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这里的所有工作人员,已经在大门口列队等待陈夏月,这研究中心是老爷子当初牵头搞出来的,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他一手提拔,老爷子对他们有知遇之恩,也是如师如父的存在。
搞研究虽然严肃、枯燥,但昔日这大院里不缺少笑声。
但此时此刻,所有人的脸上都挂满了沉重之色。
车子停在了办公楼的大门口,陈夏月从车上下来,一群等待中的人马上迎了过来,千言万语化作两个字节哀。
陈夏月依旧能够抑制住不让自己流泪,她倔强的昂着头,抿着嘴勾起一抹难看的笑容,“我爷爷是为了医学献身的。”
她说完也不等众人回应,便大步地走进了办公大楼。
这办公大楼内被分割出了各个实验室,陈友老爷子的尸体,就存放在其中的一个冷冻间,这里存放着大量的标本,但如今这些标本都已经清理了,只放老爷子一个人。
冷冻间的门口,林昆一身黑色的衣装站在那儿,陆婷站在一旁。
走廊里响起嗒嗒嗒的脚步声,陈夏月踩着高跟鞋走过来,黑色的高跟鞋配黑色的裙子,黑色的裙子配黑色的上衣。
边走,陈夏月边将一头乌黑的青丝盘扎起来,用的是黑色的头绳。
在陈夏月的身后,张亮扶着曹凤华老太,张亮不想让奶奶上来,他担心奶奶在见到陈爷爷的尸体后会受不住刺激,可又理解奶奶心中的苦,必须把她扶上来。
身后跟着一群研究中心的人,大家伙放慢脚步,让脚步落地很轻,仿佛生怕弄出点什么声音扰了陈老爷子的清净。
林昆看向陈夏月,虽然陈老爷子的死与他没有直接关系,甚至说他不需要对陈老爷子的死负责,但见到了如此冷漠而又悲伤的陈夏月,林昆的内心深深愧疚。
“对不起。”
林昆的声音里多了一丝苦涩,他心中有话要说,想要安慰这个看起来如同钢铁一样坚强,但内心已经被悲壮击穿得千疮百孔的姑娘,结果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对不起没有用的,我爷爷已经死了,他活不过来。”
陈夏月语气平静,目光直视着林昆,“如果哪天是你提前去接我爷爷,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不,你去接该发生的也会发生,他是在飞机上被人下了手。”
陈夏月轻叹了一口气,望向冷冻室的里面,嘴角勾起苦笑,“我爷爷也真是的,一辈子为别人,为国家考虑,可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他就没想过,他这么撒手不管了之后,这一大堆的烂摊子,得多少人替他收拾,又得有多人替他悲伤,他其实一点也不负责。”
吱嘎……
陈夏月推开了冷冻室的铁门,里面一股子冷气袭来,似乎起了一阵风,将她额前散落的几缕青丝吹动。
她的身上打了个哆嗦,研究中心的众人为了陈老爷子能够躺的舒服一点,并没有把他放进冷冻柜里,而是在冷冻室的中央给他搭起了一个台子,让他睡在上面。
冷冻室所有的冷柜都打开了,这些冷柜一起将整个冷冻室变成了个大冰箱,里面的仪器设备,都结了一层冰霜。
陈友老爷子安静地躺在那儿,他已经换上了一身衣服,安详的模样仿佛是睡着了,眼睫毛上结了一层白霜。
陈夏月站在陈友老爷子的面前,林昆等人跟着进来了,曹凤华老太站在门口犹豫着,她隔着眼前的人群,望着那个躺在中央位置的老爷子,泪水再一次泉涌而出。
仿佛已经流干泪水的眼眶里,重新焕发了泪水的生机。
这泪水如同惊涛骇浪,带着记忆与悲伤在她的胸腔里拍打、撞击。
“奶奶,进去吧。”
张亮扶着曹凤华老太走进来,老太太脚下的每一步都沉重,如同灌了铅一样,每一步她的身体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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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4章 庸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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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陪在陈夏月的身边,是想让她感觉并不孤单。
人在悲伤之中,尤其是极度悲伤中,就如同溺水一般。
站在冷冻室里的每一个人,都把自己当成那一根随时都能被陈夏月抓住的稻草,希望能将她拉上岸。
“我想单独和爷爷待一会儿。”陈夏月背对着所有人道。
大家伙面面相觑,这时候得有一个拿主意的人,所有人将目光看向了研究中心如今最大的领导。
而这位最大的领导,则将目光看向了林昆。
林昆转过身向门外走去,不多时所有人都跟着慢慢向外走。
脚步很轻,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发出的声响微弱可闻。
“孩子,让我和你一起多陪老陈待一会儿吧。”曹凤华老太拉起了陈夏月的胳膊,满眼的哀求。
吱嘎……
冷冻室的大门关上了,里面只有陈夏月和曹凤华老太。
没隔多久,透过门缝传来了一阵抽泣的声音,这声音如同涓涓细流,但很快就变成了王洋的大河。
透过门上的玻璃望进去,陈夏月的哭声响亮,他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一旁的曹凤华老太几乎也是一样。
张亮和林昆并肩站着,他的嘴角勾起苦笑,道“夏月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姑娘,我过去不算是个花花公子,但这年头富二代有几个好东西,我已经打算为她放弃整片森林了,可天不遂人愿,陈爷爷这个时候意外去世,如果陈爷爷在,我和夏月之间或许会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但陈爷爷不在了,这百分之一的希望也没有了。”
林昆沉默不说话,他这个时候很想点上一根烟。
张亮转过头,炯炯的目光看向他,这目光有些发热,也夹杂着一抹敌意,“林昆,虽然我不知道你哪里好,但我不得不承认,你比我有女人缘……”
不等张亮说完,林昆淡淡地道“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大胆地去追,如果你从内心里首先就否定了自己,这么特殊的姑娘,又怎么会高看你一眼?”
说完,林昆转过身向着走廊另外的方向走去,窗边那临近尾声的夕阳照进来,将他的背影拖长。
“林先生,请等一下。”
研究中心的负责人,一个五十多岁的油腻大叔,脚底下快步地追上来,他显得有些局促,“林先生,有……有件事我想拜托你一下。”
林昆道“是陈老爷子的后事么?”
负责人道“不是,陈老的后事上面已经做出安排了,是科学界的最高待遇,绝对对得起陈老的贡献。”
林昆道“陈老的贡献,不是一场高标的葬礼就能说明的。”
负责人道“林先生,我知道您与陈老的交情,陈老的过世我们都很痛心,但是研究还需要继续搞,不然的话陈老的在天之灵会骂我们的。”
林昆道“有什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