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至于我的安全,将军就不必担心了,在秦国,还没有人能够抓得到我,便是雍都,我也是想去便去,想走便走。”
肖锵点了点头。
戴叔伦站了起来,“这件事情也不急在一时,将军有充分的时间考虑,但最好是在出兵虎牢关威胁齐军的时候作出决断,将军如果同意,便可以在那个时候向皇帝上书,要求履行与邓氏的婚约,那个时候,皇帝即便震怒,也对你是无可奈何,更不敢拿你怎么样?”
“戴兄这便要走吗?”看着戴叔伦,肖锵问道:“我已经让他们准备酒食了,再兄弟两人不喝几杯?”
“不了。”戴叔伦笑了笑:“肖将军,这个校尉的确是我沙蚁的人,还请将军手下留情,不要对他怎么样,如果将军做出了决定,便可以让他通知我,他知道怎样联系我。”
肖锵嘿然一笑:“戴兄,我想知道,你到底在我虎牢关安置了多少你的人?”
戴叔伦大笑,两手一摊,道:“肖将军,你这可就强人所难了,肯定不止他一个,但也不多,因为以前咱们必竟是一家吗?不是吗?”
看着大笑而去的戴叔伦,肖锵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让自己的儿子迎娶方姝,这个主意自然是毒辣之极,自己真敢要皇帝提出这个要求,便意味着与皇帝反目,也向世人表明了自己要自立门户,取代邓洪的意思,迎娶方姝,不过是想要继承邓氏的那些政治遗产,资源而已。
失去的会很多,但得到的也不会少。其中利弊,他须得好好权衡一番。
走出军寨的大门,那个校尉军官有些瑟缩地站在一边,低头不敢看他,肖锵淡淡一笑,自己还不置于拿一个小小的校尉军官出气,而且一个暴露出来的探子又有什么可杀的,倒是那些没有露出真面目的人才可怕。
他一言不发,跨上战马,带着亲卫,离开了这个军寨。
鲜于通应该要回来了,这件事,得好好的与他商量一番。
戴叔伦是一个可怕的人,他的话,不可不信,却也不可全信。虽然他说得在情在理,但肖锵心中却仍然有些忐忑。
戴叔伦告别了肖锵,却并没有离开虎牢关的辖区,在一处隐秘之地,他迎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
一汪潭水,一根钓杆,戴叔伦悠然垂钓,好像他不是一个正在逃亡的人,而是一个悠然自得的隐世者。
来人取下了蒙在脸上的面纱,与他并肩坐在了一起。
“他答应了?”
“还得好好考虑一下。”
“他会答应吗?”
“当然会,这对他来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王爷虽然落难,但留下来的东西,却仍然让人垂涎。肖锵是一个贪心的人,所以他一定会答应的。”
“你当真见过那些人?”
“当然见过,可惜啊,患难见真情,那些人绝大部分都是墙头草的德性。”
“那你还拿这些来引诱肖锵。”
“你觉得肖锵会去求证么?”戴叔伦笑了起来。
“其实如果他真答应了,也是不错的。”来人想了想,突然道。“你的计划,会不会改变?”
戴叔伦哼了一声,“肖锵成不了事。如果当真奉他为主的话,我们的下场仍然是失败,所以,我的目标不会有变化,一定要将王爷救出来。只要王爷能够离开雍都,那卢一定的兵马,再加上虎牢关的这五万精兵,足以让王爷东山再起。”
“但愿吧!”来人轻叹了一声,“我会在虎牢关准备好一切的。只是这样一来,咱们大秦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
“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救出王爷是我唯一的目标。至于其它,等将王爷救出来了之后,让王爷再来做决定吧。”戴叔伦一抖手,将钓线扯了起来,钓钩之上,一尾鱼儿正在拼命挣扎着。
“我们都是这世间的一条鱼儿,总有一支鱼钩会钩住我们,你,我,肖锵,谁也不会例外。”
第七百八十九章:置身事外有何不好
第七百八十九章:置身事外有何不好
横甸,曾经血肉横飞的战场,无数战士葬身的所在,虽然战争已经结束了大半个月了,但战火的痕迹却仍然历历在目。新
在矿工营的监视之下,从投降的秦军部队之中抽出的千余名士兵,一直在打扫着战场。秦军士兵被埋进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坑中,伴随着他们的还有一起阵亡在这里的他们的战马,数千具尸体被群葬在一起,这让陆大远黯然神伤。
掩上泥土,这些曾经的鲜活的生命在世间便再也没有了什么痕迹,唯有一块孤零零的石碑矗立在正中,提醒着以后的人们,这里曾经发生的故事。
“陆将军,多谢你允许我为这些兄弟立一块碑。”陆大远抹了一把眼泪,向着站在他身侧的矿工营统领陆丰拱了拱手。“有了这块碑,以后他们在国内的亲人来祭奠他们,总还能找到上香烧纸的地方。”
“人之常情罢了。”打仗的时候不觉得,战争结束了,目睹着数千具尸体一齐下葬,即便是陆丰这样的人,心里也觉得有些颤抖,而这,还只是一方的损失。大明的士兵没有土葬,他们选择了将战死士兵的遗体火化,然后将骨灰带回国内,交给他们的家属。这些天,横甸一直都是烟雾缭绕,焚烧尸体的那种气味一直在这里飘扬。
矿工营是死伤最为惨重的明军部队,五千矿工营,过了半个月,算上那些轻伤已经归队的士兵,也只是勉强凑够了二千人,近三千矿工营将士倒在了这里,算上骑兵营和烈火敢死营战死的士兵,明军这一战付了超过四千人的损失。
战事之惨烈,是陆丰从军以来最为残酷的一次。
“不知还要死多少人?”似乎是受到了眼前景象的触动,陆大远感伤地道:“贵国皇帝陛下准备向青州郡发起进攻吗?这仗还要打多久?”
“好叫陆将军知晓,我们两国之间,这仗暂时是不会打了,贵国太子已经与我国皇帝陛下签定了合约,我们已经准备撤军了。”调整了一下心情,陆丰微笑地看着陆大远。
“是太子殿下?”陆大远微微诧异。
“嗯,陆将军,你们的开平王邓洪已经被逮起来了。只怕这辈子也出不了雍都了,能不能保得住性命都还难说。”陆丰淡淡地道。
“什么?”陆大远勃然变色。“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不是这样?”陆丰道:“邓洪擅自挑起这场战事,如果他打胜了倒也还好说,可是他失败了,败得很惨,他不需要向秦国朝廷,百姓做一个交待吗?”
陆大远深吸了一口气,默然不语,半晌才道:“大秦,只怕要乱了。”
陆丰耸耸肩:“陆将军,我问一个题外的问题,你可以不回答我。你到底是对秦国朝廷更忠一些,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