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走了进去,不一会就出来向赵君做了请的姿势,迈步向殿内走去。赵君深深的呼吸了领口,平息了下自己的心情,大步跟了进去。
宫殿里显得有些空荡,两边站在三位胡须花白的大臣,钟师道就站在下首。中间端坐着一个身穿红色履袍清瘦的年轻男人,脸色有些苍白挂着一丝为之不去的忧愁。
“参见官家。”赵君也不知道该怎么参拜,只好又学起了和尚模样。
“园真大师可好?”宋钦宗声音倒是和蔼。
“回官家的话,师傅他很好,整天弘扬佛法,普度众生…….”赵君小心翼翼的回答,生怕说错什么。
“园真大师曾经发过宏愿,要以佛法普度众生,化干戈为玉帛……”宋钦宗赵桓好像在回忆什么,声音变得有些低沉。宫殿里一片静默没人敢打断皇帝的回忆。
过了一会儿赵恒似乎清醒过来,看着前面微微低着头的赵君问道:“刚才种卿说了你带回的消息,可曾是真?!“说到后面声音渐渐严厉起来。
“回圣人,我是转告我师傅的话绝对没有半点差错。”赵君一副坚定口气,反正自己一口咬死是那个园真的原话,自己只是个传话人而已。
“大胆!狂妄之徒,竟让在这里胡言乱语,是想扰乱圣上吗?!”赵桓还没说话,旁边一个胡须花白的老大臣上前一步,指着赵君厉声说道。
“李宰辅。”站在下首默然不语的种师道跟着站了出来,声音显得有些嘶哑但是却很坚定,“这个小官人不顾安危千里迢迢来通风报信,何罪之有?金人现在磨刀霍霍马上要进攻我大宋,边军也几次禀报朝廷,而你却依旧执迷不悟,身为宰辅,不为君分忧而且一味推脱政事,是何居心?!”
“种大人此言差矣,金人已经和我大宋议和,你若挑起事端,金人南下,大宋百姓有会生灵涂炭,你将是千古罪人!”旁边另一个个子高高的大臣站了出来。
“难道我们大宋就没有军队吗,我们的禁军都在做什么?!”种师道厉声问道。
“禁军,先看看你们西军还有多少?!今春金人攻宋,姚平仲竟然不听指令擅自劫营,结果失利,西兵溃散。你种师道、李刚难逃其责!”
你....!”种师道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其实这是金兵第一次攻宋的事情,主要是西军另一部队——山西望族姚平仲父亲姚古率熙河兵入援,姚平仲担心功名都被种氏占去,秘密决定半夜劫营,想生擒斡离不抢回康王。姚平仲劫营失利后一走了之,西兵溃散。结果板子却打到种师道身上。
看到已经风烛残年的种师道脸上露出痛苦神色,又看到旁边那个几位自己叫不上名字的大臣那副嚣张模样,赵君心里愤怒不已,这就是大宋的忠臣,国家的肱骨之臣?!国家即将面临金人的铁蹄践踏,成千上万人为之而生不如死,而他们还在扯皮,还在抓对方的小辫子而喋喋不休!
想到这里他实在忍不住了,向前走了一步大声说道:“各位醒醒吧!金人的狼子野心你们难道还看不清楚吗?难道你们真的要靖康之耻发生,东京成人间地狱,大宋江山岌岌可危吗?!”
“靖康之耻?!”这四个字犹如晴天霹雳,震惊了所有人,大殿里顿时安静起来,一个个睁大眼睛看着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糟糕,说错话了。”赵君这才反应过来,靖康是现在皇帝的年号,竟然说这是耻辱,这不是赤裸裸的打赵恒的脸吗?
“你才说什么?!”赵桓的脸色发青声音也微微颤抖起来。
“本来这话我不敢说,但是师命不可违。”赵君的声音反倒变得平静起来:“师傅临走前说过,如若这次不能及时抵御金人的进攻,那么东京必危,大宋必危,乃全天下汉人之耻辱。”
赵君说完,微微抬起头看着龙椅上那张本来秀气现在却有些变形的脸庞,目光坦然。他在赌。
006 牢
大殿上静得仿佛落下一颗针的声音都能听见,众人的目光并没有看闯下大祸的赵君,而是看着坐在龙椅上的赵桓。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何况只是对这个默默无闻的年轻人?
“好!”赵桓突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怒极反笑:“根据大宋律法,诛你九族也不为过,不过朕且饶你性命,让你用的眼睛替你师父看看,我大宋是不是马上岌岌可危,靖康之年号会不会成为全天下汉人之耻辱!”说道这里赵恒顿了顿:“来人,将这狂妄之徒拉下去,好生看管!”赵桓的话音刚落,宫殿外就跑来两个手持长枪的士兵,反抄起赵君的胳膊,连攘带腿的把他向殿外带去。
看来自己赌对了,赵君心里稍稍平安,这才感到后背湿漉漉的感觉,原来汗水早就打湿了内衣。以后说话一定要注意啊,要不即便是有九条命也不够自己这样折腾,赵君心里暗暗侥幸,刚才不是赌赵桓那种优柔寡断的性格以及对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园真大师在大宋的威望给赵恒的压力,换做别的杀伐果断如李世民、朱元璋之类,早就把自己拖出去问斩了。
赵君被士兵推攘着出了殿门,没走几分钟,迎面过来一顶花桥。赵君听到里面传来“咦”的一声,紧接着窗帘被一只纤纤玉手挑开,出现一张俏脸,正是早上见到的柔福帝姬。
柔福帝姬看到赵君这副模样,想起刚才在种府里邵成章说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个年轻男人真的闯祸了?她很想下轿问问到底犯了什么罪,但是皇家森严的礼法让她不敢开口。
“咦,这个男人怎么还在笑?他的牙齿好白。”柔福瞪大了眼睛看着从轿边路过对自己露齿一笑的赵君,心里莫名跳了两下,又回忆起早上在花园里情景,竟然有一种别样的情绪弥漫在心中。柔福吓了一条,自己怎么会对一个犯法的男子会有这样的感觉?赶紧放下窗帘,催促马车前行。但是自己总要为他做点什么吧?想到赵君哪充满怜悯的眼神,柔福总觉得这个男人似乎冥冥中和自己有关联。“去邵公公住处。”柔福想了想轻轻说了一句,这个男人到底犯了何事,只有他最清楚。
赵君可不知道自己那一笑会给这多情少女留下这样的印象,他只不过看到“故人”而一种自嘲的笑容,早上还对柔福将来悲惨的命运充满了同情,而现在自己转眼成了阶下囚,会不会看到那一天还说不定。赵君走在宫里胡思乱想,刚才的大殿里依旧气氛凝重,众大臣似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