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更重要的目标。
在先今的莱州城,什么最重要?当然是粮食。
伴随着朝廷的政令,现在莱州郡城的所有粮食,都被官府收缴了,每天里施行的都是计划制,一家几口人,男人多少,女人多少,老弱小孩多少,一共领取多少粮食,都是有定数的,官府收缴了堆集如山的粮食,全都存储在一个个巨大的仓库之中,虽然都有重兵把守,但这也只是针对一般的敌人,对于空中的敌人,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祝若凡想到了的问题,徐俊生当然也不会想不到,事实之上,在接到祝若凡关于敌人飞艇空中轰炸的情报,他亦亲自到螃蟹湾去视察过一次之后,回来便开始了搬迁粮库,将粮库开始迁往深山峡谷里。但问题是,这些粮食数量太大,十几天的功夫,他又能搬走多少呢?
天空之中,杜毅的领航手兴奋地指着下面的某个地点,“就是这里了,就是这里!”
杜毅一声令下,飞艇微微向下倾斜出了一个角度,以较高的速度开始向下飞来,经验已经相当丰富的投弹手们,拉开了底部的投弹窗口,看着那在视野之中渐渐变大的目标。
“投弹!”随着一声令下,一枚枚炸弹便离开了飞艇,一条线似的向着下方的目标飞去。
从高空之中,他们只能看到一朵朵绚烂的火花在地面之上相继盛放,在投放一轮之后,飞艇立即便又拉起了高度,在空中盘旋一周,确认了已经命中目标之后,飞艇再一次俯冲而下,这一次投下的却是刚刚配发的燃烧弹了。
这个粮库建造的范围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了大家都觉得要是炸弹扔下去炸不准,真是有些对不起齐国人。
“享受吧,齐国人,以后我们会天天来光顾的。”天空之上,杜毅放声狂笑。这种可以随意将敌人按在地上摩擦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1994:窥一叶而知秋
徐俊生纵马赶到火场的时候,熊熊大火早已经不能控制了,离着火声上百米远,仍然能感到炙人的热气扑而来。
在徐俊生之前赶来的郡守丁声明,此刻更是狼狈不已,一身官袍被烧穿了好几个窟窿,脸上也是黑一块,白一块,看着大火,欲哭无泪。
“烧掉是八号仓储群,五十万斤粮食啊,就这样没了。”丁声明绝望地看着大火道。“徐将军,难道就没有办法扼制这种情况的发生吗?”
徐俊生无语地看着高空,那个青面獠牙的魔鬼正在随风远去,他似乎能听到那飞艇上面明军肆无忌惮地狂笑之声。
他的确没有办法对付这种在高空之中作战的兵器。别说是他了,便是陛下到此,也只能望而兴叹。
“仓储的转移必须加快速度,在山内兴建仓库的速度要加快,丁郡守,从现在起,我们要日夜不停地施工,能多转走一斤粮便多转走一斤粮。”徐俊生道。
“徐将军,现在已经是怨声载道了,再征发徭役,只怕民怨会更深。”丁声明抹了一把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让一张脸更是花里胡哨得看不得了。
“不干活也行啊,那就别去领吃的。”徐俊生冷笑,“不劳动者不得食。现在天寒地冻,又无田间劳作,正是修建这些的好时间。”
丁声明苦笑:“从秋到冬,莱州征发徭役的行为就没有停止过,几乎家家户户都轮到了,徐将军,即便是征发徭役,国家也是有制度的。”
“现在是战时,自然有战时的规纪,丁郡守,你只管做,要是谁敢夹毛儿,我用刀子跟他说话,不怕死的,尽管来。”徐俊生铁青着脸道:“我们总不能看着明军一趟一趟的来轰炸我们吧,再来上几次,我们还会有粮吗?到时候,只怕不仅仅是民怨沸腾而是会饿殍遍地了。”
丁声明叹了一口气,知道徐俊生说得也是实情。
“明国人这是施展的什么妖法,如此大火,短短的时间里,便让他们烧起来了,仓储这里可是配备了大量的防火用的水的,大家都已经做得没有什么破绽了,可还是没有办法。”丁声明看着火焰,痛苦地道。
“是猛火油!”徐俊生轻声道:“西方大陆的人鼓捣出来的东西,现在我们大齐也正在弄这个东西,马尼拉一战,大量的西方人投降了明人,明人大概是从他们那里缴获的,丁郡守,以后对付这样的火灾,万万不能用水了,只能多备一些泥土,细沙,如果能将他们完全覆盖起来隔绝于外的接触,才能让他们熄灭,其它的法子,都是不行的。”
丁声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只要能有法子应对,那我们就能做好准备,可惜啊,五十万斤粮食啊。”
“火小了,看还能不能刨出来一些,送到江南去吧,那边正在修防御工事的苦力们,还是可以吃的。”徐俊生冲着丁声明拱了拱手,“这里就有劳郡守了,我这便回去了,博望那边,又出现了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我需得马上派人去灭了他们。”
“博望又有人造反了?”丁声明惊道。
“无妨,一些地痞无赖,平素懒散惯了,吃不得苦,受不得累,毫无忠君爱国之心,彼辈之人,趁早杀了,免得浪费粮食。”徐俊生冷哼着打马远去。
看着徐俊生的背影,丁声明喟叹不已,以前的莱州,是多么的祥和啊,哪里来得这许多打家劫舍的人?现在世道乱了,人心也乱了。短短的几个月内,莱州已是出现了十几家聚众杀官造反的事件,虽然旋即都被平息了下去,但这就像是一个火星子,已经将莱州人的心撩拔得火热火热的了。
一河之隔,祝若凡站在城头之上,看着那扶遥而起的滚滚浓烟,颓丧不已。与明人作战,最让人痛苦的就是明明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明明自己已经作出了十二万分的努力,但仍然无法阻止对手达到他们的目的。在螃蟹湾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逃回来之后,他细细地对自己指挥下的螃蟹湾之战进行了复盘,无奈地得出了结论,同样的战争,再来一遍,自己的下场并不会有什么不同,明人没有用任何的阴谋诡计,自己也没有那一点踏差走错,对方是硬生生地用实力淌过来的。野蛮地,霸道地,不讲任何道理的就这样横推了过来。
得出这个结论的祝若凡心头更加痛苦,观一叶而知秋,从螃蟹湾一战之中,他便已经看到了未来齐明两国大规模交战的结局。要知道,他率领的是齐国最精锐的军队之一,而他对面的明军,可不是传统意义之上的明国最强悍的部队。
那只是一支原楚国归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