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人注目。
如果山路是迷雾的话,她就是青色的电弧,稍纵即逝,如同宝石一般闪烁着。
约莫二十岁的模样,华美的青色长裙,及腰而整齐的黑发。
从长裙中伸出的手腕和脚踝纤细,显示出女性的柔弱。
淡淡的眉角和清澈的瞳孔,在美人中算作中上水准。
问题是,无法得知这位女性的真实身份,甚至年代或者年龄。
而且就算在时间缓慢的流逝下,她仅仅是雾团的中央。
女子并不是反射阳光的实体,而是能够窥测到内部甚至背后的窗口。
自上古时期就孕育出的阴阳术。
她是一扇门,文承在她忽闪的那一瞬看到了自己。
在其周围,有七个白色的男子在飘着,身影也不确切,时而凝结时而变成透明状态。
而悬空的血滴正汇聚在女子袖口。
她是谁为什么会一直要血至少可以推断出的是受害者被她化为白色的雾团用以压抑我的呼吸。
她甚至没有攻击方式,仅仅是利用敌人的恐惧进而造成镜面反击。
或许警察都是这么被她杀死的吧。
不过弱点还是有的。
文承说出了令所有人震惊的话。
“你就是易安居士”李清照
女子突然停止了闪烁。
仅仅是片刻的诗词用作共鸣,竟然能被这个少年认出
不过她回了一句惊人的话,
“你是吗”
文承一笑置之,这片刻的迟疑就是弱点。
“如梅,近战”
动如脱兔。
在凝之照耀的瞬间,女子的面庞无杂念地注视过来,就像是初次开眼一般地微笑,然后露出惊讶。
因为那在一瞬间,如梅已经挥动三眼铳逼近。
右臂前冲,陡然像长枪一样无比迅速地刺来。
女子双手一封,拨下了要贯穿肋骨的这一击,徐徐向腹部移动。
“开火”文承在远处喊。
砰
瞬间,作为实体的女子腰腹被撕裂,但收到反向冲击的如梅则被吹飞。
背后传来坚硬的感触。
如梅捂着胸口咳出血,但没有受到出血的伤害。
但举起三眼铳时不免一愣,因为枪口已经被从中间撕开划为火热的三瓣。电弧在枪身跳跃。
刚才的那一个镜面攻击让如梅飞出了五米。
“呼啊”如梅支撑着自己站起来慢慢调整呼吸,将三眼铳呼唤回体内,慢慢确认新的状况。
但心脏已经被冲击力麻痹,勉强呼吸已是万幸,更不用说重新抬起双臂搏斗。就这样慢慢喘着气让心脏重新跳动,就在这数秒的停歇里,女子说话了。
此刻的她似乎也在喘息状态,拥有确切无比的实体,身边的男子少了一个。
“如果是幽灵的话,那就是和我相似的东西。”她说。
如梅正回着神,文承走到她身前朝女子发问了。
“如果你不是李清照,为什么会念她的词”
女子没有回答,
“没有理由活着的我,没有理由回答我是谁。”
答案只有一个。
“所以,”文承问,“你已经忘了自己是谁了”
青色的雾触碰着他的脸颊。
就在这时,温度急速冷却,空气却清爽了一些。
可女子问了回来。
“你已经忘了自己是谁了”
咯哒咯哒,脚下的齿轮在转动。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世界溢出
记不得这是回复意识以来的第几个黄昏了,时间就像定格了一般,至少回忆里都是这样的阴暗潮湿。
右眼被绷带包扎着,左眼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景象。
一个人也没有,静谧而柔美的悬空感。
仔细听去,能听到洞穴外的喧闹,隆隆的炮火,落灰纷纷。
文承从生锈的铁床上起来,用印象中的记忆慢慢踱步朝一片光亮走去,能感受到夕阳的温暖,肺中的空气新鲜很多。
比起暗红的夜色,这里的黄昏也非常的绮丽。
轰隆隆,大地在震颤。
漫天飞舞的无人战机,苍穹印着数十艘末日战舰的投影。
山洞前的山谷里,忙忙碌碌的伤兵和帐篷,咚咚咚咚,数十门光纹炮塔朝天轰鸣。
“就算是在这里撑着,”红衣女子对银发女子说,“也不会突然就遇到奇迹,不管用什么办法,干掉那艘战列舰核心才行。”
陈述着干瘪的意见,银色短发的女子指向天空,“可之前黑入了几百架战机都失败了,他们的通信网络太过复杂。”
怎么回事我在哪你们在说什么
“那,想着怎么夫君,你醒了”
夫君
长发柳真突然回头露出惊恐之色,银发女子也跟着回头。
金属碎开,碎片落地的声音在洞窟里响起。
我的心脏
文承因急剧缓和的疼痛紊乱呼吸着,感到了扩散在手臂的锈迹和烧伤,开合着自由了的机械右臂,确认着活动。
文承把嘴角的血用机械臂刺出的白焰烧透,利用那股白焰照着自己苍老的脸颊。
然后,一瞬间理解了。
心脏和右臂在十年前的战役中释放大型程式后丢失,不过此刻手腕还能转动,手指也遵从他的意识,冰冷的心脏用某种电流装置在运作着,透着光纹嗡嗡地响。
就是说,徐烟对他的机械化改造成功了。
我睡了十年
可是
“我们的家呢”
为什么只剩下你和小烟
两个女子同时低下头。
等等
“小烟”
为什么我会认识你
“文承哥哥。”
其实准确的说,文承的视线仍旧是一片昏暗的模糊。
文承对着已经无法道歉的对象说话。
“濛儿,小竹,凝然,你们”
一直抱持的想法是为了陪伴,但生命不再受自己控制时,她们便那样果断的诀别了。
即使不说出那句话,只是在身旁,也能准确无误地传达他的意志。
追求胜利的文承,只要相信自己的信念就可以战胜敌人的孤独王者。
十年后,人类反抗军前司令官谷文承。
“对不起,我们的家”柳真低着头答,“只剩我们三个了。”
“柳真,那”
“我知道,无法回到过去的事情,我虽然知道,但一直拼命伪装自己,但是一切都结束了。”
生命只有一次。
“对不起,结束了。”妻子低着头对丈夫抱歉。
只是一心想着柳真,仅仅把苏濛当作静物还真是无情吧。
虽然还记得从一而终的保护心爱之人的誓言,不过在那只有也经常瞥见文承偏心柳真的动作,新的一对十分圆满的样子。
看着对这一幕实在不能接受的文承。
徐烟突然过来拍了拍他的脸颊。
“一切镜面的背后,所有东西都是反过来的。”虚无缥缈的女孩声音。
“小烟”
天旋地转。
回过神来的文承发现自己在
电梯里。
准确的说是他独自一人拖着行李箱在类似五星级酒店的电梯里,而声音从电梯的扬声器传来。
这是哪为什么越来越混乱了
才几秒钟后,他就来到最下端的地下第十八层,电梯门平顺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