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的缝隙看着前方的五桐峰,一边淡淡的点头回应。
而此刻,另外两艘飞舟:黑森飞舟与墨青飞舟已经悬停好,剩余的李氏族人也都从舟舱里面出来,在巨石上站着。
筑基中期的李清欢和筑基后期的李玄渊等确定所有族人都没有问题,才走到了李长季和李玄罡的身旁站定。
看了一会,李长季收回了目光,转身面对着三人。
“来的路上大概情况你们也都看见了,如今这附近的局势很混乱。”
“有散修,有其余普通筑基家族的修士、有炼气家族的修士而且王家肯定也会派一部分族人深入探查情况和抢占资源,至于潘家和胡家虽然如今还没有表态,但未必就不会在最后关头横插一脚。”
“在这样混乱的局势下,赵家说不定还有其余的后手清欢!”
“嗯,八叔。”
李清欢回应着李长季,随后后者就继续开口说道:
“清欢你带些人去看看,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你自己应该知道,而且实际情况可能和我们这一路上看到的有所差异,若是遇到了你到时候随机应变即可。”
李清欢拱手应下,然后便转身走向了后方的人群。
等他跃下这块巨石,深入密林之中的时候,他的身后已经跟随有十余名炼气后期的族人。
李长季目送他们离去,等在神识范围内察觉不到他们的任何气息之后,才转身对着李玄罡开口:
“玄罡。”
“嗯,八叔公。”
“现如今五桐峰周围的具体情况还不明朗,虽然我们占据着优势,但也不得不防赵家有什么特殊手段,接下来恐怕就要辛苦你去查探一番了。”
“八叔公放心。”
等到李玄罡也带着八名炼气期的族人往着五桐峰方向进发,李长季才最后转身吩咐身后的族人各自寻个地点打坐修炼,接下来不久,很有可能就是一场大战来临。
有可能是今晚,也有可能是明日,但终究是要来的!
夜晚的风有些冷,吹过来的时候让玄龟感觉到有一点点的不舒服,
它趴在巨石上往周围张望,隐隐感知到了很多道强大的气息,每一道都足以对自己造成性命的威胁。
而且不光如此,他还从身旁这数十名李氏族人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紧张嗯,也不是所有人都紧张,有些人是惶恐,有些人是兴奋,还有些人是有些许的焦虑,比如李长季。
此刻玄龟想回到灵湖峰,这里的气氛太过压抑,它感受到了对它性命的威胁。
正当玄龟探头探脑的胡思乱想时,一道黑色人影走到了它的脑袋旁边坐下。
是李玉衡!
“紧张吗?”
听到这个好听的声音,玄龟有些疑惑的扭头看着他,眼睛瞪得溜圆。
李玉衡嘴角笑了笑,侧过身子把一只手放在了它的脑袋上,把它拉了过来,随后自己也靠过去轻声低语:
“后面可能会很危险,我教你一个保命的法子要不要听?”
玄龟对于李玉衡有一种天生的好感,因此对于他说的话也深信不疑,等后者说完,它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以它的灵智又想不出来具体不妥在哪里。
因此在李玉衡的鼓动下,它慢慢点了点头。
夜晚的密林里应该是有各种窸窸窣窣的声音的,但在李家众人停留在此地后,这些声音就完全消失,四周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宁静。
就在这种宁静中,李玉衡最后拍了拍玄龟的黑色脑袋,随后从原地站起来。
夜风中,他身形修长,长发飞舞,面容俊美,在对五桐峰那边的淡青色光芒望了一会之后,又将视线上移,看着缀满星光的夜空。
此刻,他在心中回想起出发之前自己与十七叔公李清水的那次相遇,继而又想到了那次谈话的内容,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弧度:
“那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我现在有些好奇了!”
星辉被抛在李玉衡的身上,在黑色的衣衫上现出片片柔光,而他的脸就在这些星辉中被渐渐隐去。
五桐峰并不是一座孤峰,在它的两侧还有两座矮一些的侧峰,其上各有一条二阶下品的灵脉。
此时在五桐峰山腰处的一座庞大建筑外面,一群修士黑压压的站立在一处平地上,皆身着相同制式的藏黑色衣衫。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他们只是静静的看向前方,那是一座位于五级台阶之上的平台,而在平台上面则站着四名高低各不相同的身影,那是他们五桐峰赵家的家族长老。
气氛压抑,表情肃穆,在场所有的赵氏族人都十分清楚家族此刻所面临的严峻情况!
其实在之前坊市传出消息的时候,他们便在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直到族长赵易横向他们下达了族令,这个可怕的猜测才变为了现实,而后,果不其然,在奔回家族的途中,他们就遭遇到了不少的伏杀。
甚至后面他们从家族派往各大坊市的商队和族人都受到了清元山王家的严厉阻击,后者将赵家的族人生生的困在了五桐峰上,除非出动大批族人予以突破,才有可能闯出王家的封锁。
但那无疑意味着家族放弃了山门,从此五桐峰再无赵家。
而且没有了山门的庇护,大批族人会在各地受到王家和李家的屠杀,到时可以预想到,他们几乎没有什么反抗的有效手段。
因此,所有的赵家族人,几乎只能是守在五桐峰上,等待着大战的来临。
如果族长的安排真的有效,说不定家族还有一线生机!
赵易横当然知道下面数百名的族人在想些什么,也十分清楚此时的局势,他没有立即开口说话,而是沉默不语。
因为此战过后,自己面前的这数百名族人,绝大部分都会身死,他想再最后多看一会。
虽然赵易横知道这结果必然会发生,但他却没有办法能阻止,这让他在心中升起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峰外淡青色的光幕没有阻挡天空中突然出现的雨点,而是任由这阴冷的夜雨肆无忌惮的飘落下来。
先是毛毛细雨,随后逐渐加大,直至每一滴雨滴都能在地上积起的水洼中打出一个水泡。
就在这磅礴的大雨中,他终于结束了沉默,往前走了几步,等到了台阶的边缘处才停下。
望着面前亦沉默着的,压抑着的族人,他哽咽了一下,随即朗声开口道:
“如今家族式微,群狼环伺,我们赵家九百年的基业危在旦夕。”
“不管是清元山王家,还是太丘山李家,无一不想将我们给吞下去。”
“甚至周围其余的筑基家族、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