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无尽的行程(本卷完)(1 / 1)

领主大闹历史三千年 炎垅 5674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三十五章 无尽的行程(本卷完)

胡惟庸一时之间难于消化陈理所说。胀红了脸,脑子里飞速转着,组织语言要反击陈理。那边厢,本来无精打采的李善长来了兴趣,也嚅嗫着嘴唇打算加入论战。

但陈理不想扯的更多,耽误了今天的正事,于是用一番总结结束了这次论道:“当然,你们坚持以是否入主中原,占据九州,君主中国来做为判断是否正统王朝的标准,那元王朝当然是你们口中那个”天下“的正统王朝。但肯定不是朕大汉帝国的正统前朝。好了,朕觉得跑题跑远了,今天不是来谈受降的事吗?“

陈理不认同元为汉帝国的前朝,并不单纯因为自身的民族情感。恰恰相反,他心里很清楚民族的边界终究是动态的。沧海桑田的历史巨变中,几个民族会融合为一个民族。多个民族也会复合成一个民族国家。甚至世界最后真能大同,不分彼此也不一定。

他真正的目的是要以此凝聚那些被蒙元赤裸裸以律法形式规制为三等人,四等人的华夏子民认同感。这是他所希望打造的民族国家根基所在。

他认为,以“家天下”为本位,阻碍民族国家形成的儒家朱程理学,再加上农耕区与游牧区紧密接壤,才是西方文明与华夏文明在五百年间逐步拉开差距的关键所在。

至于后世各种学者归纳的原因,其实都是由这两点的衍生而出。比如“闭关禁海”,一个以“天下观,家天下”为本的王朝他不闭关禁海,怎么去解释这个“天下”和实际达不成的“莫非王土,莫非王臣”,解释不了这些又如何证明他是天命所归?怎么维护统治?

……

朱元璋接过一名内侍手中的托盘亲自交给了从汉军船上过来的一名内侍手里。托盘里面装着明朝的皇帝玺印和一纸对明境臣民发布的退位诏书以及一纸写给陈理的降书。当他将托盘放于对方内侍手中时,手指已然是微微颤抖。

等陈理将这些东西拿于手中时,朱元璋与他的一般臣属这才改称陈理为陛下,齐齐跪地,山呼万岁。至此,名义上,整个长江流域中下游,整个淮河流域俱为陈理所有,当然实际还是要花费一定时间去接收,部署委派官吏。

李善长终是憋不住话语,高声喊道:“陛下,你不以己为天命,不以天下为本,那你以何理统治这大汉帝国?汉国又以何理据有这天下,它的疆域又怎么算?”

陈理了然说道:“朕为华夏万民所托代治他们的国家。它的疆域边界就在这炮声之中。”他话音未落,就立刻传来了巨炮所发出的隆隆礼炮之声。

在场多人理解陈理的意思是汉国的疆域是由大炮和武力决定的。实际上陈理真实意思是它的疆域是由它的文明程度决定的。大炮本身就是文明结晶之一。文明程度如果够高,甚至可以让国家疆域冲破这天地束缚。

……

大汉陈朝五年,福建陈友定,浙江方国珍,广东何真这些盘踞在沿海的割据势力皆被攻灭。以元臣身份继续抗拒汉军的陈友定与何真被押赴武昌斩首示众,罪名为叛国罪。当年年底,夏越率三千近卫精锐出人意料的从湘西进入川蜀。次年正月,明夏之主明升率众归附。

