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存,只能以六龙护体伤敌。你倒说说,如要一边缝衣衫,一边包饺子,须得怎么做”
李若兰于武学极有天赋,又于此道早苦思多时,听苍鹰相问,当即说道:“须得再多出一双手,一颗心来。”
苍鹰喜道:“好聪明的丫头,不错,不错,正是这双手颗心,乃大驱龙剑的重中之重。常人之躯,又非妖异,怎能有如此神效其中道理,便在于人剑合一。”
李若兰喃喃道:“人剑合一我昆仑派的剑法,讲究的便是人剑合一,可我也使不出这大驱龙剑啊”
苍鹰说道:“神禽剑法,以剑招为君,四肢为臣,招主念,人随动,乃是人与剑招圆融无缝,与神剑宗的人剑合一大不相同。道家传言,剑中附游灵,能激人凶煞,亦能引人登仙,神剑宗的那些高手宗师,几百年来,只怕想了无数法门,要体悟剑道,驯服剑灵,为己所用。他们毕生修炼,便是为了在人心之外,再锻造一颗剑心。一旦与手中长剑心意相通,那使出剑招来,力道倍增,势头快极,如同两人联手一般。”
李若兰心中怦怦直跳,脸上神情似哭似笑,不知不觉,手心已满是汗水,颤声道:“体悟剑道驯服剑灵我。我一直能听见长剑上的声音,这。这便是剑灵么”
苍鹰说道:“不错,你从小便无师自通,能使出五彩剑芒,乃是举世罕见的剑仙之体,传闻此等体魄,自然而然便能聆听剑音,招引剑灵。你与这青山日月剑天生投契,这柄剑并非凡物,其上自有灵识,你若能令它忠心于你,交战之时,你使六龙祥瑞,它驭你身躯出剑,这便是大驱龙剑的根本所在。”当即说出十几句口诀来,正是他不久前刚刚想出的法门。
李若兰身子巨震,慌忙握紧青山日月剑,她不久之前方才克服心魔,修为大增,正是灵感激发的时候,如今得苍鹰指点,真个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她与青山日月剑紧紧相拥,全心投入,瞬间便有彻悟。
她屈膝跪倒,模样虔诚,双手持剑,神清心澄,仿佛在像日月剑祷告一般,耳中隐约似听到此剑低语,虽十分模糊,但她也不介意,只是细心领悟。她想起自己年幼之时,机缘巧合之下,拾起此生第一柄短剑,当时她心花怒放,似她之所以降临人世,便是为此而生。如今她重拾初心,也忆起了当年变幻五彩剑芒时那无牵无挂,无忧无虑的快乐。
洞外朝阳初升,金光万道,将天际黑暗驱逐干净,李若兰突然站起身来,仰天长笑,青光辉扬,身随剑动,她一面舞剑,一面哭笑,好像突然疯了,但她剑法变化万千,极尽巧妙,动作之快之奇,远非她昔日所能。
苍鹰心道:“如今并非她在舞剑,而是剑自行舞动。她已初识这大驱龙剑奥妙了。”
李若兰蓦然住手,朝苍鹰盈盈跪拜,说道:“大哥今夜两度救命之恩,一番传剑之情,李若兰刻骨铭心,五体投地,大哥心中这等武理造诣,非但远胜于我,只怕连燕然都瞠乎其后了。”她此刻心生前所未有之悟,喜悦之情,也是生平罕有,便是与归燕然两情相悦之时亦难比拟,道谢时似泣似笑,心下激动,难有片刻遏制。
苍鹰说道:“你已得人剑合一之妙,但若真要同时使这六龙祥瑞,以至于剑芒剑客再无半点嫌隙,尚需假以时日,但你需记得,武学之道,永无止境,你不可满足于此,更不可急躁冒进。我不久前在顺元府识得一人,名曰左谷丹,也明了剑人合一之法,但他受这黑丧剑蛊惑,过于倚仗此剑,若失却剑灵指引,一身功夫几不复存,你可要好生戒惧,以免重蹈覆辙。”
李若兰从小到大,不曾遇到过真正的名师,虽称归燕然为师父,但李若兰性子高傲,归燕然对她毫无办法,也不曾指导她习武之道、修行之理,而苍鹰当下摆出祖师架子,所说皆是金玉良言,李若兰敬佩之余,只觉句句话说到她心里,稍加思索,便有所获,当真欢喜不尽,不知不觉便将苍鹰视作极为亲切可敬的长辈,说到:“是鹏远大哥”
苍鹰伤势已痊愈大半,又见她功德圆满,说到:“差不多啦,咱们可得回去。”一瞧李若兰情状,登时大觉不妥,原来她先前修习之时,真气鼓荡,浑身冒汗,肌肤衣衫全数湿漉漉的,面如朝霞,等闲难以消退,像这般返回帝台山,被人瞧见,自己与她百口莫辩,跳河难洗。
李若兰点头道:“不错,咱们回去吧,我好些天魂不守舍的,教中事务都快堆上天了。”见苍鹰眼神闪躲,如要被押杀头,与先前得道高人模样有天壤之别,心中一奇,往自己身上一瞧,登时羞红了脸,转过身去,想要说几句场面话,但这会儿笨嘴笨舌,难以启齿。
苍鹰叹道:“如今之计,唯有老子自宫而返,方才无人生疑,若老子动手不慎,危及性命,还望弟妹将老子好好埋了,别让人看老子笑话。”
李若兰险些笑得呛死,大声咳嗽,叱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身上全是鲜血,咱们就说遇上敌人,激战一番,谁胆敢胡思乱想你。你也不必不必”
苍鹰一想不错,心中顿时坦荡,与李若兰并肩下山,朝帝台山行去。:
===六十七 虞美人·荒山悚悚风声扰===
两人步履生风,不多时便已回到山上,本担心被人瞧见,但小心绕路,凭他们的身手,一路也无人查知。
两人来到苍鹰住处,却见雪冰寒趴在窗口,瞪大美目,望向两人,嘴角微向上弯,似笑非笑。
李若兰俏脸晕红,说道:“雪妹妹,你醒过来了”
雪冰寒见李若兰衣衫凌乱,神情古怪,心道:“莫非苍鹰哥哥与若兰姐姐携手外出,他使出阴阳调和之术,解了若兰姐姐体内毒火么如此一来,只怕燕然哥哥头上,可要有些草绿丝丝啦。哎呦,不对,我可得自个儿照照镜子,瞧瞧是否头上长草”
她胡思乱想,脑中着实荒谬滑稽,但实则心神通明、并不起疑,对苍鹰由衷放心。饶是如此,她脸上神色依旧愤愤,叫道:“若兰姐姐,你我姐妹情深,你。。你怎地对人家做这等羞答答之事”
李若兰忙道:“我俩真没什么,你看看你大哥,他是在山中遇上强敌,这才闹得如此狼狈。”
雪冰寒怒道:“你还想抵赖你昨晚点上奴家穴道,将奴家抱到床上,见奴家生的美貌,只怕早就吃干抹净、无恶不作了吧奴家乃处子之身,被你这么一搅合,今后还如何见人”
李若兰险些笑晕过去,嗔道:“你这丫头,一张嘴比鹏远大哥还损,我。。我真拿你没辙,你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雪冰寒笑道:“你别岔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