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吗?”管家迟疑了一下,摸不准老爷子的心思。
六爷望着远方荒芜的山丘,神情淡然:“三子他们在重庆,你就去个电话。”
“好的,六爷。”
重庆某个地下赌场,一个壮汉接了个打电话后,面无表情地抓起搭在椅子后背的外套,冲着两个跟班一挥手,就出了门。
玉圭园小区,媛媛家里。
“咋地,你要找人砍我我?”凯哥不屑地看着我们三人,笑眯眯地说道:“我还真不信,你能在这里,砸到我?”
旋即坐下,淡淡地说:“行,我就在这儿等着,看你究竟是什么人物?”
我看了看可怜的媛媛嫂子,语气平淡:“去吧,先吃饭,啥事儿都没有吃饱大。”
十五分钟后,房门被敲响。
“谁是小龙?”屋外三个汉子,走进屋的第一句就是问谁是小龙。
“我就是。”我缓缓站起,脸上带着笑容,当我看到这三人的那一刹那,瞬间欣慰了。
他们身上的气质,有暴戾,血腥,也有无所畏惧的死士精神。
六爷手下,果然猛将无数。
“呵呵,你好,上面叫我来的,叫我三子就行。”
领头的中年,很是客气地过来握手。
“呵呵,三哥,你好。”我很自然地上前,但并没有说感谢的话。
六爷能叫来帮我的人,自然是他的家将,不存在谢谢。
“有麻烦?”三子接过我的香烟,瞥眼问道。
我朝沙发上努努嘴:“这不那儿呢嘛,呵呵,好像叫啥凯哥的。”
“哦?”三子带着两人,缓缓走了过去。
他一出现,刚刚还翘着二郎腿的凯哥立马站起,小心翼翼地弓着身子:“三哥。”
“呵呵,你,你叫什么来着?”三子一捂脑袋,漫不经心地说:“哦,小凯是吧,怎么,小九家的饭吃不饱?”
“不是,三哥”。凯哥忙说:“这家吧,他是借了几次钱,但前几次就还了,这次拖了很久,九哥就叫我过来收钱。”
“哦?”三子挑着眉毛,看了看崔头丧气的媛媛哥说道:“小龙的方法,就是我的意见,你有意见?”
强大的气势,直接压了过来,三子双腿打颤,额头上冷汗直冒:“三哥,这事儿,不合规矩啊。”他不停地擦拭着脑门的汗水,掩盖着心里的紧张。
“叫小九过来。”三子一愣,旋即坐在了沙发上,一副死耗的样子。
“三,三哥……”
凯哥的话直接被三子后面的一个跟班打断:“自己啥位置,不知道啊,你不行,就让小九过来,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凯哥的双手,死死地抓着裤缝线,咬着嘴唇,眼珠子滴流乱转,内心坐着激烈的斗争。
沉默三秒后,梗着脖子:“三哥,你是大哥不错,但我不吃你家饭,所以,你的要求,我没必要给你。”
“啪啪!”
话音刚落,三子后面的一个跟班,上来就是两个大嘴巴子,扇得凯哥身体晃悠。
跟班指着他大骂:“你***是不是飘了?知道这是谁吗?让小九过来,那都是看得起他,还还敢在这儿哔哔,草!”
眼神中划过一丝丝愤怒和不甘,凯哥咬着牙齿,声音好像从肚子里发出:“三哥,我是不算什么人物,但今天这钱,我必须拿走,伍拾捌万,既然您来了,我摸个零,五十五万。”
“啪啪!”
两个大嘴巴子,再次甩了过来。
“砰!”紧接着,凯哥被一脚踹开。
身体瞬间踉跄后退,撞在沙发上,软坐了下来,他喘着粗气,眼珠子直愣愣地看着三子。
“好了。”沉默的三哥终于发话了,面色很不好看,站起转身看着我说:“小龙,这事儿,你就不用管了,呵呵,很不好意思,但我保证,没有人敢再来你家捣乱,呵呵,钱也不用拿了,分钱都不用。”
“不,钱该还还得还。”我执意道。
“小龙,这事儿,现在已经不单纯是借款的事儿,已经变成了我和小九的矛盾,呵呵,你不用管了。”
此番话语,听在媛媛家人的耳朵里,那叫一个大气,牛逼。
“***,咋地,看不懂形式?非得我踹你,才能走是不?”
两个跟班,一个压着一个,直接出了房门。
他们走后,房内一阵寂静。
三子来得快,去得也快,仅仅三分钟时间,就把两个在媛媛哥眼中牛逼的社会大哥,直接给带走了。
关键是,这钱,不用还了。
刚开始,她嫂子还兴奋了一点,紧接着,小心机又提现出了她的无知和愚蠢:“小龙啊,他,他们不会再回来吧?”
我懒得再回话,转身拉着媛媛就朝着卧室而去,这种智商的女人,也就会在家里逞能了。
三子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但他既然说话,一定会办到,而且,绝对不会让我再开第二次口。
大男人,一口唾沫一颗钉,得说话算话。
八里道区,某个茶室。
满脸沧桑的唐坤,紧张地坐在地毯上,看着前方的毛哥。
自从得知王胜利消失过后,他每天就睡不着觉,吃不下饭,总觉得有人要杀他,基本不出门,呆在家。
就连睡觉的时候都得问:“媳妇儿,咱家窗户关严实了么?”
“关了。”
“门,反锁了吗?”
“哎呀,肯定锁了啊。”
“哎,要不,明天咱在公安局对面那酒店开房吧。”
“我看你是魔怔了,成天神神叨叨的。”
是的,这就是唐坤最近的生活状态,似乎陷入了一个魔眼,拔不出来。
98、白爷
“毛哥,你帮帮我,给炮哥带个话,我不再找张海龙他们的麻烦了,希望他们也别旧事重提,就此揭过。”唐坤嘴唇干涸,十分殷勤地给毛哥倒着茶。
“呵呵。”毛哥听到他这话,好像早就料到他的意思,先是一笑,没有接着就答话,然后慢慢地喝了口茶,意有所指地说:“唐坤,人人都说你是唐大善人,呵呵,那些关系,你咋不用呢?”
唐坤看着比自己大很多的毛哥,叹口气,表情沮丧,有点小恐惧:“那天他们斗殴,我看见了,呵呵,张海龙,马军等屁事儿没有。”
“呵呵。”毛哥神秘一笑。
“王胜利,没了。”接着他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毛哥愣了,端着茶杯的手有些颤抖,声音拔高:“真的?”
唐坤郑重的点头:“是的,我敢确定,所以,毛哥,你也别笑我,和这些小孩儿,我是整不起了,只要他们不计较,哪怕是我给点钱都无所谓,这件事情过后,我就回家看看孩子,呵呵,毛哥,这社会,能有几个做到你这样的?”
言语之间,表达了太多的不甘,谁会愿意给几个孩子低头?谁会愿意丢弃人人向往的风光生活?
能做到这一点,真的很难。
可这种不甘,是建立在巨大的震慑之下。
前提,是他还活着。
不然,连表达自己情绪的本能都没有。
毛哥喝完一杯茶,直接甩了一句:“那群孩子,和一般的人不一样,看你也一把年纪了,我就去问问,能不能成,不一定。”说完就走了。
……
炮哥,这几天很得意,也很烦躁。
因为,他总是会接到朋友的电话,不是请吃饭就是叫喝茶,甚至还有叫打友谊牌的,而这些人,大多都是政府机关的人员。
一天下来,起码十几伙人找他,而这十几伙人,在本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