大汉陈朝七年秋,蓝玉,常遇春率军兵分两路,各自从广西,巴蜀进入云南,相继克复昆明,大理以及各州县,元云南总管段功兵败身死。元梁王孛儿只斤.把匝剌瓦尔密自尽而亡。

大汉陈朝八年,经过两年充分准备后。十万汉军兵分三路开始北伐。其中一路是海路,数百艘风帆战列舰扬帆出海北上,直入渤海湾。于海津登陆后,即向大都迅猛杀去。

蒙元朝廷匆忙间集结起数万人的步骑,拦截这一支人数八千人上下的汉军。

汉军以线性队列向元军推去。正前方的元军步卒被三段轮射的前装米尼来复枪,装载在战车上的鹰炮,轻型加农炮撕的粉碎。米尼来复枪在保证射速与滑膛枪不相上下的情况下,将射程和射击精度都提高了数倍之多。让冷兵器时代的弓弩手完全失去了意义。

但元军真正的主攻力量是从左右两翼迂回攻击汉军侧后的蒙古铁骑。在元军骑兵刚绕过薄而绵长的汉军兵线时,随着阵阵号角口令之声,汉军迅速将阵型变换为三个成品字形的空心方阵。

在数十尊改良后的火绳机铳怒射下和臼炮榴弹的狂轰下,元军铁骑覆灭在汉军狂野的火力之下…

大汉陈朝八年的秋天,元顺帝悄然离开大都,退入了漠北祖居之地。次年,汉军收复了包括燕云十六州,辽东,陇西,甘凉,安西在内的所有传统疆域。并且驻军乌厮藏。

汉军继续前进,在地广人稀的蒙古高原上广建据点,试图捕捉住重新转为游牧模式的元军主力。另一方面,一支支远征军,屯垦探险队被派往鲜卑利亚。

在那里,他们要用数十年甚至上百年时间一路向西扩展,一路征服各个钦察汗国分裂出的大大小小汗国。直到与斯拉夫诸国军队相遇。他们的历史使命就是不能让【欧亚游牧区】被斯拉夫人这一家农耕民族独吞了。

一支支远洋探险队也扬帆出海,去发现新的大陆和土地,连接这个星球上所有文明体。

大批留念蒙元的大儒乡绅士人被陈理以叛国罪的罪名逮捕斩杀。其实,陈理这样做的真实原因只是为了打击朱程理学派儒家,而并非在意他们怀念蒙元。

这些人本就以垄断知识的手段占据华夏统治阶层上千年。在蒙元时代以基层狗腿和御用文人身份受到优待,从地主蜕化为对佃户有生杀予夺权力的奴隶主。自是对这种落后社会形态有着无限眷念。

原有的那个时空,朱元璋为了争取这些人的支持,同样给予他们不纳税特权,保留了元朝遗留下的落后社会制度和习俗。但最后他们在社会大变革前夜,为了既有利益和维持旧的统治秩序,还是将朱元璋的子孙和江山卖给了女真满人。

在陈理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年,汉帝国的疆域之大,国力之强,民众之富裕程度恒古未有。但比这些更重要的是他的文明和社会形态已破茧而出,打开了向上的空间。

第一卷 甲申正月

公元1644,甲申年。明崇祯十七年,正月。

西安,原五省总督府衙改造的皇宫大殿内。一干人等正对端坐在宝座上的一人行叩拜大礼,山呼万岁。那人面皮黯红,黑髯一尺,身着黄袍,好不春风得意。此人正是反王李自成,在此登基,国号大顺,改元永昌。为什么要以顺为国号?因为世上有个流传广泛的传说,说朱元璋当年颇通风水的开国功勋刘伯温为大明算命,说大明国运万万年,除非遇顺方能亡。

几乎是同一时刻,远在数千里之外白雪皑皑的盛京,清皇宫内。一个秃头鼠尾的小童也正进行着登基典礼,改元顺治,这个年号是摄政王多尔衮定的,当然也是受那个传说影响。

盛京南方的北京城亦是白雪皑皑。新年才过去不久,富贾达官家院门口依旧不时传来爆竹之声,喜庆的硝烟弥漫在寒冷的空气中,渲染着新春节日的气氛。这些社会的肉食阶层丝毫没有察觉到一两个月后的那场历史激变。

