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3 章(1 / 1)

蛆蝇尸海剑 失落之节操君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水难止,哀嚎道:“莫忧儿,莫忧儿我真个不知道我本以为成了灵花之子后,能与你长相厮守,岂知岂知却是害了你的性命早知如此,我又何苦来哉”

归燕然听得毛骨悚然,心想:“这靖海王真是疯子,莫忧可是他的义子,他怎会对莫忧有这等念头”虽觉荒诞,但见靖海王此刻情真意切,泪如雨下,不免有些伤悲,长剑空指,须臾间竟不知所措。

靖海王仰天悲叹,喊道:“灵花母亲,灵花母亲,求你大发慈悲,助莫忧活过来吧我不要这一身美貌,不要这成仙身躯,只盼莫忧儿他能死而复生,我求求你,求求你啦”一边说着,一边用头砸地,委实心痛欲绝,疯狂麻木,只撞得满头血流如瀑,他鲜血落在莫忧身上,突然间,归燕然见到莫忧微微颤动,眼皮翕张。他大喜道:“靖海王,你身上的血可以救莫忧”

靖海王抬起头来,擦干泪水,将鲜血滴落到莫忧唇边,果然见莫忧嘴唇颤动,轻轻一吸,将鲜血吸入口中。他欣喜若狂,用指甲划破自己皮肤,将鲜血灌入莫忧嘴里。莫忧发出“啊啊”叫声,张嘴用力吮吸,靖海王见莫忧面色渐渐红润,哈哈笑道:“果然,果然有效这不就活过来了吗”更加狂热,捏住手腕,将鲜血不住挤出伤口。

过了片刻,归燕然见莫忧逐渐复原,反观靖海王,却已不成人形,他一时惊恐,喊道:“靖海王你自个儿就快死啦”话刚出口,就恨自己愚笨迟钝,竟出言提醒这恶人保命。

靖海王立时惊觉,想要缩手,但已被莫忧嘴唇死死咬住,牙齿仿佛在他血管中生了根一般,靖海王哇哇惨叫:“松开松开你这逆子你原来是要害我性命”又踹又拉,又砸又打,但却甩不脱莫忧。他不知乾坤之大,万物循规,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天地之间只能有一位灵花之子,能够与天地同寿,百世不死。他既然自愿让莫忧吸血,等若放弃自个儿性命,此乃天意,却非莫忧故意害他。

归燕然见到这凄惨一幕,舌挢不下,眼睁睁看着靖海王身躯干瘪,反而成了干尸,洞中寒风一吹,那干尸立即四分五裂,散如飞沙。

这位一心贪生怕死,追求万寿无疆,对义子暗怀畸恋的蒙古王爷,终于死于这地狱般的深渊之中,一身血肉,不复存在,从此无色无相。无尘无垢,真正与天地融为一体了。

归燕然定了定神,跑到莫忧身边,探他鼻息、试他脉搏,虽然微弱,但并无大碍。他心中一喜,将莫忧扛在背上,再找苏芝环尸首时,却见面前地上,不知何时裂开一个大洞。洞穴难知深浅,黑如浓墨,连他夜眼也无法看透。

他心知苏芝环已死,伤痛得无以复加,心下茫然至极。正悼念时,却见远处觉远缓缓站了起来,归燕然惊骇异常,急忙浑身运力,双手前挡后拦。仓促迎敌。

觉远并未上前,而是走到飞蝇身前,过了片刻,飞蝇也站了起来。两人毫不相让。对视片刻,忽然齐声怒骂,一人踢出飞腿,一人扇出嘴巴。各自挨招,在地上打了个滚,又上前厮打乱咬。真是:招式粗鄙如野狗,神态凶恶如无赖,嘴里脏话如污水,跌跌撞撞滚滚翻。什么掌风剑气,哪管招式套路,只是一场好厮打,各自舒畅才是真。

归燕然愣愣瞧着,心想:“就算他们两人这般乱打乱斗,我也绝不是对手。”想起张君宝所说觉远往事,与眼前场景印证,只觉心神恍惚,但惊恐全消,反而倍感放心。

觉远扯住飞蝇头发,飞蝇咬住觉远手臂,觉远痛的嘶嘶乱嚷,骂道:“恶鬼你砍得我好狠”飞蝇最终嘟囔道:“妖僧你打断我浑身骨头”觉远哈哈大笑,说道:“你到底不是我的对手,被我先揍趴下,又是我先站起来”飞蝇怒道:“老子最恨你这道貌岸然的和尚,一见着你,功力大打折扣,哪里还能使出全力”

觉远将飞蝇当头摔过,砸在地上,飞蝇痛的张开嘴,又一拳正中觉远鼻梁,这般打闹,当真半点伤不了两人,但两人心中痛快,确实难以言喻。

觉远见飞蝇还要冲上打斗,挥了挥手,喝道:“打得够了,打得够了,老衲心愿已了,不想再陪你这疯子玩闹。”

飞蝇立时停步,挺腰站直,明白他言中之意,深深呼吸,问道:“你有法子彻底圆寂么”

觉远点头道:“老衲自为僧以来,生平从不杀一人,但一时慈悲而疯,遇上魔障,被灵花蛊惑,犯下滔天大罪,这九年来,手上沾染了数十万人的鲜血,这等罪孽,乃是命中劫数,是佛祖让我看破皮囊,助我再入六道轮回。老衲方才与你一场恶斗,酣畅淋漓,心中再无半点遗憾,正是上路的好时辰。”

飞蝇问道:“以你的功力,怎会被那灵花”

觉远朝莫忧那儿望了一眼,垂首道:“二十年前,我预感这千古奇花有苏醒迹象,于是千里迢迢,来到岛上。深入那母灵花之巢穴,她透过心思,传话如我脑中,向我求饶,述说心中愿望。老衲不想杀她,也不想放她为恶,于是便守在岛上,与她朝夕相处,我念我的佛,她诉她的苦。”

飞蝇笑道:“达摩,想不到你还有这等心情,若换做是我,要么赶早走人,要么动手屠魔,怎会留在荒岛上受苦”

觉远叹道:“老衲也于你一般,困惑于生死,拘泥于存亡,隐隐便想借这灵花,找到老衲的天命。十年之前,靖海王携带这位灵花之子来到岛上,我见这孩子长得奇特,便将他带到母灵花面前。这孩子讲述他千年来的遭遇,痛斥人性之恶。老衲听了,心生感慨,便让这灵花控制老衲心魂,老衲观心见性,退居幕后,不再过问皮囊之事。”

飞蝇说道:“可惜等你醒悟之后,却难以夺回身躯”

觉远道:“灵花寄生在老衲体内的种子,果然诡异难测,老衲单凭心意,无法运功驱魔,故而无计可施,若非你这恶人来此翻江倒海,老衲还不知要迷糊到猴年马月。”

飞蝇说道:“达摩,我本就是来杀你的,你可知晓”

觉远笑道:“知与不知,此刻也无甚分别了”他顿了顿,又说道:“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乃是我那君宝小徒。他此刻修为大成,武功之高,丝毫不逊于你我。与我相斗之事,山海门恐已得知,只要他稍有心思,立时便会有使者前来。”

飞蝇哈哈笑道:“你又何必担心此事快去快去须知乾坤之中,皆有定数。我只答应你,即便他入了山海门,无论如何,我也会饶了这张君宝的性命。”

觉远凝视飞蝇,忽然笑道:“若他真的领悟大道,你还真远不是他的对手。”说罢,他朝飞蝇合十行了一礼。飞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