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越是看到谁。她忙站起来,和田主任握手。
“孙书记,你等着,我去给你通禀一声。”田主任返回了黄金辉的办公室。
田主任很快出来了:“领导让孙书记到我那儿等十分钟。”
田主任真不愧秘书出身,一件小事就安排得这么周到。孙婧站起来,跟着田主任去了他的办公室。
田主任又是让座,又是倒茶,对孙婧很是恭敬。孙婧对田主任的举动并不意外,他跟了姚尔寿多年,又在临走前得到了妥善安排,应该是开发区里与姚家走得最近的人。
“孙书记有什么事,不用亲自跑,给我打个电话不就得了。”田主任旁敲侧击地说。
“县里有个项目的事,你们开发区衙门口大,我不来不行啊。”孙婧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项目的事,还真得老大拍板。”田主任知难而退。
“这事本来不该我管,现在不是班子成员包项目嘛。”孙婧觉得有必要向田主任解释一句,免得他多想。
“不过,真得抓紧,我听说,黄主任正在争取回省城呢。”田主任神秘地说,“我感觉好像有戏。”
“开发区,确实是主战场啊,在这里想不出息都难。”孙婧心里犯起了嘀咕,田主任的消息可靠吗?黄主任准备到哪儿呢。如果田主任不主动说,她还真不好直接问。
没到十分钟,电话就想了,田主任接过电话,一个劲儿地说着:“好,好,好。”
“黄主任有请。”田主任对孙婧说,“孙书记,我就不陪你了,刚才黄主任电话指示,三江村的征地进展很慢,人手也不够,让我带两个人去援助一下。”
“那你去忙吧,我和黄主任也不算陌生。”孙婧暗自猜测,黄主任大概知道她无事不登三宝殿,硬是把田主任支走了。
孙婧穿过两排长椅,叩开了黄金辉的办公室。
黄金辉正在办公桌前看一张楼盘海报,见孙婧进来,忙招手让她过去。孙婧径直走到黄金辉桌前,他这才站起来,绕过宽大的桌子,与她礼节性地握了握手。
“这个好,一百四十多平,地段、户型都不错。”黄金辉把海报推给孙婧,“省城有个新楼盘,你也买一套吧,我们就可以做邻居了。”
孙婧不好拒绝,便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怪不得田主任说黄主任要调走了,这都在省城买新房了,看来是真打算走了。
“是什么风把我们的美女书记吹来啦?”黄金辉直奔主题。
“叔叔,我今天特意来看看您。”孙婧觉得还得叫叔叔,这样能消除两个人之间的陌生感。
“你一叫叔叔,我就知道,自己真的老喽。”黄金辉说。
“那就不叫您叔叔了,还是叫您哥哥吧。”孙婧反应很快。
“那可使不得,我和老姚是同事,怎么论你都是晚辈。”黄金辉似乎很不愿意说姚尔寿曾是他的领导。
“公公是个好领导,不等于他的儿子就是好丈夫。”孙婧说,“我们现在搞得很僵。”
“这是从何说起。”黄金辉一脸惊愕。
“他花心,我在外面工作,他在家里不老实。”孙婧目光黯淡。
“有这事?”黄金辉说,“男人嘛,尤其是这些干部子弟,外面的诱惑多,难免有把持不住的时候,你们女人就要宽容一下,关键要看他的心到底在哪里。”
“我真的不想过了。”孙婧说。
“孙书记不是为这事来找我吧?”黄金辉说,“有事直说。”
“上次受到您的表扬,我回去以后,都没睡着觉。”孙婧说,“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这么中肯地评价我,而且评价这么高,我真是引哥哥为知己啊。”
“哪里,是你表现好。”黄金辉,“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干部。”
“我这次来,主要是来看看你,立春有个国有鹿场,我特意带点礼品给您补补身子。”孙婧说着,把包打开,把软包装的鹿鞭推了过去。
黄金辉把黄绸包装袋接到手里,轻轻捏了捏,眼里露出惊异的光,却没有说话。
“哥,还有两箱鹿茸酒什么的,在车里呢,一会儿让司机取一下吧。”孙婧轻描淡写地说。她不想见了黄金辉就提项目的事,见机行事吧,实在不行,临走前再说也不迟。
黄金辉对这个“哥”字并没有什么抵触,忙站起来,走向门口,打开门,探出头去,对等在门口的人说:“你们下午来吧,我有工作要研究,上午开会。”
黄金辉从里面锁上门,很快回到座位上。
“孙书记啊,你带来的什么东西啊?包装这么神秘。”黄金辉把黄绸包裹拿在手里,两只手又轻轻捏起来。
“等我离开以后,哥再猜吧。”孙婧挑动着眉毛,脸色绯红。
“我猜到了。”黄金辉惊喜地说,“是鹿鞭啊”。
“神了。”孙婧说,“您隔着包装,用手摸就能摸出来?”
“梅花鹿的鹿鞭。”黄金辉接着说。“两只干品,两只鲜品。”
“哥,这只是样品,剩下的都在车里。”孙婧刚刚产生的一丝难堪和羞涩,顿时一扫而光。大概是受到了黄金辉的感染,她忽然觉得,自己为他带来这些东西,是多么正确和及时。
“孙书记啊,你真是一个奇女子啊。”黄金辉连连摇头。
“哥可别这么说,我不过是想为你补补身体而已。”孙婧说。
“事情可没有这么简单。”黄金辉说,“你推倒了挡在我们之间的一堵墙,扯去了横在我们之间的一道帘子,让我们以诚相待,不再需要任何伪装。”
“哥哥过奖了。”孙婧说。
“你是第一个给我送这种东西的女人。”黄金辉说,“孙书记,你让我情何以堪啊。”
孙婧听了黄金辉的话,心里感到特别轻松。不管怎么说,她已经得到了黄金辉的好感,虽然她的办法有些冒险,但这种结果却是她最想看到的。
黄金辉当着孙婧的面,很不避讳地打开了鹿鞭的包装,四只挺拔的小家伙整齐地呈现在她的眼前。他戴上眼镜,拿起一只鲜品,举在眼前,仔细地看着。
孙婧被黄金辉的举动搞得不知所措,便从他桌前的座位上缓缓站起身来,打量起黄金辉的房间来。
姚尔寿在任时,孙婧曾跟着姚云龙来过这里,虽然只有一次,但她不会记错,这个大套间就是当年姚尔寿的办公室,外间是办公室,里间是休息室,除了绿植和鲜花以外,室内的办公设施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孙婧站在办公室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慨。岁月真会捉弄人啊,曾几何时,她曾心怀忐忑来过这里,仿佛像朝圣一样,如今那种感觉怎么也找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满足和自豪,办公桌前的主人,不再是让她敬畏的公公,而是一个被她称为哥的男人。
对面墙上的一个巨大的帘幕引起了孙婧的注意,她不清楚为什么在办公室里挂上这样的一帘天鹅绒。
孙婧正在纳闷,黄金辉走了过来,按动了手里的遥控器。帘幕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