紫禁城中的崇祯帝—朱由检却没有丝毫新春佳节的喜悦。千疮百孔的明王朝已如同千斤巨垒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剿了上十年,越剿越多的闯贼终于成了气候,当下已控制陕甘豫鄂晋五省大部分区域。北边的金虏就在距离北京城不到五百里的山海关外。

他都不敢召集朝会和看奏折。朝会上,文武百官要请奏的只可能是一件事,要钱。要上奏的只可能是三件事,一是军情紧急,二是某某地方又叛了。三是某某地方又闹饥荒了。可他真是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了,过个年还得找亲戚也就是周皇后的老爹借。

此时,朱由检的旁边坐着一名美貌柔婉的女子,正是他的发妻,当今的周皇后。

周皇后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劝解道:“陛下,你也不用太劳心了。有些事在人为,陛下尽到全力就算对的起祖宗了,相信祖宗保佑,我大明江山一定能挺过这些难关。”

朱由检叹了一口气,说:“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要是当年朕的那先帝兄长没指定朕坐这位置就好了。”

此时,一名花容月貌的娇美少女走了进来,轻声唤道:“娖儿给父皇请安了。”

朱由检听到是自己最疼爱的次女长平公主来了,抬起眼睑,柔声说道:“哦,是娖儿来了。”转过头又对周皇后说道:“娖儿最近书法可有长进?”

周皇后莞尔一笑,轻声说“有长进的。开春后,就要嫁人了,也不要陛下和我这为娘的操心了。”她边说边拿着一件旧衣缝补起来。

崇祯一拍大腿说道:“朕这些时日忙于国事,将这大事都忘了。只是…只是这婚事能否在往后推迟一二。现在内府确实拿不出像样嫁妆。”

周皇后柔声说道:“陛下就不要为嫁妆这等小事操心了。臣妾自有安排。”长平公主搂着周皇后的脖颈,娇声说:“娘,娖儿还不想嫁人。”顿了下,她才说到此次前来的目的。

“娘,娖儿想到香山寺庙中为父皇和大明社稷许愿祈福。特来请求许娖儿出宫。”

朱由检和周皇后对视了一眼,说:“娖儿,你应该知道,闯贼兵锋正盛,已有线报说他们的细作深入京畿,你去香山,难保周全啊。”

周皇后却微微一笑说:“这孩子长大了,知道为她的父皇和江山社稷着想了。难得一片孝心,陛下就许她去吧。”

朱由检垂头思虑片刻说:“这样吧,除了正常銮仪护卫。朕再调派一些锦衣卫亲军司的校尉加强护卫。”

……

车驾在香山寺庙前停下。内侍太监掀起车帘,下来一步姿婀娜,身着青素罗缎的少女。她的身影无疑吸引住了列于两旁的众多锦衣卫注意,但他们也都只是匆匆斜瞥一眼。若让那东厂的太监给自己记上一笔对皇室女眷大不敬之罪,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但他们当中有一看上去年纪仅十七八九的年轻校尉却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长平公主。脑袋如同被公主手里的一根无形的绳索拴着转了半圈。

他的上司总旗看在眼里,吓得探出脚狠狠的踩在他的脚趾上,恨声低语道:“小子,想入非非什么呢?不想要脑袋了?”

那人连忙恢复了常态。但是为时已晚,随驾的四个太监里有一人已向这边走来。显然也注意到夏华的异常表现。夏华世代军户将门,去年才入得锦衣卫。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魂穿到他身上,那个同名同姓的夏华。

这个太监是东厂的眼线。早年魏忠贤被诛,东厂和锦衣卫皆受到朱由检沉重打击和裁撤。

到了后来,自觉被东林党坑害不浅的朱由检对东厂,锦衣卫又重视起来。但为了制衡它们,防止再出现厂卫相互勾连的状况,朱由检在用人上特意花了点心思,有意造成东厂与锦衣卫的间隙。平时两家都会不失时机的打压对方。

此时,这东厂太监哪能放过这机会。走上前去,刷的就是给夏华一马鞭,他的飞鱼袍上立刻被抽出一道痕迹。

“好大的狗胆!敢对公主殿下不尊非礼,此乃大不敬之罪。咱家现在就能凭此当场斩杀于你!”

