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时候的新郎服。
“爸”
孙恨竹本来就哭肿的眼眶,这一刻更是噙满了泪光,泪水汹涌而下。
“恨竹,爸没事的,只是去一个向往的地方,你不用为我悲伤,我之所以选择了死亡,是不想看到你被孙家的人要挟,手足相残、同根相煎,孙家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亮节,你也不必再留恋了。
孙轩尚且年幼,他是你的亲弟弟,我最放心不下的不是他而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太过优秀不好,出类拔萃容易招人妒忌,孙家的这些人逼你嫁给藏家、西家的人,听爸的一句劝,人生不过是苦短一场,委屈自己成全别人这种事,千万不要做一辈子啊。
离开孙家,离开孙家,离开孙家”
父亲的声音断断续续,重复着这一句话,他的声音越来越。远。
“爸,你不要走!不要走!我们的研究还没有完成,我们可以更伟大的,爸!”
孙恨竹伸出手想要拉住即将消失的父亲,可她的手从父亲的身上穿了过去。
眼前的幻象随着父亲身影的消失不见了,小屋又变成了那个冷冰冰、令人压抑的小屋,父亲的尸体横在地上,他那睁大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他是为了你才选择自尽的。”冰冷的声音忽然在小屋里响起,说不出的阴森。
孙恨竹猛地回过头,“谁?”
一身黑衣的韩小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她刚刚就站在黑暗中,进来的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她。
“我是奉了昆哥的命令来保护你的,你如果想要离开,我随时可以帮你。”
“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进来前不久,不想看着你被威胁,就想着把你父亲给救出去。”
“那你为什么不救?”
“我进来的时候,人已经收在了,只看到了这一份血书,留给你的。”
——吾女恨竹,天之骄也,只有我选择了死亡,你才能开启新的人生,离开孙家,寻找你自己的幸福,爸爸会在天上看着你的。
还有,照顾弟弟。
孙恨竹看完这一封用血留下来的遗书,她哭的声音更大声了,片刻后低声问韩小袄“你能带我离开这儿?可我弟弟怎么办?”
“呵,我带着弟弟回来,本来是想着不让孙家人为难父亲,可得到的却是父亲的死讯,父亲是被他们逼死的,这些个毫无亲情可言的禽兽!”
韩小袄“带走你弟弟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需要你配合我。”她凑到孙恨竹的耳边,声音压低地说了一番。
孙恨竹听完之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向着小屋的门口就走了过去,冲着等候在外面的孙杨鸣等人大声地道“我父亲去世了,马上把孙轩请过来,见父亲的最后一面,你们如果不答应,我就立刻撞死在这面墙上”
孙轩得知父亲去世的消息,整个人呆在了原地,大厅里的孙庆云等人同样呆住。
大厅里的孙家小辈,上前拦住就要跑出门外的孙轩,被孙庆云一个眼神儿给瞪了回去。
“小轩啊,人死不能复生,你和你姐姐都节哀,快去见你父亲最后一面吧。”
孙轩的眼泪早已经流了下来,他瞪着孙庆云,又看向了现场的其他人,咬着牙道“是你们是你们这些人逼死了我爸,你们都是杀人凶手!”
孙轩一把撞开了孙庆云,声音中更是充满戾气,“滚开,你这个杀人凶手!”
厅中,所有人从离去的孙轩身上收回目光,看向面色出现一丝阴沉复杂的孙庆云。
“大哥!”
孙淑芬站了起来,来到孙庆云的身边,脸上是那隐藏不住的担忧。
第5232章 天要亡孙家
第5232章天要亡孙家
孙家的老二孙庆飞,觉察到了情况不对,马上就要上前去撞门,但衣袖突然被人拉了一下,便立马有些恼怒的回过头,拉他的是儿子孙国涛。
孙国涛看了看周围,然后贴近自己老子的耳边,压低着声音说“爸,有古怪。”
孙庆飞挑了一下眉头,立马反应过来,小屋的院子里聚满了人,可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靠后,也就他这个后来的无所畏惧地往前冲。
这屋子啥来头?
孙庆飞自然是知道一些的,当初建这个屋子的时候,请的是藏西的一位邪道,精通的奇门遁甲之类,不过从不造福他人,专干坑蒙害人之事。
藏西的诸多大家族都有类似的小屋,在当时也是一种兴建的风潮吧。
小屋已经荒废了几十年,再加上孙庆飞刚才这么一着急,确实忘了其中的厉害。
“你去。”
孙庆飞冲着孙家的一个旁系小伙子道,语气中带着命令的口吻。
“二伯,我,我”
被点名的小伙子吞吞吐吐,旁系在孙家是没什么地位的,也仅比下人高上那么一点点,对于孙庆飞这样的嫡系二当家,向来都是言听计从的,可这小伙子这时宁愿得罪孙庆飞,大不了按照家法被打一顿棍子,可真要上前去撞开那门,自己会不会有命活下来,会不会疯都不好说。
“你去!”
“你去!!”
“你给我去!!!”
孙庆飞又点名了几个旁系的晚辈,结果无一例外,被点名的全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大家的想法都一样,挨一顿棍子总比没了命要好啊。
最终,一个恰好路过小院门外的老仆,被一干的小辈们给拎了进来。
老仆一脸的不愿意啊,可已经有人强行把他推到了小屋门前,老仆的手哆嗦着在门口不敢落下,反正都是一把年纪了,也活的差不多
不,即便是一把年纪,又有谁愿意死呀。
咚咚!
形势所迫,老仆的手僵硬地落在门上,门板上那冰凉的触感,就仿佛一条蛇爬上了他的手臂,一直向着他的心窝就游了过来,老仆感觉到一阵心悸,脚底下控制不住地往后倒退了一步,喉咙有些发干。
所有人全都屏气凝神地注视着门口。
吱
一声断断续续的声响,小屋的门仿佛被风吹了一下,竟然自动开了。
“去你的吧!”
孙国涛一脚踹在了老仆的屁股上,后者的啊的一声惨叫,撞了进去。
这惨叫不是疼的,而是被吓的。
所有人更是屏气凝神,眺望向小屋里,老仆那略有佝偻的背影,孤零零地站在那儿,他的脸上充满恐惧,但这恐惧众人是看不到的。
很快,这恐惧变成了深深的疑惑。
没有任何难以抗拒的压抑,也没有感觉到呼吸不畅,这栋常年限制的小屋里,也没有任何年久的发霉气味儿,反倒是感觉阵阵馨香扑鼻而来。
这感觉,像是站在春天的百花丛中?
老仆甚至有一种错觉,他那沧桑了大半辈子的内心,居然有一种重新焕发新芽的感觉——嗯,自己光棍多年,是该回家讨个老伴儿安享晚年了,不用貌美如花,不用肤白貌美,只要不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