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她担心的,是家长们的感受和看法,对于她而言,辜俸清和冯薪与她和沈砚行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是恰好爱上了一个和自己同性别的人,但在老人们那里,却又未必了。
不能传宗接代,是可以用“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来大肆批判的。
“刚开始是接受不了,后来……”沈砚行掀了掀嘴角,有些欲言又止,“后来就同意了,还能怎么样,手心手背都是肉,好歹都是自家孩子。”
要不然该如何呢,他们已经形影不离了几十年,冯薪不可能接受另一个人了,男女都不行,辜俸清也没法放下他,他们是彼此的药,靠在一起才能活下去,不管他们在不在一起,都不可能让对方稍微离开自己的世界一点点,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去祸害别人呢?
叶佳妤抿抿唇,踮着脚去搂他的脖子,“所以,沈砚行,你和大哥的压力是不是特别大?”
沈砚书今天没来吃饭,说是去开会,可是沈砚行却打听到,他是和小女朋友一起去的,自然不可能这个时候回来。
“是啊,三家长辈光看着我们俩了,明里暗里都说要我们以后生两个孩子,你怕不怕?”沈砚行抵着她的额头,笑着啄了啄她的嘴角。
叶佳妤羞涩的笑,口是心非的顶嘴,“又不是我生,我要怕什么。”
看她嘴硬,沈砚行朗声笑了起来,胸腔传出的共鸣震得叶佳妤的耳朵痒痒的,她撇撇嘴,伸手就推开了她。
沈砚行转身拿来一**酒,“走罢,我们上楼喝酒去。”
叶佳妤笑嘻嘻的拉着他的手,探头往外看看,见到穆牧和旺财在路灯下又长又宽的影子,喊了句:“穆牧,旺财,晚安!”
说完她就把头缩了回去,拉着沈砚行小跑着进了后院,又蹬蹬蹬的上了楼,站在阳台往下看,恰好看见穆牧和旺财正在互相转圈圈。
她笑了笑,找了衣服去冲澡,喝酒什么的,当然要一切都已经完成,心无挂碍时品才好。
沈砚行还没出来,可他带上来的桂花酿已经被她打开,酒香缓慢的在室内流淌,像天边慢慢行走的云。
她喝了一口酒,回头看见沈砚行赤着脚走在地板上,白底蓝花的睡衣,头发滴着水,脸孔白皙如玉,在灯光下像是能发出光来,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
叶佳妤眯了眯眼,张着手就扑了上去,听见他均匀有力的心跳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对他的感情又深了几分。
她想起刚才他和自己说孩子,想到可以和他一起度过这长长的余生,便觉得余生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