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被皇帝一怒烧了竹简,还让太监们把他丢出金銮殿外。
可见,小昏侯的对策,断然是无法得“优等”的。
莫非是平王在事后,私下里求见了皇上,为女婿求请赐官?
恐怕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皇帝目光如炬,没那么好糊弄。谁求皇帝赐官都没用,但平王李荣是个例外。他开了口,皇帝定然会同意的。
所以稍加推测,便能猜出平王出了大力气。
众大臣们不由目光齐刷刷的瞅向平王李荣,啧啧暗奇。这么多年,从来不为李家子弟求官的平王,也有破例为女婿求官的时候啊!
李荣却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垂目而坐。
心中有些郁闷。
都瞅本王干嘛?
他是受女儿李虞之托,进宫见皇帝,可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呢。
皇帝便喜不自胜的说了一句,“小昏侯割肉献策铁胆忠心,一片赤诚啊!”
他愣了半天,硬是没想明白女婿,忠心耿耿干了什么。既然皇帝开心,他也便把求官的话给憋回去了。
不过,没有任何一位大臣对此表示异议。
哪怕是御史大夫孔寒友,身负规劝皇帝,监察百官德行之重任,此时也沉默不言。
平王李荣在十余年率军杀入匈奴大军之中救驾,功勋之高,冠绝朝堂。
但他位居三公之太尉,又有世袭罔替的王爵,无法给予更多的厚赐。平王名下无子,仅有一女,为女婿求一个小官,并非过分之举。
谢丞相满脸的无奈。
殿试是皇上说了算,他插不上手。
小昏侯这位自夸“有丞相之资”的纨绔,被皇上评了个优等,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按照大楚惯例,“优等”可直接委任县令,步入仕途进行历练。
而“上等”则安排在朝廷的各部为小吏,中等外放郡县为小吏,下等直接淘汰。
皇上只会亲自过问“优等”举子的安排。
上等十名和中等八十名举子,由丞相府安排职衔,并且考察和晋升。
“小昏侯要出任县令,两位丞相,可有什么好的地方安排他,推荐一下?”
项燕然淡淡问道。
众大臣们头疼。
小昏侯要当县令,这定然是一位纨绔县令。
这要安排他到哪里去,才不容易引发民变、造反?
“小昏侯身为皇榜头名,自当安排最好的县去历练。
陛下,撇除那些偏远、边疆、穷寒的县之外,现有富裕大县如下:成都县、洛阳县、南昌县、邯郸县、余杭县等等。这些县令即将卸任、转调,有空缺,皆可以安排就任县令。”
副相王肃上前禀道。
项燕然寻思了一下,随便指了一个,说道:“行,那就成都县令吧!”
这些富裕大县都差不多,让小昏侯离自己远一点,鸡飞狗跳的事情隔四五千里之外,他也能少操一点心。
隔了大半大楚皇朝,眼不见为净。
却听,一名大臣“噗通”一声拜下,急声哭诉道:“陛下要让小昏侯出任成都县令,这是天子圣命,臣子本不该说什么。
小昏侯在天子脚下,都能把金陵尹折腾的死去活来。他在数千里之外,使劲折腾,岂不是翻了天!
臣出身于成都,想及家乡的父老乡亲,从此在小昏侯的治下受苦,于心不忍啊!臣,万死难辞其咎,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皇帝一愣,“这那就改余杭县吧!很近了,朕费些心思盯着他。这总翻不了天了吧!”
“噗通!”
又一个余杭县出身的大臣跪下,嚎啕大哭:“陛下,臣垂垂老朽,未曾为家乡余杭做些什么,回去如何面对父老乡亲?!愧对父老,愿请挂冠而去,为父老们求一生路。”
“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我等郡县,都是父老们辛辛苦苦经营,百年苦心,毁于一旦。万万不能派小昏侯前往为县令啊!”
其他几个县的大乘们,还没等皇帝开口,直接跪地,哭着求饶。
项燕然愣住了。
为了奖赏小昏侯的献策,他给小昏侯评了优甲,赏赐一个县令当当。
可千算万算,没想到会在授官的这个关节上卡住。居然没一个县,想要小昏侯去当县令。
强行安排,怕是有大臣要辞官,悲愤抗命了!
“臣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
身为臣子,自当为帝君分忧,副相王肃立刻道。
“说。”
项燕然立刻道。
“小昏侯不管去哪里,必定是让百姓受苦。但有两个地方,受灾会轻些。”
“一个是昏侯府的封地。一个是李虞郡主的封地丹阳县。这两处都是小昏侯自家的封地,只是县令一直是朝廷任命。
小昏侯既已上门,臣建议他去丹阳县。他总不能乱折腾吧!”
王肃副相笑道。
自家的地上,小昏侯肯定不会乱来。
就算他折腾了,也是祸害李虞的食邑封地。李虞郡主肯定会阻止他。
退一万步说,丹阳县就在金陵城的旁边,真惹出什么祸来也能及时的察觉,也不用担心祸害太深,民怨沸腾,却太偏远而迟迟未知。
“妙计!”
众臣都是大笑。
“好!”
皇帝项燕然也是欣然一笑,这个还真可以。
“果然是王副相有妙招,即使如此,便命其为丹阳县令!等过完这个大年,便上任。”
48 置办年货
楚天秀和众举子们聚宴一番,得了殿试头名,难免高兴多喝了些酒。
这酒颇为淡,跟啤酒强不了多少,他喝了一壶酒方才大醉。
众举子们尽兴,各自告辞散去。
被祖儿背着回到平王府虞园,他醉意酣然,直接躺平了。
祖儿却兴冲冲的找到郡主,“郡主,姑爷写了一首新词,叫寻寻觅觅,实在是太好好听。”
“我已听狄儿说了,写了几遍,甚为顺手。”
李虞一笑,放下手中的笔。
书桌上叠了好几张写满了这首词的纸张,上面全是娟秀的笔记。
这首词,小昏侯是写来讽刺鸿门客栈的。
但是她听着,却感觉仿佛是写出了自己的心思一般。
这首昏侯新词如今被城里的众举子、儒生们广为传颂,已经传遍了金陵城。
早就传到了许多大户人家的小姐们耳中,甚为喜爱。
小姐姐们对这新词的喜爱,甚至还要胜过那些读书人。
这也不奇怪。
诗以言志,词以咏情。
大多数的诗不是太适合女子读,过目即忘。
但是这首词的婉约凄美,却轻易的打动无数千金小姐的芳心,甚至潸然泪下。
“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每到傍晚时分,她们的心思便宛若这首词一般,细腻而敏感。稍加吟读,简直就是在写自己的心思啊!
李虞自不例外,一听这首昏侯新词,便满心欢喜,无比的喜爱。
这首词的前半阙,“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虽是骂鸿门客栈,但更是小昏侯写自己入赘的心情。
后半阙,“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
这是小昏侯在对她暗示什么?
啐!
李虞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