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害死人啊。
学校对胡静之和褚建立各打五十大板,分别给予以记过处分。褚建立不服,又写信寄到校长邮箱,校长办后来答复他,胡静之确实与女学生有关系过密、举止失当的行为,但对于他玩弄女学生汤杨的感情,并导致该生怀孕一事,因查无证据,无法继续予以追究。
褚建立毕业后,因为鉴定有处分记录,无法在北京就业,最后只好回到了春县,应聘到联中当上了英语老师。
“行啊褚建立,你的教授搞他的学生、你的女朋友,你这个老师就搞你的学生。”孙婧看出了褚建立的动机,他这么投入地讲他过去的事,是想说他受过刺激,他心里不平衡。
“我错了。”褚建立说,“既然让孙书记发现了,我甘愿受罚。”
“褚建立,你想过没有,你的教授抢了你的女友,人家顶多是师德问题,你和一个不满十八岁的中学生发生关系,属于**未成年少女,这可是法律问题啊。”孙婧说。
褚建立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一下:“我愿意争取从轻处理。”
“说得轻巧,你说吧,怎么从轻处理?”孙婧说。
“周娜娜是真心喜欢我,我大不了娶了她。”褚建立说。
“你觉得现实吗?”孙婧说,“不过我倒挺佩服你的,你是怎么让一个高一学生着迷的呢?”
孙婧了解到,周娜娜出生在一个单亲家庭,父亲长年在南方打工,母亲一个人把她带大,家庭条件很不好。褚建立呢,毕业回到春县以后,找了一个当地的银行职员,虽然也是大学生,但属于地方大学的代培生,两个人生了一个闺女,刚上小学。褚建立敢对周娜娜这个高中女生下手,至少说明他的家庭生活并不幸福。
孙婧有些为难了,她抢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啊。褚建立这种情况,如果把他交出去,就有可能判刑入狱,可是不交又怎么办呢?周娜娜的家人现在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否则的话麻烦可就大了。
拿着烫手,想甩又甩不掉,好在褚建立和周娜娜的事,只有她和宋小妮知道,乔主任虽然也在场,但并不知道教室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他怀疑褚建立和周娜娜有事,也没有证据。就算乔主任知道褚建立有问题,也未必期望他的事暴露出来,因为发生这样的事情,政教处就负有一定的责任。
“你们这帮小知识分子,真是太可恶了。”孙婧说,“你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学生下手呢?被你的老师同化了?老牛啃嫩草?快活快活嘴?”
“我错了。”褚建立说,“我向您保证,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了。”
“褚建立,我恐怕保不了你了。”孙婧说,“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如果明天周娜娜母亲找上来怎么办?如果明天突然有人要把你带走的话,我也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我知道您会有办法,您是县委副书记,到联中来只是您的兼职。”褚建立说。
孙婧笑了,笑得很舒心,这种被人求、被人怕的感觉真好。如果褚建立不是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她真愿意放他一马,他毕竟是一个名牌大学的高才生,虽然有点高商低能吧,对于联中来说,怎么说都是一个人才,但是她无法预测事情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
如果让肖校长知道了,这件事可就盖不住了。她当然可以帮助他,但这要在合情合理合法的前提下进行,否则就得不偿失了。再说,她到现在也看不出,褚建立有什么可以被帮助的希望。
孙婧让褚建立先回去,写一份情况说明尽快交给她。这件事到底怎么处理,她准备周娜娜家里的情况,好好想想再说。
孙婧从联中回到自己住的招待所,洗漱完毕,盘坐在沙发上,想看一会儿晚上的县里的新闻节目就睡觉。
她从新闻里看到,县教育局今天开展了寒假期间中小学补课办班大检查,主管副县长带队,在全县进行了拉网式排查,看上去场面还真不小。
孙婧总觉得心口堵得慌。
褚建立和周娜娜,胡静之和汤杨这两对畸形的师生不伦之类,让她想起来就脸红心跳。自己白天不可一世地责问周娜娜,晚上正襟危坐地听褚建立交代,该说的话都说到了,该做的事也都做了,工作应该算尽了心吧,可她总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她想起了自己和申一甲,他们的关系又算什么呢?
尽管申一甲不是周娜娜、汤杨,她也不是胡静之和褚建立,但她总觉得从他们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看到了申一甲那热烈而充满激情的目光。
她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对褚建立有一种恻隐之心了,她与申一甲的关系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第二天一早,孙婧早早来到学校,准备拿到褚建立的情况说明以后,就去找肖校长。
一个高中老师和自己的学生发生关系,这不是一件小事,不管褚建立有什么理由,都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
孙婧一直等到上课铃声响起,也不见褚建立的影子。她给政教处的乔主任打了一个电话,才知道褚建立正在班级上课呢。
孙婧心中不快,褚建立摊上这么大的事,还有心情上课,政教处竟然没有给他停课。难道褚建立的心里就没有一点不安和自责吗?不论怎么说,他这个班主任都当不下去了,他的老师身份能不能保住,现在都很难说。
177、当官不打送礼的
孙婧想立刻把褚建立从教室里提出来,要不就让他让完这节课再说吧,反正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孙婧正在想着,一个似曾相识的男人敲门进来,手里拎着一个皮制公文包,谦卑地站在她的面前。
“花校长!”孙婧认出了来人,“这不是新星外语学校的花校长吗?”
“正是正是。”花校长说,“孙书记,我太冒昧了。”
孙婧与花校长只见过一面,还是前几天去新星外语学校的检查补课办班的时候。花校长的来访很突然,因为她和他以前没有任何交集,基本上属于那种一面之缘。
花校长在孙婧的对面坐下:“我今天来打扰孙书记,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还请您手下留情。”
孙婧笑了:“花校长这是说得哪里话,不用这么客气,有话尽管直说。”
“我是为褚建立的事来的。”花校长说。
孙婧这回找到因果关系了,怪不得褚建立一早晨没来见他呢,原来是有人要给他说情。
她叹了口气,如果是别的事,她都可以考虑,唯独褚建立和周娜娜的事,想靠求个情就摆平,恐怕不太现实。花校长好歹也是春县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能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