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等待遁父相救他们呢。”说罢连声发笑,装作欢快,实则心中无半分喜悦。
空悟遁笑道:“这些刺客愚蠢至极,我便料到他们奈何不了皇上。”
赵盛一时冲动,说道:“遁父,若若当时苍鹰哥哥不在场,我我早已死在那龙木铜锤之下了。”
空悟遁道:“我得知苍鹰将军会在当场,自然高枕无忧。若他当天并不在宫中,我另有手段,令那些刺客功亏一篑,皇上其实全无性命之虞。我那么做,不过是要假戏真做,令皇上身边细作信以为真,以为我君臣反目,将消息传给鞑子,诱他们急速行军,孤入险境,而咱们可以逸待劳。他们果然如此行事,否则咱们全无胜机。”
赵盛问道:“那细作是谁你可有眉目”
空悟遁说道:“他也是宫中侍卫,但眼下自然逃脱。只需点点少了何人,便可一清二楚。”
赵盛恍然大悟,忙命侍卫统领康诚去清点手下,过了一炷香功夫,便有来报,少了三、四人,想来皆是奸细。
赵盛松了口气,笑道:“遁父,你带走五万滇地土族,怎地又带回来八万之众你可是早有准备了”
空悟遁微微一笑,说道:“未雨绸缪,乃是臣处世之道。臣这些年联络林中寨民,布施恩义,获得甚多许诺,只要臣想调兵,其实可远不止这八万。”
赵盛赞叹道:“遁父真有人所难测之能,朕叹为观止,五体投地。”暗想:“他言下之意,乃是他已暗中培植势力,手握雄兵,我决奈何不了他么”这般一想,原先欢畅之情立时灰飞烟灭,脑中思谋如何遏制此人的门道。
他沉吟许久,见场面有些僵了,怕空悟遁生疑,忙笑道:“章伯伯对朕极为忠心,朕得知他并未背叛,当真喜出望外。哈哈,他跟了朕十多年,我便不信他要害我。”停了停,又叹道:“只是他受了如此重伤,不知能不能活的下来。”
空悟遁稍稍一愣,叹道:“皇上,章先生并不知我等密谋。”
赵盛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方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空悟遁道:“章先生不知我假意刺杀皇上之事。他妻儿被刺客挟持,身不由己,方才出此下策。”
忽然间,赵盛如遭蛇咬,一跃而起,厉声道:“章斧山真有心杀朕并非作伪”
空悟遁神色黯然,说道:“正如我所言,他顾及妻儿性命,委实走投无路。”
赵盛气得发抖,说道:“朕待他何等恩义当年他老来娶妻,我为了让他夫妇二人门当户对,让德儿认他妻子为义姐,吃他喜酒,赏赐丰厚,想不到他竟全不将我性命放在心上,更有忘恩负义的心思。”
空悟遁道:“皇上,章大人性命垂危,此刻多说无益。还望皇上三思而后行。章大人与我素来交好,他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空悟遁与沙游便告辞而别。
赵盛却难以平静,来回踱步,回味空悟遁最后两句话,当真越想越气:“他威胁于我,以为我不敢动章斧山这老家伙命在顷刻,哼,最好他今晚就死”
他突然生出一念,身子一震,计上心头,暗想:“他命在顷刻,命在顷刻就算他今夜死了,也非出奇之事。”
想到此处,他唤来小秋羊,经此一战,他对这小秋羊全心信任,他说道:“你今夜随我走一遭,不可泄露机密。”
小秋羊甚是兴奋,赵盛领路,两人来到宫中医馆,对侍卫说道:“朕要看看伤员病情,你们不必跟随,也不必入内。”
众侍卫极为惶恐,无不凛遵其旨。赵盛在各处逛了一圈,找到章斧山所在屋子,走入其中,见章斧山脸色发青,甚是虚弱,身上满是绷带,呼吸却无异常。:
===七十四 天罡万变===
赵盛凝视章斧山面容,心中闪过一丝怜悯,但这数年来的肆意妄为、无情手段,已让他良知泯灭,仁心黯淡,他拍了拍章斧山脸颊,章斧山身躯一颤,竟然醒来。
他见到赵盛,眼中惊异,忽然流下泪来。他生性刚强高傲,从不在人前示弱,但此刻生死一线,弥留之际,再难抑制诸般情绪,他颤声道:“皇上,皇上,老臣老臣对不住你。”
赵盛冷冷说道:“你居然反我,你当时到底怎么想的”
章斧山道:“皇上,老臣家人被他们捉走,又见你行事不妥,一时糊涂,这才与他们勾结”
赵盛怒道:“行事不妥原来你早就瞧我不顺眼了那你为何又不说出来”
章斧山无心撒谎,只得说道:“老臣瞧你近年来屠戮大臣,顾及妻儿,不敢不敢开口只得出此下策。”
赵盛捏紧拳头,咬牙切齿,说道:“正是恶有恶报,你做出违逆之举,今天可遭报应了”
章斧山道:“老臣心知心知有违忠义,唯有拼死赎罪,替皇上卖命,想不到想不到竟活了下来。”
赵盛轻笑一声,目光戏谑,说道:“活了下来,那可未必。”
章斧山如遭雷击,神色惊恐,想要说话,但霎时咳嗽起来,胸肺间血液涌出。他本受了致命之伤,段玉水妙手医治,方才保住性命,但也不得受到惊吓,当下赵盛这般威胁喝骂,令他伤口迸裂,伤情顿时恶化。
赵盛道:“你死了之后,你的妻儿,我会妥善安置,令他们一生衣食无忧。我不杀你,难解心头之恨。”朝小秋羊道:“羊儿,你动手吧。”
小秋羊生平从未杀过人,但她乃妖仙之性,隐隐不将人命当一回事,听赵盛一说,心下好奇踊跃,走到章斧山面前,朝他鼻中喷了一口气。这母秋羊体内蕴含多种毒素,可从口鼻臀处释放,此时施展妖法,那毒素悄然涌入章斧山体内,章斧山浑身发颤,喉咙格格作响,当即咽气,双目犹睁,死不瞑目。
赵盛笑了一声,只觉出了口恶气,可心中又空落落的,难辨自己心迹。他模模糊糊的想到:其实他所恨之人,并非眼前的章斧山,所恨之事,也非章斧山与刺客勾结。他真正记恨的,乃是空悟遁的只手遮天。此人将自己玩弄于股掌,自己处处受制,却使不上半分力气。
他一抬眼,见秋羊娇躯轻动,似有些害怕,忙上前搂住她,柔声道:“羊儿,你很好,很听我的话。我今后再不让你做这等事啦。”
他不知这母秋羊本未开心智,故而天真烂漫,行事乖巧,处处讨喜。然而一旦动手杀了人,陡然间仿佛开了窍一般,妖性便渐渐显露出来。小秋羊身子发抖,并非由于害怕,而是本性爆发,心思由少女长大成人,却又不得不隐忍之故。
赵盛与小秋羊走出屋子,返回御书房,转身道:“羊儿,你退下吧,早些休息。”
小秋羊“嗯”了一声,并不离去,随赵盛走入书房之中,她望向赵盛,心头欲望起伏,忽然轻启朱唇,吻了上来。
赵盛“咦”了一声,只觉小秋羊热情如火,别有曼妙风情,暗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