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就是刚刚去世的。”
她是知道胡斐跟爷爷之间的感情的,尤其是老人家在去世前还在操心着胡斐的前程,在给胡斐推算命理,她能感觉到胡斐在老人家心底里的那份关爱。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胡斐下意识地踩下刹车,脑袋里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念头,爷爷去世了。
两个小家伙看到妈妈哭了,顿时吓坏了,争先恐后地哭了起来。
一时间,汽车里的哭声震天。
孩子们嘹亮的哭声将胡斐拉回到现实中来。
“好了,别哭了,妈妈没事呢。”
钱小美也柔声安慰道,解开安全带,艰难地爬到了车后座上,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泪流满面。
一家四口人没有回省委大院,胡斐径直驱车赶往祁溪县。
虽然赶不上跟爷爷最后说几句话,胡斐还是想赶回去见他最后一面。
钱小美担心胡斐的情绪,就主动承担了开车的任务,两个小家伙大哭一场之后,累得匍匐在胡斐的怀里睡着了。
“老公,在前面的休息站吃饭吧,爷爷去世了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再难过也要吃饭啊,孩子们还在长身体呢。”
看着胡斐满是哀伤的憔悴面容,钱小美轻声说道。
“嗯,去吃饭吧。”
胡斐长长地叹了口气,儿时的记忆虽然美好悠长,然而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到过去,爷爷已经去世了,必须要面对这个现实了。
十来分钟之后,就到了一个高速服务站,一家人吃了一顿饭,胡斐没什么胃口,不过为了让钱小美不担心,他还是勉强地吃了一碗米饭。
两个小家伙的胃口不错,各吃了两碗米饭。
一家人赶到乡下老家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了,还没到家远远地就看到的乡村公路的两边都停满了各种小汽车,每辆车都挂着政府的车牌。
有雍州市委的车牌,也有祁溪县委的车牌。
显然这是雍州官场都知道了胡省长的爷爷去世了,这个时候不趁机表现一下那就太没有眼力了。
即便有些人不愿意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获得赏识,但是,这也是正常的人情礼仪,就算是一般的同事有家人去世了,也要适当地表示一下哀悼吧。
“老公,他们这是干什么呢,一个个都跑到这里来。”
钱小美眉头一皱,喟然叹息一声,“到时候搞不好又有人拿这事儿做文章了,说不定还要惹上麻烦。”
她的声音一顿,“这些个地方干部是怎么回事啊,不把心思用在工作上,就知道搞这些歪门邪道的事情。要是他们把心思放在工作上的话,早就干出成绩来了吧。”
“老婆,工作干出成绩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胡斐摇摇头,“这不是认真工作就能够干出成绩来的,需要开阔的思路,敏锐的洞察力,善于发现机会等等。”
他的声音一顿,“再说了,就是普通的同事家里有人去世了,我们也要表示哀悼吧,他们来向我们家属表示悼念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对了,一会儿你告诉爸爸妈妈,不要收钱,一毛钱都不要收!”
“好,我一会儿跟他们说。”
钱小美面色凝重地点点头,“那要是别人送点礼品什么的呢?”
“那些东西可以收。”
胡斐点点头,“只要不收钱,人家送的看望爸妈的礼品之类的还是可以收的,我们也不能做得太过份了。”
“嗯,我知道了。”
钱小美停了车,看着家里房子附近已经站满了人,“老公,我刚刚看到雍州市委一号车了,应该是刘泰明亲自来了。”
“是的,我看见了他。”
胡斐点点头,伸手指了指前面大树下,“喏,他们一群人就在哪儿呢,应该是刚来不久。围绕着他的人应该是雍州官场上的人吧。”
刘泰明抬手摸了摸鼻子,看着两层小楼前正一本正经向胡来福问好的祁溪县委书记秦闽,眉头微微一皱,这个秦闽的架子不小嘛,这个时候才过来。
看着胡来福在秦闽面前那副淡定从容的面容,没有一丝农民看到县委领导的畏惧,也是,人家可是连陈浩洋,甚至陈老都见过了的,听说胡来福两口子还去央视大楼看过春晚,心头暗暗感叹一声,这个家伙也是好命,捡了个好儿子回来啊。
否则的话,一个农民的葬礼,别说市委县委的领导,恐怕是村里的领导也不会过来看一眼的。
然而,这个农民不简单,他的儿子在岭南打工的时候捡了个孩子回来,养大成人,估计他们父子两人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捡来的孩子,后来能当上副省长吧。
而且当上副省长的时候,还是全国最年轻的副省长。
更没有人想到的是这个孩子居然是陈老的嫡亲孙子!
命,这都是人的命呀。
胡斐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赶回来了呢,他会不会不回来了呢,也许胡斐对胡来福一家人是很有感情,但是他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呢?
1927 一个农民的葬礼二
197nbsp;nbsp;一个农民的葬礼二
“书记,胡省长来了。”
雍州市委秘书长突然轻声提醒道,下巴一抬,刘泰明心头一震狂喜,迅速抬起头看过去,果然看见胡斐正快步走过来,立即拔腿迎了上去,脸上挤出一丝沉痛之色,“首长,请节哀。”
“泰明同志,谢谢你,我知道。”
胡斐伸手跟刘泰明握了握,“我先去见爷爷最后一面,一会儿再聊。”
“首长,您忙您的。”
刘泰明点点头,慢慢地跟在胡斐的身后,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今天早早地赶来是个非常正确的决定,胡斐果然是个非常重情义的人啊。
倒是钟宁那个家伙,大概是以为胡斐不会回来,也就只是让秦闽帮他顺便带点白喜事礼金,不知道他知道胡斐回来了,会不会又赶来呢?
堂屋里的大红棺木里,一个老人躺在里面,仿佛睡着了一般。
胡斐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抓住老人的手,入手一片冰凉,想起爷爷就此天人两隔,不仅悲从中来,慢慢地跪在棺材前,双手紧紧地抓着棺材的边框,泪水不由自主地潸然滑落。
屋子里所有人顿时就不敢说话了,唯恐惊扰了胡斐的哀思。
秦闽看到胡斐回来了,本来想上去跟他说几句话,不过,见胡来福老两口都出来了,他也就不敢过去惊扰了,迅速走到一边,掏出了手机。
钱小美知道胡斐悲痛不已,等他伤心了片刻就走了过去,“阿斐,不要太伤心了,爷爷说过,有你这个孙子他这辈子已经知足了,他走得很开心的。”
她的声音一顿,“外面还有很多人呢,你也要跟他们见一见吧?”
胡斐没有说话,点点头。
“德叔,我爷爷的后事就麻烦你来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