降水量并不是很大,以永州城的排水能力,还是能够承受的。”
梁健听了这话,虽然心里有一定的预感,但是还是觉得愤怒,和难受。愤怒的是,钱江柳作为永州市领导,竟然为了一人的利益和情感,做出这样罔顾百姓安危的事情。难受的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是永州市的市长,一个父母官是这样的嘴脸,那么他的子民,何其悲哀。至此,梁健对钱江柳,也算是彻底失望了。
梁健正想着,这时郎朋又说了一句:“我也是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