夏华本队的总旗连忙出来说好话服软。这并不是他有多担待照顾夏华,而是若夏华被问罪,他这个顶头上司也肯定要被牵连,这事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见到对方服软,那东厂太监反而认为自己抓到了对方的要害,越发嚣张起来。鞭子更是批头盖脸向夏华抽去,喝道:“此事咱家定要报知王德化王厂公,交由东厂查办。你们锦衣卫就瞅好了…”

总旗已急的口里发苦,却听得一声娇喝:“住手,为何无故殴打兵士?”众人齐齐扭过头,却是长平公主。

“章公公,你这是为何?”长平公主见到是东厂的公公,也放缓几分语气。

章公公连忙回复道:“启禀公主殿下,这个小子对公主殿下…对公主殿下行为不端。他对公主殿下目不转睛的渎视良久,按宫廷的规矩条例,当属大不敬之罪。”

第二卷 长平公主

长平公主朱媺娖这才打量起夏华起来,一张稚嫩,刚毅而又阳光的脸孔,额头上已赫然多了一条殷红的鞭痕。然而他的目光之中却有着那种深邃的老沉,仿佛一个参透人生万物的百岁老者。

一瞬间,朱媺娖心里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似乎冥冥间与此人似曾相识多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猛然,她心里如小鹿一般慌乱,想到【莫非自己动了心了。】连忙告诫自己,自己是皇室公主,而且定了亲的,怎可如此胡思乱想。

男女大防,朱媺娖也就是匆匆一眼后,连忙将视线从夏华身上挪开。对章公公说道:“今日,本宫是来佛寺为父皇和江山社稷祈福许愿的,不宜见刑罚,否则会坏了祈福的效用。所以此事不得再提,更不能为此事刑罚于他。”那太监听了此话,只得连连称是。

待朱媺娖被尼姑迎入寺庙庵门,夏华的总旗方算是松了一口气,低声对夏华说道:“差点害死老子,算你小子走运。回去再和你小子算账”

夏华却是心中一阵冷笑,暗道【尔等在我眼中,如同蝼蚁一般。若不是今天为了完成任务,杀了那阉狗就如同踩死只蚂蚁般。】

他的任务就是将朱媺娖安全的护送回京城。但现在这即使不是任务,他也必须完成它,因为朱媺娖就是那个与他有七世姻缘却已有一世未见的女子。

半个时辰后,朱媺娖被庵中的尼姑们送出寺门,上了车驾。她上车之时,又刻意将目光向周围一扫,却没见到那个少年锦衣卫校尉的身影。

……

车驾在碎石路上缓行,锦衣卫两百步骑护驾在两侧。出了前面一山岭谷地,就是冀北平原了,北京城的轮廓便能望见。

寂静的山林间只有人步马蹄和车轮碌碌之声。但是,这其中突然多出了些许嗖嗖的破空之声。

在悠然而至的箭雨中,两名锦衣校尉霎那间就被射落马下。指挥护卫的锦衣校尉百户和总旗们紧张起来,相继高喝起来:“林中有贼。甲队护卫车驾,乙队,随我出战。”

随着呼喝之声,部分锦衣卫有的挺盾持刀,有的持弓搭箭将车驾团团护卫起来。另外百余锦衣卫顶着箭雨向山林中冲去。

片刻后山林中回响起喊杀声和中刀中箭的惨呼之声,一时半会儿后,喊杀打斗声逐渐平息下来。

那百户提着血淋淋的钢刀从林中现出身来,其余锦衣卫也跟随其后陆续走出,有的人还提着一两个贼人的脑袋。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一名乙队的总旗将刀盾放下,说道:“这年头贼人都疯了吗,连皇家仪驾也敢袭…”

