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甘愿舍弃命中的慧根,颠沛流离。
那一世,我与姻缘站成两岸,虔心皈依悟道参禅。奈何卿颜烙心间,从此我参的是秀色可餐。
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三生桥上的旧梦前缘。久别的重逢,都是前世慈悲,种下的善果。”
楚天秀哀叹道,“我小昏侯,五蕴皆空,却总被诸多缘分填满。我踏入红尘,红尘便是我修炼的道场。
我是那佛前莲,你是那虞美人。
我去烟雨画舫,就是为了,在此遇见你虞儿!”
“就你油嘴滑舌!”
李虞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楚天秀给她作的这首佛诗,美轮美奂,情深义重。
五岁孩童都能听懂吟唱太能撩了,撩的她心都融化了。
她眼泪都流出来,感动的只想哭泣。
她心中的那满腔恼怒,都烟消云散。
“呸,休要胡说!佛教不都是出家人么,你才不是什么佛前莲。上辈子不是,这辈子也不是,下辈子更不上!”
李虞娇嗔,生气道。
“什么莲,遇上虞儿,都成了红尘莲。行,不说了,我们放河灯,许个愿!”
楚天秀道。
两人将这盏莲花河灯,放入河中。
李虞郡主偎依在楚天秀的肩头,望着越来越多的河灯,美轮美奂的夜景,美眸朦胧。
金陵城里,灯火万家。
一轮弯月下,清夜无尘。
月色如银洒。
石桥畔。
乌蓬三两艘,灯火漫天似流萤。
达海老和尚听到小昏侯这首《佛前莲》,满脸骇然,激动的浑身颤抖。
佛陀中最情深的,莫过于释迦牟尼佛的十大弟子之一阿难。阿难是佛的弟子,却是最至情至性之人。
可是,小昏侯这首《佛前莲遇上虞美人》,堪比阿难!
小昏侯这对佛教的领悟,何等的深邃。
小昏侯信手拈来的佛歇语,情深之重,超过天竺多少高僧!比佛陀弟子阿难陀,不逞多让!
达海老和尚泣泪,放下法杖,匍匐在地,朝小昏侯叩拜。
“佛陀弟子降世!”
“中土佛法大兴啊!”
“咦?”
“啊?”
画舫众纨绔们瞪大了眼睛,沈万宝心头哀嚎。
这样,李虞郡主就笑着和小昏侯和好了?
谢安然驸马遇上项凌公主,只能狼狈出逃。
小昏侯光明正大的逛烟雨画舫,出了门临场作了一首佛诗,一张三寸不烂之舌,这样就把李虞郡主给哄好了?
这~,这没天理啊!
小昏侯,这世上当真无人可制他?
109 繁华盛景下,烈火烹油!
深夜。
秦淮元宵灯会落幕,画舫依然灯火通明,街头和河畔的热闹人群,终于渐渐散去。
楚天秀和李虞郡主,满脸幽怨的狄儿,醉醺醺的祖儿,一起乘座驾,返回平王府。
马车路过长乐街的鸿门客栈。
楚天秀无意间看到,鸿门客栈里数百名儒生们,贾生在儒生人群中,正在慷慨激昂的发表言论,似乎在声讨着什么。
这群儒生在痛心疾首,说《石头记》怎么怎么。
“不久之前得到的消息,烟雨画舫,居然当众表演这种小黄戏!上演了一出贾宝玉梦遇金陵十二金钗天呐,这是要让整个金陵城,都被《石头记》给污染!”
“这是秦淮河畔,响起了小昏侯的靡靡之音啊!”
“这是要败坏我大楚的风气,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封杀!”
“对,应当严厉的封杀《石头记》!”
“我们金陵儒生要团结起来,向公车府上抗议书,封杀这本小黄文。”
“对,明日我们便去公车府上书!”
楚天秀听了,纳闷。
金陵城里的儒生们,也看过《石头记》?
本小侯爷没让你们看啊,你们从哪里偷偷弄来的手抄本?呃不会是贾生,从平王府偷偷带出去的吧!
他怎么记得,后世最爱看《石头记》的,就是这群儒生啊!
算了,不管这群口是心非的儒生。
今晚在烟雨画舫,酒喝得有点多,回去睡上一觉再说。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金陵皇城。
慈宁宫。
皇帝项燕然和崔皇后回到寝宫。
他面色阴沉,并未睡下,反而忧心忡忡。
这个元宵佳节,乃是举国欢庆,与民同欢的好日子,他这个皇帝却过的很不痛快。
不论是吴王、淮南王等诸侯王们在金陵城里的嚣张跋扈,还是匈奴使节伊雉的张狂,都让他如鲠在喉。
吐不出来,吞咽不下!
难受的要死。
尤其是吴王世子项贤那番话,骂的十分难听。
但是。
这话虽难听,却道出了一个他很不想面对的事实。
他在位的这些年,“外无战功,内无治功”。一句话刺的他心痛,让他睡不着啊!
他这皇帝忍辱负重十年,一边用黄老之术,与民休养生息。一边在焉支山下,驯养战马、囤积骑兵,厉兵秣马。
项燕然知道,自己现在做的这些事情,都是在为大楚积累实力,为日后踏平心腹大患匈奴做准备。
可是天下人不知道!
那些诸侯们就绝不承认,他这个皇帝,有什么大作为。
相反,诸侯们各个都觉得,自己在封国比皇帝干的更出色。他们要是一旦当上皇帝,要比他项燕然强十倍。
如果他这皇帝现在死了,那他项燕然在大楚史书上,估计也就留下“平庸”二字了,生平一笔带过。
皇帝项燕然心中憋屈感,越来越强烈。
他早就变法之心。
只是,事关重大,阻难重重,犹豫不决,迟迟未下决断。
今晚元宵佳节,他在烟雨画舫亲眼见了众诸侯王和匈奴使节伊雉,那副“不尊天子,轻视大楚”的傲慢态度,让他终于下了决心。
诸侯不尊天子!
匈奴轻慢大楚!
这迟早会生出大祸。
这金陵城张灯结彩,处处笙箫,看似天下太平,一片繁华盛景,底下却是烈火烹油。
太子项天歌年十四岁,尚太年轻,经历的风雨太少,像蠢鹅一样易怒,莽撞冲动,一言不合便要杀吴世子。太子至少要五年到十年之后,才能成熟、稳重起来。
大楚皇朝历代皇帝,大多都很短命。
经常不是病死,就是意外身故诸侯造反,宫廷政变,手足相残,遭遇刺杀,那也有的。
项燕然也不知道自己能在皇帝位上活多久。
他不能等到十年之后,把这大楚的内外大患全交都给太子去剿灭。
他甚至敢肯定,万一自己不小心意外身故,太子项天歌年少威弱,吴王等诸侯必然更肆无忌惮,恐怕立刻便会群起攻讦,谋朝篡位。
北方匈奴自上一战,蛰伏了十年之久,也早已经恢复了元气,磨刀霍霍呲牙等待时机。
稍有不慎,便是大楚的灭顶之灾。
不能再犹豫。
他要亲手,推行变法,解决这内外两个大患。
但是要推动变法,铲除这两大大患,他手底下必须有一大批可用的人才,贯彻他的意志。
“夜色已深,该入寝了!”
崔皇后捏着项燕然的肩头,柔声道:“皇上,这又是在为何事犯愁?”
项燕然默然不语。
“你我夫妻一心,有何不可说?臣妾也能分担一份忧愁。”
崔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