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讨人喜欢了。要是按照这个逻辑,姜玉慧应该喜欢他才对啊。
申一甲为这个意外的发现而兴奋:“既然你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其实我也是好心,忠言常常逆耳,一个男人也不能总在女人面前你好我好、人云亦云,顺情说好话,对吧。”
“申一甲,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姜玉慧说,“看来以前我对你太不了解了。”
“怎么不一样?”申一甲很想知道。
“不告诉你。”姜玉慧说。
灯刷地亮了,两个人的目光几乎同时转向了对方。申一甲双手架在胸前,姜玉慧则双手绞在膝前,经过了黑暗的考验,两个人都会意地笑了。
申一甲觉得电业局有点不够意思,想停电就多停一会儿,就停这十分八分的,能干什么啊。他本想跟姜玉慧多聊一会儿呢,黑漆漆的谁也看不见谁,说话就没有什么顾忌,这灯一亮,大眼瞪小眼的,想说什么还得看看姜玉慧的表情,太不自在了。
“我怎么看你好大不情愿似的。”姜玉慧说,“你是不是嫌停电时间短啊,嫌短还不简单,我去把电闸拉下来。”
“你快别逗你哥了。”申一甲说,“我贱啊,放着灯不用,偏要摸着黑和你说话。这样看你看得更清楚,你说是不是啊。”
“唉呀,大哥,你能不能正经点啊,我都不知道你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了。”姜玉慧像在在耍娇,声音软绵绵的。
申一甲心里不知道姜玉慧怎么想的,他反正觉得这顿饭吃的有点意犹未尽,直觉告诉他,姜玉慧虽然默许了他一次又一次的调笑,但她的心里似乎有一种难以攻克的优越感,这种优越不可言传,透过他的语气、表情都能看得出来,她能放下身段一直陪他到现在已经算是给足了他面子。要不是因为他做的小鸡炖蘑菇还算可口,他恐怕就没有在客厅里坐一会儿的待遇了。
说到底,申一甲还是有一种自卑感。这个姜玉慧到底是什么来头呢,一个人住在这样的大房子里,又找不到一点男人存在的痕迹,说明她显然不是为了和某个男人在一起才住进来的。
那她为什么住进来呢?和父母关系不和?也不太像,如果真是那样,以她的年纪,哪能买得起这么大的房子呢。
“慧儿,再陪你聊几句,我就回去了,不能耽误你休息。”申一甲说。
“行,反正我也没有小费。”姜玉慧捂嘴笑道。
“你吧,一个人住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但是你别忘了经常回去看看父母。”申一甲说,“你不要学我,我大学毕业以后就来到了蓝河,在这里已经呆了好几年了,只能过年的时候回家看看,打一头就回来了。现在想一想都觉得愧疚啊。是,我经常给家里寄点钱,寄点东西,可毕竟人不在老人身边啊。”
“大哥,你又来了。”姜玉慧说,“这些道理我都懂啊,我的父母不像你的父母,他们不用我陪,人家一天都忙着呢,我出来也是躲清静了。”
申一甲觉得姜玉慧的话不可思议,又不好深问:“即便是你父母平时太忙,那不等于不用你陪啊。”
“真的不用我陪,我想看他们,他们还不一定有时间呢。”姜玉慧说,“人家都是大忙人。”
“你们家做什么生意啊?能忙到这个份上。”申一甲说,“他们忙,你就更不应该出来躲清闲了。”
“你的好意我领了。”姜玉慧说,“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睡觉吧,这要是明天起不来,你还不跟我算账啊。”
申一甲没想到姜玉慧直接下逐客令了,看来她确实不想再听他说这些了。
“你可以不听我的,但你早晚会有后悔那一天。”申一甲说。
“我听你的还不行吗?”姜玉慧说。
377、落花有意
申一甲站起身,与姜玉慧告别,心里总像缺点什么。缺点什么呢?他虽然在这里呆了一个晚上,可是与姜玉慧并没有接上头,这一次在一起吃饭感觉还算不错,可是什么时候才能有下一次呢?
“慧啊,这次喝了你两瓶酒,算在我的账上。”申一甲边走边说,“下一次,我管酒。”
“你管酒?好啊。”姜玉慧说,“饭你也一起管了吧。”
申一甲转过头来,用手点着姜玉慧,“管就管吧,我知道你叫不吃亏儿。”
“我是女的,你是男的嘛。”姜玉慧说。
申一甲来到餐区,端起姜玉慧已经洗好的锅和盘子。
“还剩了一盘小鸡炖蘑菇,你一起拿回去吧。”姜玉慧说。
“你放在冰箱里,明天早晨吃吧。”申一甲说。
申一甲回到住处,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酒意微薰,睡意朦胧,他简单洗了洗,一头栽在床上睡了。第二天早晨,一阵手机铃声把他吵醒了,他看了看表,才六点半钟,比他定的闹铃叫起时候还差半个小时呢。
他拿过手机看了看,电话是孙婧打来的,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孙婧给他打过电话,他回来以后忘了给她回话了,想到这里,他顿时睡意全无。
“孙书记,有什么重要指示?”申一甲问。
“昨天晚上在哪儿野呢,连电话都赖得接?”孙婧问。
申一甲昨天晚上回到住处以后,就发现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他把手机连好充电器,就上床睡觉了。可是他不敢对孙婧说实话,那样孙婧会觉得自己受到了怠慢,损他两句都是轻的。
“昨天喝多了,回来就睡了。”申一甲说。
好在孙婧并没有追究他为什么喝多了:“我昨天见到杨重了。”
申一甲一听到杨重两字句,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立刻猜到孙婧要对他说什么了。
“我把你的事对他说了。”孙婧说,“你放心吧,他不对把你怎么样。”
“太好了。”申一甲说,“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谁在工作上都可能遇到不顺心的时候,但你面前的这种处境不一定和杨重有关。”孙婧说,“你要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凡事都要往最好处努力,同时也要往最坏处打算。你大可以放心,以你现在的处境,不会坏到哪儿去。”
“今天早晨我要早去一会儿,处理点单位的事情,就不和你多聊了。”孙婧说。
“你到旅游局还顺心吗?”申一甲问。
“唉,一言难尽。”孙婧说,“不过没什么大不了,我都能应对。”
听了孙婧的话,申一甲压在心底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孙婧这个人不打妄语,如果她说副市长杨重不会难为他,那肯定是有根据的,这样看来,到底当不当督察室主任都不用考虑杨重的因素了。
申一甲的脑子里装满了姜玉慧,她举杯的姿势,高冷的表情,游移的眼神,都在申一甲的心里留下了难以抹去的痕迹。姜玉慧早晨会不会去小区门口的河滨快餐店吃饭呢?申一甲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