随着“砰”的一声铳响,他的话再也说不下去,脑门上出现一个蚕豆大的血洞。

“鸟铳!是鸟铳”一些锦衣卫立刻意识到什么,惊呼起来。同样是乙队成员的夏华第一时间卧倒在朱媺娖的车驾之下。

砰砰的铳声此起彼伏的响起,不断有锦衣卫被鸟铳射中。基本都是甲队的锦衣卫成员。

但这些铳子刻意避开车驾,显然是不想伤到车驾上的人,这让本来担心不已的夏华放下心来。

一般的贼寇能有三眼铳,火铳这些火门枪就已是势力非常强大的盗匪,更何况拥有如此大批的火绳鸟铳。夏华已经料定这绝非普通的本地贼寇。

这些鸟铳密集的响过一阵后,就逐渐稀疏下来。夏华知道,这应是鸟铳的弹药都放光了,正在重新装弹。然而在林地边缘处的甲队锦衣卫在此前鸟铳乱射中几乎死伤殆尽。

乙队的总旗见过阵仗,心里也清楚此时不抓住机会冲上去击灭贼寇,让他们装填好铅子弹药,再来一轮乱射,自己这些人断无幸存之理。于是高声喝道:“贼就在林中边缘处,他们不能近战,冲上去将他们宰了!”带头向林中冲去,其余人等也跟着冲杀而去。但他们却没注意到另一边山林中又先后串数个身影。

在车厢中瑟瑟发抖,和两个陪伴宫女抱成一团的朱媺娖看见车帘被猛的掀开,一张满是污垢猥琐的面孔出现在她面前。而后这人直挺挺的向旁边倒去,腰肋间已插入了夏华的钢刀。

夏华跳上车驾上的驭夫位置,正要捡起驭夫丢弃的马鞭驾车外窜。一名手持大刀的贼寇已冲到车驾挽马近前。这贼寇有些功夫,冲来的路上连续斩杀两名留守拦截他的锦衣卫,此时挥刀向挽马的马腿斩去,要阻止夏华驾车逃离。

电光火石间,夏华已从袖中掏出一把自生火手铳,对着这大汉的脑袋就扣动了扳机……

锦衣卫毕竟是天子亲军,明军精锐所在。一时半刻就将这些慌乱中抽出匕首进行肉搏的贼兵铳手杀个干净,还俘虏了三四人。

他们走出山林时却傻了眼,碎石路上的公主车驾不见了踪影,只有几个太监五六名留守锦衣卫以及二十多名贼寇的尸体。

总旗顿时惊的魂飞魄散,丢了公主可是死罪,自己也只有去投贼求活的份了。幸而他的手下从一个奄奄一息的活口中得知是夏华驾着车驾跑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连忙令众人追去。

夏华驾着马车在道路上飞驰,向着北京城的城郭疾行。车厢中的三人这时才从惊吓中缓过神来。

“你…你受伤流血了”夏华身后传来朱媺娖的声音。

“那不是我的血。”夏华朗声答道。朱媺娖注意到他用的代词是【我】而不是【小人】。

“我…你此次搭救本宫,本宫定会让父皇好好赏赐于你。”

“不必了,我将你送至皇宫门口,也得走了。”

朱媺娖一愣,还想多问,但看了看两旁的宫女,若是这般询问一个陌生男子怕是不合适。

车又行了半时,北京城的城楼已是清晰可见。朱媺娖却是黛目紧锁,在宫女耳边悄然说了几句。

其中一名宫女对夏华说道:“停。公主殿下内急要更衣。”

“再坚持坚持吧,京城马上就到了。”夏华劝说道。

“不行…嗯?你这军汉无礼。要你停你就停。”宫女发现夏华的语气有端倪,娇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