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你带她来摸底的时候,我就有感觉了。”
江海涛有点犹豫,想半天才说:“老四,我二伯他们家与一般家庭不同,对两个女儿的婚事都挺仔细的,所以连带着亲戚们也跟着紧张。”
“仔细是应该的,不过,阿柴也的确是不错!”王鹏先还说得正色,接下来却又调侃道“我怎么觉得这不是想找对象,倒像是搞政审呢!放心,人家是党政办主任,思想素质、业务水平绝对样样过硬,就是床上功夫不太了解。”
“你小子可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江海涛骂道,“得亏小丽没看上你,否则早晚毁你手里!”
“证明江丽有眼光啊,知道我属于不可近身一类。”王鹏说完哈哈大笑。
“你能不能正经点啊!”江海涛急起来,“我二伯一家还等我回去汇报呢!”
王鹏见江海涛像是真急了,就说:“其实,阿柴做人做事都沉稳,又有思想爱钻研,江丽的确是蛮有眼光的。”
“得了,得了!”江海涛挥挥手说,“我算知道了,在你这儿问不到有用的东西,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去!”
“这里又不是你的地盘,你能想什么办法?”王鹏笑。
“这你就甭操心啦!”江海涛反击道,“不要忘记,跨界的事我都能办!曲柳好歹还没出宁城呢!”
王鹏看江海涛摇着头走出自己的宿舍,立刻关上门去了柴荣屋里,进门就冲柴荣背上一掌拍下,“好啊,佳人投怀送抱,你竟然瞒着我!”
柴荣被搞得莫名其妙,“说什么呐?”
“装糊涂是吧?”王鹏在床上坐下,踢着脚说,“海涛刚刚来过,说江丽确定来曲柳工作是冲着你的!”
柴荣用一根手指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架,“开玩笑也不是这样开的吧?”
“怎么,还不相信?”王鹏问。
柴荣愣愣地说:“这竟是真的?”
王鹏失笑:“阿柴,不至于吧?虽说你第一次是单恋,好歹也算是一次恋爱,不会一点经验都没积下来吧?”
柴荣摇摇手说:“我不是这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王鹏奇了,江海涛和柴荣的反应都有点奇怪。
柴荣看着王鹏想了又想,嘴巴张了又闭,看得王鹏都快不耐烦了,他才咬咬牙说:“你到底知不知道江丽家里都是干什么的?”
王鹏一愣,这很重要吗?不过柴荣既然问了,必定有点道理,就实说:“我不太清楚,只知道她爸爸在天水工作。”
柴荣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她爸爸是天水市委书记江一山。”
“江一山?”王鹏搜索着这个名字,“你没搞错?”
“她自己告诉我的,还会有错?”柴荣反问。
王鹏笑不出来了,认识江海涛这么久,也确实知道他的长辈都是当官的,但还真不知道江海涛老是挂嘴里二伯竟是省委党委、天水市委书记!这么一看,江丽的家人对她的感情问题紧张也算是再正常不过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王鹏问。
柴荣苦笑了一下,“还能怎么样?放弃呗。”
“放弃?”王鹏有点吃惊,但多少觉得这符合柴荣的个性。
“我和她的家庭背景相差太远了,将来不确定性太多,所以不必拿双方的幸福来冒险。”柴荣说。
“可她已经冒险了!”王鹏说。
柴荣双眉微皱,没有说话。
“阿柴,江丽正式来曲柳环科站工作了。海涛和她谈过,她是因为喜欢你才决定来这里的,但她没有告诉她家里真实原因,我估计海涛会跟他们说的,你得有个心理准备,说不定哪天她们家的人会来找你。”王鹏说。
“来了再说吧,我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柴荣一下靠在椅背上。
一周后,曲柳乡政府来了一位摩登女郎,二十一、二岁的年纪,留着时下流行的披肩长,宽垫肩的黄色短外套,下配黑色太子裤,脚踩粉色七寸细高跟,肩挎长带坤包,婀娜地出现在大家惊羡的目光中,并一路追踪她出现在工建办的门口。
女郎敲着门,玉手轻抬、食指轻叩,举手投足间透着知性与大气。
“请问,哪位是王鹏?”贝齿轻启,原来女人要找的人是王鹏。
“我就是,请问,你是哪位?”王鹏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打量着时髦女郎。
女郎朝王鹏展颜一笑,迈着猫步到了他跟前,从坤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不锈钢镶嵌红色真皮的小盒子,在众人的注视下,用纤长的玉指打开盒盖,取出一张薄薄的小卡片递到王鹏面前。
大家知道,那小卡片是名片。最近书记陈东江也找人印了这玩意儿,上面挂满了各种头衔,听说南方人见面都这一卡片,陈书记就是从前来投资的台湾人那儿学来的。
王鹏看着名片轻声读道:“天水市远达房地产公司销售部经理,江秀?”他读完,斜捏着名片递回女郎面前,“请问,找我什么事,江经理?”
女郎没有接王鹏递回来的名片,而是轻声说:“名片是给你的,如果方便,你能不能也给我一张名片?”
王鹏客套地笑了一下,“对不起,我没有名片。”他看了一眼还在自己手上的名片,“还要给我吗?”
“没关系,这名片你还是留着,说不定以后用得着联系我。”江秀再度抿嘴轻笑。
“你还没有说找我什么事?”王鹏实在猜不透江秀的来历和来意。
江秀笑得两眼成了弯月牙,“你真猜不出我是谁啊?”
王鹏糊涂了,又看一眼名片说:“你不是江秀吗?”话一出口,他忽然想起江海涛说过,江丽还有一个姐姐叫江秀。
“你是江秀?”王鹏又问。
周围的人都觉得王鹏是不是看到美女话都不会说话了,怎么老问人家是不是江秀?哪知道,江秀笑着朝王鹏重重地点点头说:“对,我是江秀!”说完,俩人竟是相视而笑,把一屋子的人看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