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巍巍地听到几个人要去首都,吓得一下子岔了气,嗝打个不停。
王大山狠狠一巴掌拍到他背上,笑如洪钟,“谢谢啊”
可以去看唐队媳妇儿了
哈哈哈
几人说定,拎着胡有粮,干脆利落地回家收拾东西去了,这是连年都不准备在家里过了。
几人都年轻,只是家里不富裕,每年寄回家的钱爹娘也没存下多少,娶媳妇儿也没找到合适的,索性就跑出来找活儿干了。
倒是崔爱国,城里户口,家里有点钱,娶了媳妇儿,媳妇儿还给他生了个娃,如今和婆婆,还有弟弟弟媳妇儿住在一起。
“这年都不过了”
崔爱国媳妇儿焦急,“过了年再走吧”
“不能再拖了。”崔爱国摇摇头,“大家是想一起做点事儿过上好日子的,我没啥能耐,耽误了兄弟俩月,这好不容易有个了方向,我怕现在不走,后面就舍不得走了”
被他那一眼一看,崔爱国媳妇儿红了脸,一边给他收拾东西,一边说道,“你到那边安住了,就跟我来个信儿,我”
“我那边定住了,一定给你来信。”崔爱国抱住她啃了一口,“好好照顾咱家儿子咱娘有时候说话不中听,你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就好。实在不想听了,就回娘家呆两天。”
崔爱国媳妇儿看他一会儿,见他没再说什么,一把推开他,“你就没想着把我接过去”
“你,你不是在这边有工作吗要是跟了我过去,你这工作可就没有了”崔爱国自然是想的,只是媳妇儿似乎挺喜欢教师这一行的。
虽然是个代课老师,不在体制内,也没多少钱,但好歹媳妇儿喜欢。
“怎么没有我这工作,你就养不活我了”崔爱国媳妇瞪他,“崔爱国,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欸,欸,说什么呢”崔爱国揉了她一下,“我巴不得你跟过去,这不是你喜欢当老师吗”
崔爱国媳妇儿闻言,这才脸色好一些,睨着他,“当老师,只要有真本事儿,到哪儿都能找到”
她只是高考那年发现怀孕了,没去高考罢了。
“行,那你准备好,我那边一定下来,就过来接你。”崔爱国看着自家媳妇儿,忍不住道,“媳妇儿,还是你好”
他这几个战友过来,吴学文负责了俩,他负责了俩,谁知道被他偶然发现,自家亲娘不给战友好脸色看。
幸好媳妇儿在,缓解了一下,又真心对待他的战友,这才没失了情谊。
崔爱国媳妇儿白他一眼,弯腰从床底下拿出三只鞋,抽了鞋垫子,把里面的钱都掏了出来,“这些钱你拿着,出门在外不比家里,到处要用钱呢。”
“嗯。”
崔爱国一把抱住她,“媳妇儿,我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好了好了,我等着就是了。”沈真真拍拍他的背,柔声道,“你定了之后,给我来封信,到时候我带着孩子去找你,你在车站等我就成。别来回跑,费钱费力。你也不用担心,到时候我让咱弟弟弟媳妇儿送我去车站。”
“我”
“别你你我我了,就这么说定了。”沈真真说着,从箱子里拿出了两双活灵活现的虎头鞋,“咱们没别的东西,小嫂子家估计也不缺钱,就把这个带给小嫂子吧。”
“能用得着吗”
崔爱国有些疑惑,“万一没怀孕呢”
沈真真白他一眼,“用得着最好,用不着那也是暂时的,就当是个好兆头好寓意。”
一到人情世故,这男人的脑子怎么就那么轴呢:
第九百章 亮拳头
等崔爱国收拾好东西,安排好,那边吴学文也领着俩战友过来了。
“崔哥,好了没”
吴学文站在院子里喊了一嗓子,那个腔调,满是调侃。
崔爱国笑骂了一句,再看了一眼沈真真,背着包袱,扭头出了院子。
几人跟沈真真打了招呼,呼呼啦啦地走了个精光。
等人都不见了,沈真真眼里才冒了泪花。
“我儿子是去赚大钱的还没上火车呢,你就给哭上了,存心恶心人是不是”沈真真婆婆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晦气”
说完,梗着头走了。
沈真真扯扯嘴角,并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这辈子嫁的是崔爱国,旁人对她好,她记着。对她不好,那也随缘。
崔爱国领着一伙人买票,因为是军人,有个优先,所以买了票,几个人就围着胡有粮坐成一圈,一边等车,一边闲聊。
吴学文看着崔爱国,直接道,“崔哥想没想过到那边做什么”
“像是想了,只是没有确定。”崔爱国摇摇头,“等到了那边,看看情况,再决定做哪一行吧。”
“嗯,也行。”
吴学文点点头。
唐队发电报给他们抓人,也算是一个契机,打破了他们的犹豫不定,也因为那笔钱有了一些底气。
“胡有粮是吧”
吴学文拍拍他的肩膀,“这名字好,有粮有粮,吉利”
可不就是吉利吗
他一来,他们也有了底气北上。
胡有粮犹如惊弓之鸟,他本就心虚,不敢喊叫,也逃脱不了,整个人如鹌鹑般缩头缩脑,恨不得自己在这六个人眼里就是个屁。
“唉,我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劳得我们老大亲自下了追捕令”马亮眼睛亮得吓人,看着他稀罕的不要不要的。
他们老大还是发的电报
幸好是代码,不用费那么多钱不过,也不算少了
“你可值钱了”孙立志想到那串代码,心疼地直抽抽,“你说说你,惹谁不好,非要惹不能惹的人。”
敬你是个人物
胡有粮被这群人盯着,脑子犹如浆糊,见几个人看稀罕一样看着他,再联系他们说的话,胡有粮决定交代。
“我要是坦白,能不能,能不能不把我送局子里”
他心惊胆战地看着他们,眼里满是惊恐,似乎他们大声说一句话,就能把他吓死一般。
“说说看”
吴学文用手比了开枪的动作,嘴里还“砰”地一下。
胡有粮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也不敢讨价还价了,“我说,我说,我现在就说”
“其实,我都没见过那个人,只是早上在我家门口发现了一封信,信里面说让我那样做。我就那样做了”
其实这话不尽然,他当初看到信封旁边有一沓子钱的时候,本想拿了钱就跑的,谁知道钱里面还塞了一封信,信里把他仅有的两次偷盗,还有一次煎污说的清清楚楚,还说有证据在手。
他没办法,怕进监狱,又被信里那人许诺的好处给花了眼,于是就照做了。
那人确实是给了他好处,他拿了好处就想远走高飞,找个没人的地儿重新来过,再也不回去了。
谁知道,还是被人抓到了。
他明明是做了乔装打扮的,几乎都能遮的都遮了,怎么还有人能抓住他
他心里惊疑不定,也不敢问他们,只是心里在怀疑是不是写信那人干的
那人想让他坐牢,再也出不来
或者,就是想他死
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