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份内之事,如果我大明官员都像你一般做好份内之事,何愁大明不兴?”秦风笑道:“当然,那些百姓也将马郡守好好的夸了一番。”
“郡守大人一向以身作则,下官也以马大人为榜样。”吴星马上道。
“马大人我就不表扬他了。”秦风大笑,提起酒壶,倒了一杯酒,递给吴星:“一杯薄酒,聊表心意,敬你这个份内之事。”
吴星手有些哆嗦,两手捧过酒,一饮而尽,呛得直是咳漱,眼泪都险险掉了下来。看到吴星的窘样,秦风更是开心的大笑起来。这些身上还没有沾染官场沉腐气息的官员,才真正是大明未来的栋梁之才。
“陛下,长阳太医局的医官朱明仁求见。”乐公公从酒馆外面走了进来,低声道。先前皇帝车驾急吼吼地进城,便是他去迎了来,不想一见面便被马向南喷了一顿,堂堂的乐公公,被马向南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大意便是指他这个大内副总管居然放任陛下鱼龙白服,简直就是不负责任,有失职责,他要上本参自己。这让乐公公极是恼火,心道皇帝陛下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我能阻止得了的吗?你要参我,参我个屁啊,我又不是外廷官员。
直起身子,看了一眼马向南,白眼翻翻,马向眼仍然是虎视眈眈地看都着他,两人目光一碰,火花四溅。
“让他进来吧!”秦风点了点头,道。
朱明仁瘦瘦小小的个子,白发白须,身穿一件布袍,倒颇有仙风道骨的模样,见了秦风,跪下见过了礼,便垂首立于一侧。
“朱太医,从繁华的越京城到了长阳郡,可有些不习惯?”秦风问道,当初舒畅整顿太医局,要将太医局中的御医下放到各郡办理郡属医局,可是受到了不少的阻碍,装病的有之,辞职的有之,撒泼放赖的有之,总之都是不愿意离开越京城。直到最后舒畅发恨,弄了一个医官证,没有这个医官证,你敢在大明行医,那就逮起来问罪,这个釜底抽薪之举,断了这些御医们的后路,这才不得不哭天抹泪的打上铺盖卷离开了越京城。
长阳郡苦寒,比其它地方更是不如,想来这朱明仁当初来这里的时候,也是一肚子不满的。
“不敢有瞒陛下,最初之时,臣的确是一肚子的不满意,抱着过一天算一天的日子来的,要不是舒大人当初威胁要让臣从此当来了医官,行不得医,臣早就辞职不干了,以臣得名声,在越京城还是能过得不错的。”朱明仁也不隐瞒,当初的事,在越京城也不是秘密,自然也瞒不过皇帝陛下。
“现在呢?”秦风笑问道。
“来到了这里,每日前来求医问诊的充塞门栋,臣有时候可真也累得骂天骂地,不仅得替人诊病,臣还得筹建医局,有时候当真是欲仙欲死啊!”这朱明仁说话倒也十分有趣,“起初,自是相当的不满意,可后来,臣却一点一点的体会到了当初学医时候的初心。这里的人穷,你替他看好了病,钱是没什么的,但他们却时常送来很多东西,起初臣也没有当回事,直到有一次随马大人一起下乡,这才明白,原来我没有当回事儿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却是极其贵重甚至是小半家当啊,臣心中甚是不安。”
秦风微微点头。
“臣想到了当年学医之时师傅的话,不由得愧悔交加啊,医者父母心,可臣医术渐高,却医德渐去,直到此时,臣才体会到舒大人的一片苦心啊。如今长阳郡的医局已经建起,各县的医局虽然规模小,但却也是五脏俱全,臣定期到每个县坐诊,终于体会到了医者的乐趣,那就是那些被治好人的笑脸啊!”朱明仁感慨地道。
“医者父母心,朱太医,你做得好。”秦风点头赞道,“长阳郡是大明以后的医药基地,大量的生药,成药都将从这里出去,你这个医官,诊病倒是次要的了,管好这些事,便是替天下人造福,再者,多带几个徒弟吧,教会的人越多,医术越高,你便功劳越大。”
“谨遵圣意。”朱明仁连连点头。
“陛下,这里终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去县衙吧,您看外头,都要成人山人海了。”马向南瞧着外头越聚越的百姓,紧紧地皱着眉头道。
“好,这便走。”秦风站了起来,看见先前那个店小二,此刻缩在角落里正自瑟瑟发抖,不由一笑道:“柿子酒很好喝,很有男人味道,是你家老板自酿的吧,让他送几坛到县衙去,朕付钱,不会白要他的。”
看着瞪大眼睛的小二,秦风大笑着出门而去。
第七百零二章:赎罪
烈火敢死营的亲卫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将破旧的小小县衙紧紧地包围着,但在外面的街道之上,却不时有人赶了过来,当着这些亲卫的面,放下手里的东西,跪下叩三个头,然后又默默的离去。
马猴走到街面之上,蹲下身子,伸手握住一个妇人刚刚送来的一篮子鸡蛋中的一个,上面还依稀有着热气,大概是从鸡窝里刚刚捡出来的吧。
东西都很普通,野菌,木耳,风干的小块腊肉,绑着腿和翅膀的鸡鸭,甚至还有一看就是刚刚采摘回来的野菜,不值什么钱,但马猴的眼眶却有些湿润了。
仍然有人在往这里赶,默默地放下东西,默默的离去,马猴无言,双手抱拳,对着这些人深深的施了一礼。
一处阴暗的墙角之中,一个人靠着墙壁,也在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与马猴一样,他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不仅是感慨,还有些许的悔恨。
他是吴岭。白日里离开之后,他曾经随意在街上寻了几个人,问起人们对顺天军的看法,所有人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恨。
他也问到这些人对吴昕将军的看法,吴昕在长阳郡为官之时,颇有清名,闻名郡内,但现在,被问到的人,但凡知道吴昕的人,在沉默片刻之后,只回复了他四个字:为虎作伥。稍为读过些书的人,回答得稍为客气些,但也不是什么好话。
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这就是对吴昕将军的盖棺定论吗!吴岭有些想哭,当初他们追随吴昕起兵的时候,可是抱着救黎民于水火,还百姓一个清平天下的梦想的啊?为什么现在,他们收获得却只有仇恨!
看着那些带着不值钱的礼物来到县衙外的百姓,吴岭觉得自己明白了些什么。
百姓从来都不是工具!莫洛也好,吴昕将军也好,他们最初的目的无疑都是好的,可是他们在做事的过程当中,却将这些百姓当成了手中的工具。
为了达到最后的目的,手中的工具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