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的年纪,也知道反驳了,“你说的不对,明明是你抢的我的昨天我和小伙伴一起出去玩,跑得慢就落在了后面,是你一把拉住我,然后抢走了玉葫芦。你都忘记了么爸爸说了,做人要有担当,你怎么能这样”
“耀耀,你”
梁芜茵颇为无奈,正要说什么,唐耀抢先一步开了口,“还有,我明明说过,这个玉是哥哥的了。你知道了还不还回去,肯定是想”
见儿子神色不对,梁红英皱眉喝道:“耀耀”
唐耀见梁红英面色难看,撇撇嘴,不再说话。
哼,不说大家也知道。姐姐想嫁给哥哥,哥哥不搭理她,这事儿全大院的人都知道。
就因为这个,大院里的人说他有个不知羞耻的姐姐,就不跟他玩
每次他一说这个,母亲脸色就很难看,有时候还教训人
偏心
梁红英见唐耀安静下来,又见唐慎不说话,把玉葫芦拿过来,弯腰看着唐耀问道:“耀耀,你最后确定一下,是不是这个玉葫芦”
唐耀昂着头,气哼哼的,不愿意搭理任何人。
梁红英沉下声音,拖长调子,警告道:“耀耀”
“嗯。是啦是啦,就是这个玉葫芦”唐耀点点头,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随即噘着嘴,委屈地说道,“妈妈你忘了么姐姐总和我抢东西的你总是不管”
梁红英没空管自己儿子的碎碎念,而是把玉葫芦递到唐慎面前,“你也看到了,这全是一场小孩子的恶作剧。现在玉葫芦找到了,又没有任何损坏,你拿回去吧。你要还是不解气,婶子在这里先给你陪个不是。毕竟是我和你叔叔教育无方,到时候我们俩一起带着耀耀给你负荆请罪”
这话大面上几乎没什么问题,可是配上她的表情和说话的腔调,讽刺意味十足。将唐济和“负荆请罪”这个词儿拖出来,那又是另外一番意思。
都不是笨人,又怎么理解不了这其中的意思。
“唐慎,真对不起,要是早知道这玉葫芦是你的,我肯定”
梁芜茵见双方都沉默下来,赶紧上前,焦急的说道,“都怪我,你们要是因为我有啥不开心,我会内疚死”:
第三百一十九章 不解气
唐慎看着梁红英和梁芜茵许久,直到两人现在的表情都要绷不住,才慢慢开了口:“人,贵自知之明。
出口,就是不加掩饰的浓浓嘲讽。
梁红英脸色大变,咬牙死盯着唐慎,却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
这话叫她怎么反讽
早上唐济都那样不动声色地警告过了她,她再把唐济拿出来当挡箭牌,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而梁芜茵也一下子白了脸,都是聪明人,又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唐慎一步一步走到梁红英面前,拿过她手里的玉葫芦,攥在手心里,偏头又去看梁芜茵,蓦地嗤笑出声:“别太把自己当个东西否则,你很快就不是个东西”
唐慎说完,扬长而去。
梁芜茵回过神儿,瞪大眼睛,一把抓住梁红英的手,白着一张扭曲的脸,惊恐道:“妈妈唐慎他什么意思他想做什么”
她过了年就要升职了,这个职位,是她盯了很久的
那是能让她更接近权力中心的青云梯
怎么能被人破坏
不不,唐慎不会知道这件事儿,他不会关注她的,她不能自己吓自己
梁红英皱眉甩开梁芜茵的手,看着上面红红的手印儿,不耐道:“现在知道怕了唐慎是什么样的人,我早就跟你说过你自己看不清,非要吊死在他那儿,怪谁真要有能耐,你就找一个比唐慎有本事的”
“妈,我”
“你不要再说了”
梁红英说着,牵起唐耀的手就走,“梁芜茵,我对你很失望”
以前那么好的孩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遇事儿只会把责任推给别人的人
这件事儿里面可能有水分,但儿子却没有撒谎
当母亲的,对于儿子撒谎时候会有什么小动作再清楚不过。可是这次,儿子只有委屈,却没有那些惯常的小动作。
还有儿子说的话,她确实需要好好想想了
原本以为把儿子的东西给女儿一些,并不会有什么。可是看着儿子那失望的眼神,她心疼得跟针扎似的。
“对我很失望”
梁芜茵见梁红英没有管她的意思,霍地转身,对着她吼道:“我早就对你失望了从你让我搬离大院,让我独自住在外面的时候,我就对你失望了你以为这些年你给我一点东西就能补偿我吗你不过是想让你心里好受一些罢了真当是为我好啊我有眼,看得清楚好还是不好”
“你现在不过是看我混出个人样儿了,想要拿我跟别人凑一对儿,好给你在唐家添几分重量罢了真当我不知道当我是傻子啊”
梁红英身子一僵,几步走到她面前,扬手朝她打去:“你真当你现在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得来的”
梁芜茵怎么可能任由她打,身子一侧,躲了过去,哼笑道:“你难道要说我现在的身份地位,都是你给我的哈哈哈梁红英女士,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在唐家你还夹着尾巴做人呢,在外面能做什么”
她现在的一切,都是她努力来的。
她受了多少气吃了多少苦那是别人想都想不到的
梁红英嘴唇哆嗦着,指着梁芜茵,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来,在她心中,她这个当母亲的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
什么夹着尾巴做人什么太看得起自己
这是一个做女儿的能说的出口的话
想着丈夫三番五次的说教,儿子满眼委屈的失望,再看看女儿的鄙夷不屑、口出恶言,梁红英浑身的血都要冷掉凝固了。
她为什么会在唐家小心翼翼的过活
这是谁造成的
如果没有她梁芜茵肆无忌惮地欺负唐济前妻的女儿,如果没有她梁芜茵对唐耀所做的哪些事儿,她在唐家还是堂堂正正、腰杆挺直地快活过着日子
不不,也有她的错
是她觉得小时候苦了她,亏欠她,才对她那么纵容,以至于后来猛然富贵又打回原形,让她心中愤懑不平。
梁芜茵见梁红英不说话,又哼了一声,“我升职的事情”
“你今年二十三岁,早已是个独立成熟的个体。我已经没有义务再帮你什么。”梁红英看着梁芜茵,认真说道:“既然我在唐家还夹着尾巴做人,你就不该把升职的希望放在我身上。”
“我无法教你更多,只是希望你未来的日子能够记住,多看、多做、学着前辈说话。”
当年把她弄进地方报,起初的半年她做的一塌糊涂,还得罪了不少人。生怕再发生同样的情况,在把她弄进军报之前,她就专门拜访了一位老前辈,让她教她做事儿做人。
她也不