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独生子就这样死去,林家的血脉就此断绝。
不过相反,多年的耻辱将要被洗刷,不管真凶是谁,林鸿海的愤怒全部都会倾泻在一个少女身上。
他再次拿起手机拨了电话,「小吴。」
「在。」
「柳真已经违反魔法使公约了,击杀改为通缉,不惜一切代价要抓到她,以魔法协会的名义抓,千万不要落到委员会那里。」
「」
「听到没有」
「听到那个林会长」
「说。」
「请您节哀」
林鸿海哼了一声。
「你给我听好小吴,你现在就开始罗列柳真三年以来的罪行,不,十年的,无论是通敌、庇护英灵还是魔女的名义,协会都有充足的理由」
动用私刑。
「明白」
林鸿海挂了电话,却发现前面的司机突然停了车。
「林会长,好久不见。」
驾驶座的男人转过头来,梳着三七分头的青年男子将眼镜戴上。
「李桥松」林鸿海握紧藤杖。
「林会长,这么紧张干嘛」桥松笑着指向林鸿海的法杖。
「你来干什么」
林鸿海向后靠了靠,手掌渗出汗液将藤杖浸湿。
如此缜密的部署,绝不可能出自柳真之手。
「真是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桥松在驾驶座上,扭了扭颈骨,眼光落在后视镜上。
「怎么,」恢复镇定的林鸿海冷笑,「面馆生意不好,改行开车了」
「全城都在面对战斗,」桥松平淡地说,「为什么林老爷这么淡定呢,哦,想必是还没轮到你们家产业吧。」
「这是我的车,请你给我下去」林鸿海用力敲法杖。
「好好好,我这就下车。」桥松笑着推开车门。
突然觉得身体一轻,林鸿海打开车窗望去,发现a8已经悬在了半空中的高架上,而高架桥的两端已被夸张地扭曲。
准确的说是在桥松的结界里。
「李桥松,别欺人太甚」
林鸿海推开车门,用藤杖结出粗壮的藤蔓托出自己高瘦的身躯,并顺着树藤慢慢走到高架桥上。
被卷入结界的还有本侧车道的两辆车和对面方向的三辆车,车内的平民均躲在车内。
「哦,我可没欺负你哦林会长,我们一打一,多公平。」桥松双手自然下垂,露出闲庭信步的微笑。
「桥松,到目前为止,我可是什么恶都没做,你又何必为难我」
林鸿海将法杖举起。
「你是什么恶都没做,但是你什么都没做。」桥松说。
从危机出现,到现在为之协会没有出动一兵一卒。
「你不也一样么。」林鸿海反驳。
桥松冷笑一声,没想到身居要职的林鸿海会产生一丝惧怕,并对这种无端的杀意企图辩解。
可怜的丧子老人。
不过,可怜就是不杀他的理由了
「所以这场战斗谈不上任何道义,」桥松微笑,「不过不妨碍我杀了你。」
父子二人要死在同一个晚上。
「看来你们是不放过我了,不过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林鸿海摊开手。
「你做对什么了吗」桥松平淡地陈词,「身为魔法协会钱唐支会的负责人,除了争权夺位,不断攫取利益,你还会做什么就连你儿子也成了你的牺牲品。」
林鸿海突然握紧法杖,唤出绿色的光纹,却发现脚下没传来震动,呼呼的风声过耳,这才发现高架桥被桥松拉上了百米高空。
既然表源不可驱使,那么就使出自身的力量了。
林鸿海将法杖头部顶向自己的胸膛,无数枝杈从四肢和肩部生长出来,枝杈和藤蔓不断紧缩,林鸿海向前挥手,幻肢像巨人的手臂袭来。
桥松的身影突然化为一堆晶片,接着出现在林鸿海身后。
「原来是要近身战斗啊。」桥松笑,「既然如此,要不换一个玩法。」
桥松朝天空打了一个响指,林鸿海突然头重脚轻,看到高架桥的车辆纷纷离地后才发现结界内的引力场被桥松扭转,两人坠入了幽暗的深空,氧气越来越稀薄,而林鸿海只能看着桥松周围萦绕着蓝色光粒,面无表情地注视过来。
林鸿海摸了摸脸颊,发现皮肤在快速结冰,还没能喘过气来,胸膛已被一束锐利穿过。
半空中一个透明的空气利刃从背后穿透林鸿海的心口,空气刃在瞬间化解为冰晶,黑色的法袍前后喷出两柱血雾。
林鸿海凝视着夜空。
苦心经营了大半辈子,到底是谁让林家败落成这般田地
是柳真是她身旁那个男孩是自己
到底是谁竟敢对魔法协会会长动手
到底是谁林鸿海死死瞪着暗红的夜空。
如果接到电话后什么都不做,等待柳真下台,以各方对他的同情和多年的人脉积累,守护者势必重回林家,这不是他期待已久的么不是说拿小远的命来换也值得么
为什么又会不顾一切地跑出来
「远」林鸿海吐出最后一口血,对夜空闭上苍老的双眼。
第一百一十二章 距离感
次日傍晚,本是放学的时候。
经过两道门岗,大厅有两件去年重购的皮质沙发,一旁是宽大的波斯地毯,作为公共空间的大厅传递着一丝不苟的讲究,不锈钢垃圾桶上散着淡淡的熏香,沙发转角处是木质花架上的米针柏,角落里挂着当天的城市报,茶几上整齐叠着几份没有褶皱的杂志。
和往常一样,柳真伸出手指点在楼下大门的面盘上,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拉着苏濛进电梯来到15楼,再进一道门之后,单层单户两百多平的西式公寓呈现在眼前。
从昨晚到现在,给柳真的没有掌声没有鲜花没有聚光灯,只有无止尽的责问和质疑。
她回到了黑暗里。
柳真关上门,却露出一脸疲惫的笑。
「啊啊啊」她脱下靴子,将行李箱推向一旁,连拖鞋也没换就走进卧室,「放假了呢」
苏濛看着她的背影苦笑,明天分明还要去学校。
魔法协会会长的离奇死亡不表,中午她还陪着柳真在法庭上仰望老法官一字一顿的宣布,
自即日起剥夺柳真的守护者头衔,并不再受魔法使公约保护。
协会、委员会跟着将柳真除名。
从云端坠入人间的,光环尽失的女孩,为何渐渐溢出越来越多的开心
苏濛不紧不慢地换上拖鞋,又捡起一双红色拖鞋来到卧室,看着红衣女孩早已倒在床上,苏濛将拖鞋放到床边后直直地站着,刚才还在考虑着的手也有些顾虑地抬了起来,迟疑地想要抚上红色毛衣的后背和腰身。
「我去烧点水」
苏濛转身走出数步,虽然产生了想要回头的冲动,但柳真均匀的气息声已经传来,于是她放轻了脚步。
柳真有半个月没回来了,而苏濛有一个月,她来到厨房洗了一遍水壶再接上水按下按钮,从冰箱取出红茶罐撒到杯子里,再在窗前朝着北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