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
“那好,我走,我这就走。”申一甲从陪护床头拿起装饭盒的兜子,匆匆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于纯虹一眼,“纯虹阿姨,我走了,你多保重。”
“谢谢……”于纯虹说。
“爸,我走了,不用送。”申一甲拦住送他的姜震东,出了病房,在外面轻轻带上了门。
“你也走吧。”于纯虹的声音从病房里传出来,申一甲走出了几米远,仍能够听到,他闻言不禁停下了脚步。
于纯虹这是怎么了,怎么不分青红皂白,不由分说就往外撵人呢?
“纯虹,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姜震东的声音。
“你走吧,我谁也不需要。”于纯虹的声音。
申一甲心想坏了,于纯虹怎么变化这么快啊,下午一直都很好啊。他猛地想起,刚才进门的时候遇到了贺大夫,贺大夫和他们打了招呼,不装模作样地叮嘱了几句,难道于纯虹听到什么?贺大夫刚才提起了于纯虹的病情?
不行,还真不能这样走了,要是于纯虹真的听到了贺大夫的话,情绪肯定会受到影响。申一甲转身回到了门前,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你走,你马上走,别在这儿烦我!”于纯虹的声音,“哗拉!”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
申一甲想推门进去,却不敢轻举妄动,于纯虹刚把他赶出来,他要是回去的话,很可能会引起她强烈的反弹。
“纯虹,纯虹,你造成别生气。”姜震东的声音,“如果我做错了什么,我向你道歉,你造成不要这么折磨自己。”
“你走开,我烦死了,我不需要你们可怜我!”于纯虹的声音。
“好,我走,我走,你好好的,我就走!”姜震东的声音。
“呜……”于纯虹的哭声。
申一甲咬着嘴唇,听着她哀嚎一样的哭泣,这哭声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在他的心上不停地割着,他眼泪奔涌,瞬间模糊的视线。
于纯虹的哭泣越来越小,渐渐消失了,屋里一点声息也没有。
申一甲悄悄离开病房门口,从电梯间下楼,很快出了医院。
他看了看时间,马上就到晚高峰了,于纯虹的父亲应该很快下班回家了,不如先去看看她的父亲于海军。
他去饭店叫了两道菜,装进给于纯虹送饭的饭盒里,又在附近超市买了两箱奶和一些水果,按着于纯虹给他画的地址,找到了她的父亲于海军的住处。
一座很漂亮的居民楼,申一甲按下了单元门前的门铃,半天也没人开门。可能是人还没回来,那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吧,申一甲转过身来,想找一个地方,把东西放下休息一会儿。
申一甲没想到身后站着一个清瘦的老人,上下打量着他。
“你找谁啊?”老人眼睛里满是期待。
“我找一楼的于海军。”申一甲说。
“我怎么看你这么面熟呢?”老人说,“你是不是叫申一甲啊?”
天啊!这个老人竟然认识他,难道他就是于海军吗?申一甲觉得奇怪,于海军并没有见过他啊。
第653章 难以启齿的关系
“叔叔,您就是纯虹的父亲吧?我是申一甲,您就叫我一甲吧。”申一甲虽然这么问,心里已经确信无疑。
“我看过你的照片,你和照片上一模一样啊。”于海军虽然很瘦,动作却很利落,“快进屋吧。”
申一甲和于纯虹处朋友的时候,他只见过她的母亲,没有见过她的父亲,却没想到,这个险些成了自己的岳父的人,对他并不陌生。他估计,可能是他从于纯虹的嘴里了解到的。
他并没有给过于纯虹照片,既然于海军看过他的照片,那就应该是于纯虹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拍过照片,让父亲看过。
在来的路上,申一甲已经想好见到于纯虹的父亲,到底应该说些什么,可是见了面就有犹豫了。对这样一位异常热情,充满期待的父亲,他无论说实话,还是撒谎,都显得很残酷。
“你找我有什么事啊?”于海军领着申一甲进了屋,就迫不及待地问他,“你知道纯虹干什么去了?”
“纯虹她在外地学习呢,要一个月才能回来。”申一甲进了屋,四处打量着。
房子虽然不大,但是看上去很新,装修也古香古色的,冰箱彩色一应俱全,只是墙上挂着于纯虹母亲的遗相,使屋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不对,不对不对。”于海军说,“我已经去过纯虹的单位了,也找过姜震东了,他们和你说的怎么不一样啊?”
“他们怎么说?”申一甲心想坏了,要露馅。
“他们都说纯虹出差了。”于海军说,“纯虹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说在外面学习呢,然后就关机了,一直联系不上。她要是在外面学习的话,不能一直关着手机啊!”
申一甲松了一口气,出差和学习差不太多,外出去学习,不就是出差吗?至于于纯虹的手机为什么没开,他估计于纯虹是怕在电话里露馅,不停地给她打电话。
申一甲故意把话岔开:“叔叔,你还没吃饭吧,我在来的时候给您买了两道菜,您趁热吃吧。”
“我不饿。”于海军客气地指着沙发:“你请坐。”
申一甲把手里的东西放好,小心翼翼地坐下来,心脏跳得厉害。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来,这样不眨眼睛地向一个老人撒谎,是不是太不道德了?
“孩子,纯虹知道你来吗?”于海军问。
“嗯,她不知道。”申一甲险些没走嘴,说于纯虹知道他来,“我没事,就是路过这里,顺道来看看。”
“唉!”于海军说,“纯虹对不起你啊,你要是心里过不去,就帐算在我头上吧。”
申一甲意识到,老人应该很解他与于纯虹的关系,否则他不会这么说。
“叔叔,那都是过去了事了,我和纯虹是很好的朋友。”申一甲说,“您要是有什么事呢,就跟我说。”
“不用不用。”于海军说,“纯虹也不知道怎么鬼迷心窍了,偏偏喜欢姜震东这老小子。不过到后来我才知道,纯虹的母亲治病,姜震东帮了很大的忙,唉,别提了,人财两空啊。”
申一甲感到很别扭,这明明是他心口的伤疤,于海军却要再撒上一把盐,他还要装作很舒服的样子。
申一甲掏出笔来,从茶几上撕下报纸的一角,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交给于海军:“叔叔,我和纯虹现在是非常好的朋友,她在不在家,不论什么事,你都可以找我。”
“不用,真不用,再说我也没什么事。”于海军接过了纸条。
“看着您挺好的,我就放心了。”申一甲说,“那我就走了,希望多保重身体,照顾好自己。”
“没事了,都过去了。”于海军说,“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我现在挺好的。”
申一甲见于海军的状态还不错,总算放了心。他又与于海军闲聊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于纯虹的爸爸一直送到门外,还要往前送,被申一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